但現下聞茉身份不一樣了，再說出這種話，似乎有點……暧昧？
……所以聞茉上午到底是出于什麼樣的心理，才會問他是不是暗戀她！？
一想起這個，魏明書就覺得費解。
再看聞茉還沒心沒肺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魏明書又有點心塞，“上午你還問我是不是暗戀你，這會兒又問我是不是喜歡尹清月？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聞茉倒是十分坦然的回答道：“沒怎麼想啊，你當時關心我，我就懷疑你是不是暗戀我，現在你又過分關注尹清月，所以我又懷疑你是不是喜歡尹清月，不同的心境說不同的話嘛。”
魏明書：“……我在你心裡是這麼随便就喜歡上别人的人嗎？”
聞茉認真思索了一下，“那倒也不是。”
魏明書差點氣笑了。
所以他是不是還得感謝她？
“對了，你之前說尹清月不是我能惹得起的人……這句話什麼意思？”聞茉突然想起來問道。
這還是她剛穿來的時候，當晚和魏明書通電話時魏明書說過的話。
聞茉當時注意到了，但一直沒設什麼機會問，這會兒正好聊到，便問了句。
聞茉有點奇怪。
她當然知道尹清月她惹不起，因為尹清月她是女主，首先主角光環就夠強大了，加上女主周圍的愛慕者們一個個都很牛逼，她惹不起是應當的。
但魏明書是怎麼知道的呢？
聞茉也猜測過，想魏明書可能也是聽說了尹清月周圍的追求者們事迹。
但想想又覺得不太合理，畢竟她們聞家也不是吃素的，也就隻有祝家能讓她忌憚一下。
不過祝紳追求尹清月的事兒在學校裡流傳并不廣，至少聞茉周圍的人似乎都不知道祝紳這一号人，遠不及學校那些學長學弟們和尹清月之間的绯聞八卦來得多，畢竟都是同一個學校或是隔壁學校的同學，距離更近，八卦起來更有趣。
就算魏明書消息更靈通，知道了祝紳也愛慕尹清月，然而魏明書又憑什麼覺得祝紳一定會為了尹清月，不惜跟她們聞家作對呢？
祝紳看起來像是那麼戀愛腦的人？
總覺得還是有哪裡怪怪的。
鑒于聞茉自己的經曆，聞茉甚至都懷疑魏明書是不是也是穿書的。
聞茉一邊問着，一邊仔細觀察着魏明書的表情。
魏明書倒是淡定，臉上沒什麼異色，隻是反問道：“你和祝紳是通過尹清月認識的？”
聞茉微微瞪大眼睛，心說竟然真的跟祝紳有關！？
她點點頭，沒說話。
魏明書又說：“那你知道祝紳和尹清月是什麼關系嗎？”
聞茉：“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關系？”
魏明書：“……嗯。”
看來聞茉和祝紳的關系也沒那麼好。
意識到這一點，魏明書心情突然又好了。
祝紳知道聞茉的秘密，但祝紳卻沒有告訴聞茉這件甚至都不算什麼秘密的秘密。
“嗯？嗯是什麼意思？”聞茉仍舊不解，“所以你隻是單純因為祝紳在追求尹清月，才覺得尹清月不好惹嗎？”
“有祝紳這個大靠山在，你覺得你還能惹得起尹清月嗎？”魏明書說。
聞茉：“……惹不起。”
這理由……稍微有點平淡了。
她還以為能有什麼大秘密呢。
也是，穿書的概率也不至于這麼大吧。
如果魏明書也是穿書的，那她突然轉變這麼大，魏明書也該能聯想到才是，不會對她突然轉變的如此震驚，還幾次三番問她原因。
魏明書：“況且我還以為你之前想對尹清月……”
魏明書沒直說，但聞茉懂了。
聞茉微微一笑，還捕捉到了另一個讓人開心的點，“所以你現在相信我對尹清月真沒有想法了？”
魏明書看着聞茉可愛的臉龐上露出淺淺的梨渦，笑容純淨，視線頓了頓，盯着聞茉看了好一會兒，才略微不自在的挪開視線，點點頭，“相信了。”
有尹清月在場，祝紳暫時沒再來找聞茉麻煩。
聞茉自然也不會湊過去自找麻煩。
倒是尹清月隔空跟聞茉打了好幾個招呼，有好幾次似乎還想來找聞茉聊聊，但不是被這個男配分散了注意力，就是被那個男配拉去。
好不容易得空了，聞茉這邊又忙上了。
怎麼說聞茉也是響當當的聞家大小姐，也不少人湊上來跟她打招呼。
這種生日宴會裡，不少老總都帶了家裡孩子來，這樣的場合也算是一個小型相親會，以聞茉的樣貌和家世，就算過往的風評一般，但仍舊不少人趨之若鹜。
聞茉今天還是以嶄新的面貌出現，有不少人甚至沒認出來這是聞家大小姐，把她當成陌生人前來搭讪的。
總之，聞茉也很受歡迎。
聞茉是個喜歡低調的人，一點都不享受這種被歡迎。
但她又是個講禮貌的人，也做不到向之前的“聞茉”那樣，不爽了就直接給人甩臉色，哪怕她其實是有資本的。
她還想洗刷一下過往的壞名聲，讓她以後如若不小心被整，也不至于被群起攻之，所以更得保持耐心，一個一個應付懷着各種目的前來打招呼的人。
這就導緻她很累，笑容都僵硬了。
魏明書在出去social完一圈後，又走回來，還給聞茉端了一盤小點心，還小聲問她，“你今天怎麼這麼積極。”
聞茉确實有點餓了，接過來說了聲“謝謝”，就往嘴裡塞，也沒顧得上回答魏明書的話。
反正魏明書大概也就是純感歎一下。
魏明書聽着這來自聞茉口中稀罕的“謝謝”，又怔愣了片刻，“你……是不是聞阿姨跟你說什麼了？”
突然扯上不在場的聞溪，聞茉這才空出嘴巴莫名其妙的問了句，“說什麼？”
“不聽話就不給你錢？”魏明書猜測道，“或者……讓你聯姻？”
前者是魏明書經過仔細思索後得出的猜測。
否則他實在想不出來能讓聞茉性格突變的合理原因，這會兒甚至開始在她以往萬分的嫌棄的社交場上開始滿面堆笑，明明已經累了，卻也依舊認真對待每一個人，魏明書還看到聞茉幾次掏出手機，和幾個年輕人交換了聯系方式。
其中有個面熟的年輕人，是某個老總的beta兒子——因此讓他聯想到了後者。
他們這種家庭，往往逃不出商業聯姻。
聞茉該如何以裝A的身份參與到聯姻當中，無論是娶一個omega或是找一個上門alpha，都不太現實，都有暴露身份的危險，所以最保險的選擇是beta——起碼是明面上的beta。
至于之後再怎麼計劃繁衍後代，對于他們這種家庭來說，都不是難事。
聞茉完全不知道魏明書已經替她裝A的身份思考到那麼深入的地步了，從魏明書微笑淡然的表情中也讀不出什麼。
但光聽這簡單的一句話，聞茉還是愣了愣，想着魏明書腦洞還挺大。
不過，居然有幾分合理！
她之前怎麼沒想到呢！
聞媽媽也确實跟她說過，不好好學習就不給她零花錢這事兒這種話。
所以，聞茉隻猶豫了片刻，便毫無負擔的點了點頭。
以後要是有人再問她，她也用這個理由！
“真讓你聯姻？！”魏明書聲音微微拔高。
兩人距離本來就近，魏明書這一聲，把聞茉吓一跳，錯愕的擡眸看他，“你那麼激動幹什麼？”
魏明書被問得一愣，頓了下才說，“我是覺得我們還小，哪怕聯姻也沒必要這麼急。”
聞茉倒也不疑有他，擺擺手模糊道：“不是聯姻，是錢的事兒。”
魏明書松了口氣，自己都沒察覺，隻是突然輕松了，又恢複了鎮定，淡淡點頭，“哦”了聲。
片刻後，魏明書又問：“那你為什麼和剛剛那些人交換聯系方式?”
聞茉：“他們要了，我就給了啊。”
魏明書蹙眉，不滿道：“要了你就給？”
聞茉：“又不是什麼保密信息……”
聞茉解釋一半就覺得哪裡怪怪的，魏明書這語氣怎麼感覺跟吃醋似的？
聞茉擡眸，定定看他，“我說，你真不是暗戀我吧？”
聞茉隻看到魏明書表情微微呆滞，還不等他回答，就聽身後又響起祝紳欠欠的聲音，“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追着問别人是不是暗戀她。”
聞茉：“……”
怎麼有種陰魂不散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