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昱蹲下身細細打量,膚白貌美蠻符合Omega的要求,看着也是一副弱不拉幾的模樣。
說起來Omega好像都會佩戴抑制環的,抑制環上有隐形針頭可以在突發發情期時按下按鈕注射抑制劑的,但是姜昱看着對方脖子上扣的嚴絲合縫的紐扣沉默了,雖然有點尴尬,但是以防萬一還是得看看。
如果真的是Omega發情了,那就麻煩大了。
算了管他呢,都是男的有什麼好緊張的!
姜昱深吸一口氣,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準備解開對方脖頸上的紐扣,他才剛解開一顆,就被滾燙的手捏住。
沈亦安睜開眼睛,猛的握住試圖解開他紐扣的手,他的頭很昏,隻是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姜昱感覺要被疼死了,手腕仿佛要被捏碎一般,害怕真骨折了,他趕緊出聲制止:“松手啊!我隻是害怕你是不是發情期到了,準備給你來一針抑制劑啊!你快松開!”
沈亦安仍然沒有松手,隻是抓着手腕的力度小了不少,他強撐着身體坐了起來,喘着氣,神色詭異地盯着面前的人。
“我沒到發情期,我應該隻是發燒了。”
“……”你不是剛剛才說沒感冒嗎?
姜昱内心深感無語,他皺着眉道:“那你把我松開。”
一松開,姜昱就立刻後退了好幾步,離沈亦安兩米遠,他捏着手腕反複揉捏确認沒骨折才放下心來,不過看着通紅一片的手腕,他還是痛得要死。
他甚至在懷疑這人真是Omega嗎?力這麼大,感覺一拳能打十個他。
但是從剛剛解開紐扣的脖頸看來,姜昱又确信對方就是個Omega,他看見了抑制環,看的清清楚楚。
姜昱緩了緩,覺得手腕沒那麼痛了,他才試圖跟沈亦安搭話。
然而叫了好幾聲也沒人搭理,姜昱無奈起身查看,走近一瞧,對方又閉上雙眼暈了過去。
姜昱本想着不管了,但是瞧見沈亦安額前已經半濕的額發,以及越來越紅的臉蛋,想了想還是決定先給人做好降溫處理,萬一把人給燒成傻子了。
他起身看了一圈,從洗手池旁扯了幾張一次性棉柔擦手巾,用冷水浸濕後,将手巾擰幹,一點一點擦試着面前人的臉頰,把汗珠擦拭掉。
緊接着又重新再去接水将手巾浸濕,這次擰的半幹,将手巾濕敷在他額頭上。
不停重複步驟,等個十幾分鐘就給沈亦安換一次濕巾。
姜昱其實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退燒,畢竟現在手上沒有藥物,隻能用這種土方子手動試試物理退燒法。
忙活一陣,把他累個半死。
“冷……好冷……”昏厥的人突然又在說着好冷,下意識蜷縮着身子。
姜昱準備湊近看看情況,他是真擔心把人燒死了,畢竟看起來确實蠻嚴重的。
然而等他一靠近,感受到熱源的沈亦安一把拉過姜昱,将人緊抱在懷裡,不讓人離開。
對于此刻的他來講,汲取熱源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
“喂!你醒醒啊!我要被你勒死了!”
姜昱用盡全身力氣推搡,但是沒有任何用,察覺到懷裡的熱源想要離開,迷迷糊糊的沈亦安下意識抱的更緊了。
而姜昱氣個半死,笑死,他根本掙脫不開一點。
他甚至開始懷疑起下午看的是本假科普書了,不是說Omega身嬌體弱易推倒嘛,怎麼他完全掙脫不開啊!
被人緊緊桎梏在懷中的滋味并不好受,姜昱覺得自己仿佛被一條蟒蛇死死纏繞,他越掙紮,蛇纏繞的越緊。
為了讓自己好受一點,他也懶得掙紮了,索性窩在人懷中。
算了就這樣吧,燒死他活該。
迷迷糊糊中,姜昱頭搖搖晃晃一點一點的,強烈的困意襲來,不知不覺連他也睡着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沈亦安從昏睡中醒來,他隻覺得頭漲漲的,頭疼的厲害。
感受到懷中的熱度,他低頭垂眸看着懷裡正乖巧酣睡的臉蛋。
他記得這個人,昨天出現在音樂教室的學生,大概是個好人,還主動給了他一把傘避雨,而且看袖标并不是特招生,是正常入學的富家子弟,但他跟這學校裡大部分的學生都不一樣。
是個善良的人。
沈亦安一寸一寸凝視着懷中人的睡顔,看來這人應該睡得很沉,臉頰都泛着粉,看着十分柔和無害。
很奇怪的感覺,沈亦安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養過的一隻小黑兔,一樣的柔軟無害,一天到晚隻會抱着翠綠的青菜啃,但是那隻小兔隻活了一個月就死了。
沒想到這種充滿着豺狼虎豹的學校竟然也會有看着這麼無害的學生嗎?
沈亦安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