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也不想，但這是目前唯一能接近阮柔的方法，她不想放棄。

如此說來，前世楚嫣在雲國軍隊嶄露頭角之前，無人知曉她的過去，莫非也是進入了這場賭命選拔中嗎？

想到這裡，她看向楚嫣的目光，竟不自覺地透出幾分憐惜。

楚嫣敏感地捕捉到了這絲情緒，但還是難以置信：“你……你要發賣你自己？”這還是那個無賴至極的地痞嗎？！

“當然，等我将自己發賣後，你若是不願和我保持這樣的關系，便拿了這筆錢去找家靠譜的醫院，洗去終身标記吧。”

秦歡心想，自己都這麼說了，哪怕楚嫣心裡對昨晚有再多的怨，也該消散個不少了吧。

可誰知楚嫣怔了半晌，一垂眼皮，語氣不辨喜怒地說：“可是，不夠呢。”

“什麼不夠？”沒頭沒尾的一句，秦歡是真摸不着頭腦了。

“洗去終身标記的錢啊。”楚嫣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含羞帶嗔地說。

“怎麼會？”秦歡大驚失色，這年頭，洗個終身标記這麼貴？賣命錢都不夠！

“你忘了？咱們這些貧民在雲國是不值錢的啊。”楚嫣默默地将額前的碎發，撥弄至一邊。

“那怎麼辦啊？”秦歡在破舊的屋裡，圍着沙發來回打轉，瞧着就像隻熱鍋上的螞蟻，系統讓她拯救反派，可眼下楚嫣已經被自己終身标記，除非洗去标記，不然離不得自己。

所以，就隻能這樣了嗎？

她躊躇地走到床邊，俯下身子，兩人瞬間挨的極近，秦歡的聲音很低，就像是擔心會驚擾什麼似的：“要不，你和我一起吧？我們一起去那裡，但我發誓，我會保護好你，隻要我一息尚存，就絕不讓你置身于危險中。”

“怎麼樣，海角天涯，随我去嗎？”

楚嫣眸色一動，心髒不由得重重一躍，一雙杏眸不停地在秦歡臉上搜尋撒謊的痕迹，可無論怎麼遍尋，尋見的隻是真心，她沒有全信，可眼下也沒有别的方法，便默認般的點了點頭。

看着秦歡瞬間雀躍的眼神，她忍不住自嘲地心想：自己或許是魔怔了，地痞的嘴，從來都是騙人的鬼，我竟然有一刹那想要相信，罷了，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待二人收拾好行囊，整理好衣裝，來到貧民窟的暗衛選拔報名處後，便聽見不少報名貧民，與組織者讨價還價的聲音。

“長官，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我也是窮的實在揭不開鍋了，這才發賣了自己，可是您才給這點，未免太少了吧。”

長官斜睨了對方一眼，冷笑一聲：“少？這補貼瞧着是少，可這僅是一個月的，以後每月，你都能拿到這份補貼，直到你不再是暗衛或者暗衛的預備役為止。”

“啊，這樣嗎！謝謝！真是太謝謝長官了！”報名的那人，瞬間感激涕零。

“你可要好好珍惜，這都是看在你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但願你能一直有這個命。”

說到最後，尾音愈發低沉，聽起來讓人感到極度的不适，細思之下，卻又難掩恐懼。

長官濃濃的諷刺神情，仿佛在說着：暗衛選拔的死亡率如此之高，這補貼，你怕是沒命去拿的。

視人命如草芥，在貧民窟裡随處可見。

秦歡自身都難保，更無暇關照其他，隻能屆時能幫，就幫一把。

不過——

“下有小，居然每月都有補貼？”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她還有前世的死對頭，今生的未婚妻要養，必須得多點錢才行。

“别想了，你又沒小。”楚嫣不知她的思路為何會偏離的這般離譜，忍不住提醒。

“誰說的！”秦歡不高興地紅唇輕撅，下一刻，一雙明眸，暴亮地望向一旁的白團子，在心裡傳音道：“嘿嘿嘿，系統～”

蕩漾的，夾雜陰謀意味的尾調，讓白團子不由得身形一僵！

同時僵硬的，還有楚嫣，她美眸一擡，猛地睨向秦歡，視線鋒利如刀，仿佛要把這人刺穿：渣女，你什麼時候有小的，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