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已久。
穹魯士的宋家千金也已進入美妙睡鄉良久。
“砰。”
蕭硯丞輕輕合上門,轉身便看見貓團正用它的大傘白金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掃過睡美人兒的粉紅左腮。
似乎有些癢,她微微側着身,朦朦胧胧擡起一隻手,拉高了墨煙藍薄毯。
然而貓團卻變本加厲,肥滾滾的毛肚皮一咕噜,直把自己的大尾巴全往她的臉腮上掃。
下一秒,它四腳騰空。
轉頭圓腦袋一看,竟是蕭霸霸。
不免向後壓耷三角耳,假裝無辜地叫喚着:“喵哇——”
蕭硯丞五根修勻指骨輕輕拖着貓咪肚皮,另一隻手從被窩裡把少女撈進懷裡,薄荷鳄梨的洗發水香氣侵入鼻腔,他俯颌,兩片弓形薄唇吻了吻她的發頂。
Money一雙藍灰葡萄眼瞪得發亮,喵的一聲,它掙脫男人虛虛握肚的掌心,一顆毛茸圓腦袋直往熟睡少女的膩子粉臉蛋上湊。
“還要親親嗎……”
少女含糊了聲,聽見貓團委屈巴巴回複了個喵嗚,她兩瓣飽滿的櫻唇一邊咕哝着,一邊往左探去。
“money你今晚是不打算睡覺,要整夜欺負麻麻的嗎?”
“啵唧——”
她安撫地親了口,一隻玉手憊懶揚擡,摩挲了下貓頭,甜音細而困。
“好啦,money乖乖,咦?”
摩挲貓頭的小手頓住,宋暮阮恍惚撐開一絲眼縫。
一張隽昳如月的臉映入困蒙眼心,她溫柔地笑了笑,轉而把自個的嬌軀往上挪,直到那張俊臉陷入了她的懷裡。
“我家money怎麼變成美男了,噓——”
說着,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撫着貓頭,用母親般慈愛的曼妙雙峰給足她家喵寶貝變人後的安全感。
“不要怕,我不會告訴蕭霸霸的。”
話音剛落,丁點細密的酥疼自下遞入,她張了張小嘴,呼吸促短了一瞬。
“嗯嘤……money怎麼咬我?”
“你喝酒了。”
男人夾擊于緊緻而富滿彈性的密閉空間裡,一向冷感的嗓聲落入少女耳裡,悶悶的,像極貓咪寶貝的一聲憐叫。
宋暮阮松開了環住貓頭的兩隻胳膊,小嘴朝下,降落至貓頭粗硬的額發,然後徐徐下移,吻了好半晌才尋找小貓咪的嘴。
“money是不是長胖了?”
“身子變大了,是隻大貓了。”
她正納悶狐疑着,突然被口中的大貓扣住軟腰,欺身而上。
前所未有的慌亂現于粉嘟嘟的臉蛋,她雙手打叉護在坦口低敞的白蕾絲邊領口。
“不行,我是你宋麻麻!”
蕭硯丞氣笑了。
指骨驅入,深而有力地頂了下。
“不行的不行的,大貓……”
少女嘴上仍在義正詞嚴地拒絕,身體卻很誠實地敞開,由她口中的大貓擺弄。
“寶貝,是我。”
大貓刻意用稍微柔軟一點的額發去蹭她的绯燙臉蛋。
“嗯……是我的大貓。”
宋暮阮歪過腦袋,吻了吻那顆如杏仁的白耳垂。
大貓輕笑了聲,他撐直手肘,一雙暗亮的眸光梭巡着她微醺的嬌顔。
“是你的蕭生。”
幾秒寂靜對視後。
宋暮阮一對漂亮眉眼彎出兩汪嬌而羞赧的笑,兩隻手圈住他修立而繃直的脖頸,一張櫻花小嘴綻開了神秘而甜美的微笑。
“喵!那蕭生大貓今晚不可以把我倆的事告訴蕭霸霸喔~唔喵嗚——”
“大貓貓輕……”
-
不良的秘夜。
“大貓……大貓……”
被充實而具象的潮水顫攪得太久,宋暮阮混沌如旋渦的酒意——
蓦地醒了。
“!”
蕭硯丞明确感受到身上小醉鬼的變化,一雙未開化的情欲暗眸瞭視着她,薄唇故意含出幾字:
“怎麼,不喚大貓了?”
宋暮阮頃刻半眯起眼,學着自己酒醉的朦胧模樣,喵嗚一聲匍倒在他懷裡:
“大貓~”
蕭硯丞勾了勾唇。
“看來太太的酒意還未完全清醒,蕭某自當奮力耕耘。”
“不用了!”
她的腰腹哪哪都疼,連貝齒都是疼得酸軟的。
宋暮阮索性不裝了。
笑着從他身上下來,親昵躺進他懷裡,男人未蓋薄毯的身軀如山偉岸的中端赫然傲立一個峰值,根本無從忽視,她隻好翻身去拿垂搭在床沿的那抹墨藍。
遮羞。
“喵!”
屯在薄毯上的白金貓團直起肥嘟嘟的身子,四隻小短腿霸占着毯子絲毫不帶讓她的。
宋暮阮正要哄它,身上忽然蓋上一片薄淺的柔茸。
她回頭望去,是蕭硯丞從衣櫃裡剛取拿出的丁香紫羊毛絨毯。
蕭硯丞掀開絨毯。
“它看累了一宿,任它用去。”
宋暮阮:“……”
抿了抿唇,不敢去想方才那些混亂的場面竟還有一個圍觀的小看官。
好羞恥!
她鑽進他懷裡,無法再和薄毯的小毛團進行對視,隻顧轉移話題。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蕭硯丞往下掖了掖圓潤的毯角,輕描淡寫道:“處理完集團事務,就過來了。”
“學校那邊我以你丈夫的名義,已經代你溝通好了,安心睡吧。”
沒得到懷裡少女的應聲,他以為睡着了,低頭凝了眼,卻發現她一雙漂亮柳葉眼含着欲言又止的嗔。
“怎麼了?”他問道。
“那公開呢,你是不是不想公開了?”
嘟嘟囔囔的聲音從少女窄細唇縫中溢出,他笑了笑,拿過枕邊的手機,打開微博遞進撓他胸口的那隻小手裡。
宋暮阮握擡手機,翻開他的主頁。
名為蕭硯丞的主頁置頂微博映入眼心——
[是蕭生不識擡舉,妄要世間最好。抱歉,讓我家太太受委屈了。@小阮神]
宋暮阮點開評論區,前排評論竟都是老熟人:
[蕭氏集團V:(愛心)(愛心)]
[曜南集團V:恭喜,祝賀!@蕭硯丞@小阮神]
[瞿放V:蕭爺是最頂的!!!]
[趙岱V:份子錢已備好,什麼時候辦婚禮?國内還是國外?随時可飛。實時定位:歐國]
[孔天譽V:二位來澳洲,我有最棒的婚禮idea!]
[華大校園廣播站官微:恭喜蕭氏集團CEO如願以償,與我們華大校園廣播站人美心善的宋站長公開人夫身份!]
甚至,還有曾偶逢一面的路人:
[懷臨大道一号彩票店:我就說嘛小姑娘肯定是無辜的,下午我澄清這小姑娘彩票兌現後當場在我店裡捐贈出一半,還給我和我老婆買了兩杯芝士草莓波波奶茶。你們還不信,我主頁第一條就是監控視頻,絕對沒有捏造!]
[每天都要早起跑車的司機伯伯:原來那天我見到的竟然是蕭氏集團總裁和他的太太?!當時下雨,他們在銀行門口送了我一把勞斯萊斯傘呢,我以為是熱心的年輕小情侶,沒想到是我兒子的頂頭上司,恭喜恭喜!祝蕭總和太太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緊接着,是一堆祝久久祝幸福的熱心網友:
宋暮阮眼尖,翻到了一個掉底的黃V評論——
[獨立音樂人佘微音:父親說你護太太得緊,上次回國聚餐沒見到你太太真是太可惜了,靳老師說以前見過一面,是個很好很單純的女孩子,祝福蕭哥(禮物)]
宋暮阮咬了咬唇瓣,隻顧把兩隻含怨的柳葉眼往男人睫根下遞。
“……你那晚還是和她見面了?”
薄唇輕勾,蕭硯丞撇出與他無關的幾字:“你男神告的密。”
“她——”
宋暮阮的話音被他溫聲打斷。
“她已有穩定交往關系。”
“噢——”
宋暮阮的櫻色唇瓣拉彎了,滿是放心地任它兩端上翹。
待她的唇角翹到頂點,蕭硯丞淺眸眯狹,内眦角壓出個微銳的鈎形,不疾不徐地說:“是你網盤存圖最多的那位法國男模。”
“啊……吃這麼好的?”
宋暮阮咽了咽唾沫,兩眼迸發出羨慕的亮光。
蕭硯丞拉過她的手,不輕不重捏了捏綿軟潮濕的手心,眯狹的長眸撩掀,一絲危險的暗芒略過眸底。
“蕭太太似乎很不滿意你眼前這位非在職中國男模?”
“嗡嗡嗡。”
一串微信彈窗。
宋暮阮嗔他一眼,面色由心虛變為清高的占理。
“這麼晚了,誰還給你發微信,肯定是哪個暗戀你的小姑娘,我倒要看看……”
點開彈窗,是一個名為暮已丞舟官方磕糖部的群。
[蕭總真的太會啦!!!]
[蕭總面對宋助理,啊不是,蕭總面對太太把姿态放得好低,她值得(哭)]
[兩位總裁身邊的紅人,你們怎麼不說話?不是不到三點不睡覺嗎?]
[@元卓越強@ZLT]
[@ZLT左秘書肯定在照顧孩子,稱職奶爸(點贊)]
[@ZLT左秘書當代好丈夫+好奶爸代言人]
[謝謝各位謬贊,你們@的ZLT實際是蕭總。]
[蕭總,祝您和太太的愛情與蕭氏永遠發光發熱!]
(孟信佳退出了群聊)
[蕭總,我代表研發部祝福您與太太(微笑)]
(喬呢退出了群聊)
[尊敬的蕭總,當您看到這條微信時,我已退群了,人力資源部魯為在這兒祝您與太太琴瑟和鳴,鹣鲽情深,一世恩愛。]
(魯為退出了群聊)
眼看除了兩位秘書未退,隻剩白怡怡一人,宋暮阮心裡正誇不愧是學姐之際,白怡怡發言了。
[@ZLT左秘書,蕭太太預産期是九月對嗎?]
不到三秒,屏幕下方現出兩串小黑字:
[白怡怡撤回了一條消息]
[白怡怡退出了群聊]
“?”
學姐的反射弧有點可愛。
宋暮阮噗嗤笑出聲。
“蕭生你很會潛水披馬甲嘛,他們竟然都不知道。”
這兩個網絡用詞首次聽說還是從瞿二那裡知道的,明白她話裡的含義,蕭硯丞笑了笑,眸心含着她美妙的笑靥,柔情快要從眸尾融溢。
“所以,太太對今晚的大貓很是滿意?”
大貓二字入耳,宋暮阮立刻警覺起來,推了推撫上右肩的熱掌,她抱住他,鼻尖在他頸窩吸了一口,話音蘊着濃郁的倦意。
“蕭生,我是世間最好的嗎?”
蕭硯丞掀開薄毯,小心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當然。”
沒聽到她的應聲,他輕放懷裡的少女于浴缸裡,這才發現她兩片櫻粉的唇瓣微微張合,累得睡着了。
擡了擡她的下巴,唇瓣合上,他耐心而仔細地為她清洗。
“噗啪——”
少女一下驚醒,手心拍在熱霧水面,濺出一片水花。
蕭硯丞驟時頓住,以為是他的力勁太大,弄疼了她。
然而,少女卻笑意盈盈,歪着腦袋,用一雙黑黝黝的朦胧細眼瞅着他:
“蕭生,你今晚是不是動用鈔能力了?”
水嫩指尖點了點下巴,她狐疑地嘟囔了聲:“難道我這麼漂亮可愛的學霸美少女喜歡你這個快三十的老男人,就沒人說你占了大便宜嗎?”
“怎麼評論區全是清一色的祝福好評?”
細微可察的笑痕停在蕭硯丞的唇側,他握住她的濕雪腕骨,溫嗓應允。
“嗯,馬上安排。”
狡黠閃過宋暮阮的眼底,她的另一隻自由手在浮水玫瑰泡沫裡拱了拱,捧出一手心的粉色沫子就往他身上扔。
“打雪仗啦!”
撒進唇隙裡的粉沫星子頃刻融化在舌尖,正是方才淺嘗辄止的椰奶玫瑰味道,蕭硯丞揚擡起右手,一根修節冷白的大拇指慢條斯理地抹掉薄唇的濕露,暗眸悄無聲息地收束,縮緊,淺褐色的瞳孔幻成一個極細極細的針孔。
此時,針孔正對着玩心大起的少女。
唇懶懶掀起一側,他單手換握住浴缸裡的那尾滑膩小金魚。
故意壓低磁感嗓音,椰奶玫瑰兼夾薄荷味的唇息吹進那小魚兒一瞬撐圓的黑瞳,刮顫她的兩扇纖長鬈密的漂亮睫毛。
“寶貝,是該打雪仗了。”
他把打字咬得特别重,一如此刻他寬闊身軀的重量。
然而小金魚卻不理會他話裡的異樣含義,隻顧把粉蓬蓬的泡沫往他們身體間隙裡塞,泡沫一寸一寸順着他敞露的鎖骨往下溜,像是軟綿可愛充滿生命力的爬行棉花糖,層層疊疊,很快掩蓋了底下另一個同樣充滿生命力且慢慢攏近的水生爬行物體。
“蕭生明早陪我一同去附近的靈學寺燒香吧……雪仗就明晚再打吧,好不好?”
小金魚臉紅着推了推他。
一絲無奈顯出眸底,蕭硯丞順從小金魚露怯後的鬼馬心思,慈聲應道:
“好,天亮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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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靈學山腳第一站休息亭。
鎏金似的長霞裝在湛藍天幕裡,似國畫大師在黃宣紙上肆意揚筆的吐金遊龍潑墨畫。
宋暮阮仰頭欣賞了幾秒,然後捶了捶小胳膊小腿,把白淨臉頰歪在身側男人的肩頭,累籲籲地說:
“不行了,我爬不動了,我祈願的心十分虔誠,但奈何體力有限。”
“我想,要是某位大善人背我上去,菩薩佛祖也一定會原諒我的!”
蕭硯丞低眸,灰褐眸珠略稍偏了偏,恰好銜上少女一雙悄悄瞄他的狡黠烏瞳。
他笑了笑,用腹腔發出的嗓聲十足的雅磁。
“所以,蕭某就是太太口中的大善人?”
宋暮阮不着他的話術陷阱,蓋下兩片花蕊絲長睫,黠光在眼裡閃了閃。
“或許在山腳等我的那位小方司機才是?”
說着,她從羊皮革白月牙細金鍊小挎包拿出手機,點開微博主頁。
“還是說我的男粉們更有力量?私信一個的話,他肯定馬不停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