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陳初再敲門,聞喻直接把人推到了一邊,對準門闆一腳上去。
陳初:!
“哎,别踹啊!”
聞喻扭頭看他。
陳初後面的聲音低了下去,單看聞喻的樣子,感覺下一腳就踹到了自己身上。
“……有備用鑰匙。”
“……”
聞喻看着他晃了晃手裡的鑰匙,有點無語:“那你怎麼不早點拿出來。”
“沈林寶一個女孩子住在裡面,我怎麼能随便用鑰匙開她的門?”
陳初說着把鑰匙插進去,開了門。
聞喻在他說完那句話後又看了他一眼,而後擡腳走了進去。
“沈林寶!”
聞喻進去簡單環顧了一圈,看到客廳桌子上的仙人球的時候頓了一下,确定客廳裡沒人就繼續擡腳往裡面走。
卧室的門沒關,早在聞喻剛邁進門進來喊她的那一刻,沈林寶就已經開始動作了。
聞喻走進卧室的時候,她頂着一頭亂發和霧水跪坐在床上,像是還沒睡醒,看見門口的聞喻,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聞喻?”
聞喻看見人還正迷迷糊糊的揉眼睛,看來是沒有什麼事,她松了口氣,扭頭看後面的陳初,又重新把門關上。
陳初進來隻是在客廳看了一圈,并沒有跟着往卧室跑。
“她怎麼樣?”
聞喻走過去:“應該是剛睡醒。”
“怎麼現在才起來?”陳初皺着眉。
學校已經放學了,而沈林寶才剛睡醒。
“她怎麼回事?為什麼離家出走?”
陳初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之後才再次開口:“估計是因為她爸爸。”
沈林寶隻剩下沈金城一個親人了,之前為了讓沈金城在她媽媽走後依舊記着曾經的家,沈林寶一直僞裝着自己。
可就像是一根被人越拉越緊的繩子,終有一天會拉倒沈林寶的極限,到時候就是觸底反彈的時候。
這陳初一直都是清楚的,也跟沈林寶說過多次,可沈林寶一直都沒有聽他的。
昨晚見到沈林寶的時候,陳初就知道時間到了。
他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聞喻,深吸了一口氣。
“聞喻。”
“嗯?”
“你喜歡沈林寶?”
聞喻沒有開口就被陳初接了過去:“你愛她就要愛她的全部。”
他隻說了這麼一句,那邊沈林寶已經穿着睡衣推門走了出來。
“嗯。”
“早啊。”
沈林寶和聞喻同時開口,陳初扭頭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旁邊的聞喻,她此刻正垂眸看着桌子上那盆醜家夥,語氣裡卻沒有一點漫不經心的調子。
“你們兩個怎麼一起過來了?”沈林寶走過來問。
陳初這才扭頭看她,神色如常,帶着點笑意調侃她:“還早呢,大小姐,這都幾點了?還早呢?”
“又不上學。”
沈林寶倒是無所謂的癱在一旁,跟平時的形象大相徑庭。
陳初看她這一副擺爛的樣子,皺起了眉:“你以後怎麼辦?就一直不去學校?”
沈林寶沒說話,眼神渙散,不知道在想什麼。
氣氛有點僵硬了,沈林寶依舊是那個姿勢。
聞喻看着她,突然說:“你的額頭怎麼了?”
沈林寶沒反應過來,聽了她的話,手跟着往頭上摸了一下,沒控制住力道。
“嘶。”
“怎麼回事?”
陳初也看向她,她頭發擋在額頭側邊,又坐在身側的沙發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沈林寶顯然也是剛知道這塊淤青,她歪着頭想了想,道:“可能是昨天晚上睡覺時不小心碰着的。”
“不疼?”聞喻看着她。
沈林寶停了一會兒,好像是在感受那塊淤青,感受完歪着頭看她。
“你沒說之前還不疼的。”
說的好像聞喻不說就不會疼了一樣。
“醫藥箱在哪兒?”聞喻這次看向陳初。
“在玄關上面的櫃子裡。”
聞喻擡腳去找,客廳裡就剩下沈林寶和陳初兩人。
“昨天晚上喝醉沒說,今天可以說了嗎,大小姐?”
沈林寶看着桌子上放的仙人球沒說話。
“你不回家也不回學校嗎?還有三個多月就要高考了!你和你爸到底怎麼了?”
“不想說。”
沈林寶坐了起來,坐在沙發上彎着腰去摸那仙人球的刺。
陳初看出她在回避,他知道沈林寶家裡大概的事,但對于她此刻的逃避并不贊同。
在他看來,逃避并不能解決問題,沈林寶需要做的是面對。
他還想說什麼,那邊聞喻拿了醫藥箱回來,看見她正在戳仙人球的刺。
“說我虐待它,帶回來換你虐待它?”
沈林寶戳刺的手一頓,讪讪地收了回來。
“沈林寶,你現在不能……”
陳初還想要勸,可沈林寶已經又癱回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