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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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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硯丞來了。

她的直覺告訴她,此刻廊道外的踏踏踏皮鞋聲響正是她極度想要見到的人,但——

自尊又告訴她,她不能坐以待斃。

于是,她躲去了花園露台,跳入弧形霧霾藍真皮沙發裡,她一隻細長胳膊半支起,粉腮輕輕挨上潮濕出汗的手心,僞裝出一副假寐小憩的模樣。

蕭硯丞尋到她時,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景象——

少女恬靜的睡顔呈現出柔麗的紅暈,周身落滿了紫金小蝴蝶,就像蝴蝶隻知道圍着嬌妍的花蕊轉,淌在她腰肢處的烏發也仿佛被注入了魔力,攏聚着月亮、海汐、香氣,通通繞着她活動。

驟時,藍夜裡周身潛伏着的美物仿佛也被勾出了知覺,紛紛臣服在她的腳下,甘願為這份更美做襯托。

這套裙裝很襯她,他挑得不錯。

蕭硯丞單手插西裝褲袋,笑眸流連過她細細發顫的烏黑長睫,遂而壓在那兩片輕輕閉合的水光唇瓣上。

“咳。”

喉結一堕,他發出聲輕咳。

斜倚在沙發上的少女似乎也裝不下去了,慢倍速睜開一雙黑黝黝的眼瞳,眨了眨花蕊絲般纖長的睫毛,似乎想擠出丁點朦胧睡意,卻不知她的瞳仁在觸及他的那一刻,便如寶石似的璨溢得發亮。

歡喜,藏也藏不住。

他刻意壓下嗓聲裡的調谑,用如初見的冷感語氣如實相問:“前妻太太怎麼會在蕭某人的房間?”

宋暮阮面色微微一怔,撤回支腮的右手,優雅卻不太自然地搭在雪白稚嫩的左手手背上。

“是Jonas讓我來的。”

蕭硯丞偏過眸,望着海面甯靜而壯巍的波瀾,輕描淡寫地帶過。

“哦,是我忘記告訴他昨晚我們已簽署離婚協議。”

幾秒的寂聲之後,少女糯糯的聲音由遠及近,如無形的夜霧飄至他左肩邊沿。

“我我我……想……不想——”

蕭硯丞微微側身,一雙如海晦深的暗眸睨揪着她,深情在裡暗自翻掀,唇音卻仍是既往的冷靜自持。

“前妻太太詞不達意,我想我大概還是聽懂了,但——”

“昨晚你拒絕了我的拒絕。”

宋暮阮的指尖不經意觸碰到裙擺上的一隻刺繡蝶,她也如眼前男人的眸光深深揪了揪那金絲細線縫紉的蝶翅,兩片桃荔粉的唇瓣一張一合地嘟動:“我不是故意的……喝醉了嘛。”

蕭硯丞抽出插袋的右手,冰白指骨自然屈彎,捋順海風吹散她的一絲額發。

“沒關系,我現在願意給你個機會,追我一次。”

宋暮阮咬了咬下唇,珍珠貝齒刮掉一層桃荔粉,又添一層香唾的晶瑩水光。

在他密不透風的注視下,她鼓紅了臉腮,似羞赧又似生氣,就是不肯作聲。

蕭硯丞見狀,微微俯身,刻意壓低嗓的循循誘引像初夏冰荔枝剝落外殼的冷栗,露出溫柔水潤的果肉。

“我很好追的,不試試?”

她瞥去一雙漂亮含嗔的柳葉眼:“那你說怎麼追?!”

他輕笑了聲,直起端闊身軀,褐色瞳孔無聲盯着她左肩上的一阙他投映的肩影,緩緩吐出話:

“排隊領号,讓左秘書先安排時間。”

宋暮阮聞聲,不服地擡手環住曼妙胸脯,脫出的聲音看似怒嗔,實則未有起伏的胸口辄是她心情轉好的證明。

“哼!不追了,我這人最懂得知難而退。”

蕭硯丞輕捉住她的一隻雪腕,囊括在他溫熱而幹燥的掌心裡,一雙噙笑的鳳眸透出狀似征詢的點點星光:“或者,前妻太太先插隊示好,親我一下?”

“啵唧——”

話音剛出,一個柔軟物體深深陷入他略微凹陷的左頰窩。

“蕭生~”

她側着粉腮靠在他胸口,聲音恢複往常的甜軟。

蕭硯丞細細摩挲着她袒露在外的後腰,用掌心的溫度熨燙被風襲過的瑩雪肌膚。

“嗯?”

貼着他胸口發出的語調含吞了幾分明快,變得些許悶。

“我代爸爸說一句對不起。”

蕭硯丞默了默,凝着胸口那顆說完便垂下的腦袋,薄唇貼了貼她的柔黑發頂,不疾不徐解釋道:“寶貝,當時選擇權在蔺民琛,孰輕孰重他心裡已有掂量,即便那次招标沒有資泰,也會有其它競争者。他自已決定一心謀利益,不去醫院看望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是個死局。”

說着,他想起她父親當時的一句話——

[蔺釋,人心是海,利益是風,當人心逐風時,才會掀覆勾心鬥角的浪潮。生意場上沒有禮貌的謙讓,隻有旌旗歡呼與敗走華容道。也許你會怪我,但我從沒限制過你父親那日的決定,更不知你的家事。如果時間重來,我也仍會去競标。]

神思緩緩抽回,蕭硯丞攬着少女坐去弧形沙發上,最後道出一句:“所以,錯不在叔叔。”

宋暮阮對他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擡起烏黑微亮的眼睫,她并不打算從他的昳隽面容上找尋一絲一毫破綻,轉而換話題提到另一位不可言說的男人。

“那席叔叔……你上次見的是他,手镯也還給了他,對嗎?”

蕭硯丞掃過冷白腕骨,十七年如一日的束縛感消弭,他的嗓聲已随上一輩的恩怨往事淡去。

“嗯,那檀木陰陽镯是席恙委托你父親在華洋海運受到重創時相贈,镯裡側刻着一個圖騰,圖騰邊還用墨線筆畫有一個菱形,後來我有請各大非遺匠師查閱過此圖騰背後深意,但無一人知曉。”

宋暮阮生出好奇,年初她曾戴過他的手镯,但沒注意觀察镯身,忍不住追問:“那圖騰是什麼?”

“恙。”蕭硯丞沉吟了間隙,目光逐漸懷遠,“《康斯字典》裡有記載‘噬蟲能食人心’。國内現今也可見,但母親美化了這隻恙,她給師傅的手稿更像短身龍首,所以我隻能尋找當年的那位師傅,并且還從你父親入手,着手辨清那個菱形的含義。”

“等會,”宋暮阮打斷他,食指指尖點了點下巴,“讓我猜一猜,這個菱形含義是——”

幾秒後,她噗嗤笑了。

手心捧住蕭硯丞的臉頰,甜笑着問:

“蕭硯丞,你不會以為這個菱形取自你母親和我父親名字裡的兩個X字母合成的吧?”

“那你在中港确認喜歡上我的那一刻,豈不是擔着違□□理道德的大不韪罪名?”

蕭硯丞偏頭,吻了吻她的綿膩手心。

“蕭太太,不僅如此。當時席恙還給了一億資金,那天也是你父親一并親自送去蕭宅的,共1.5億。我以為皆是他所贈,所以——”

她揪住他話語裡明顯的漏洞。

“咦,你的意思是爸爸也給了你五千萬,為什麼?”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柔了面色,嗓調如潺潺流水,清越動聽,含攜幾分難以察覺的懷念。

“他說十分欣賞初生牛犢,也曾贊助不少青年創業,這資金既是對那件事的歉意,也是對我個人的欣賞。”

宋暮阮兩眼彎成明月橋,一根雪膩食指撓了撓他的明晰颌骨,如小狐狸般在他懷裡哧哧地嬌笑着:“既然那麼欣賞你,就該那時把你這個大好青年招來我家做女婿呀!”

蕭硯丞輕怔,旋即胸膛敲出明朗的笑聲,他偏頭去尋她的唇,自然落下一個吻,然後促狹地眯了眯灰褐淺眸,傾聲相問:“那時我剛脫離蔺家,背負數億巨債,能入宋家千金的眼?”

“施孟青當時不是也什麼都……”

宋暮阮及時戛聲,仰頭便捕見他面色凍住,寒光也一瞬掠過眸底,她讨好地用小拇指去勾他的修纖指骨,試探着出聲:“生氣了?”

蕭硯丞冷嗤一聲:“不敢,前妻太太。”

“……”

這個口是心非的摩墨斯明明就是生氣了。

宋暮阮登時反客為主,坐去他的堅實腿膝,兩隻潮熱手心捧握住他的俊臉,兩片桃荔粉的唇瓣啄了啄他繃緊的唇角。

“不準生氣。”

他的唇角仍是又冷又硬,繃成了一條平直的線,如多年未撫的琴弦。

宋暮阮抻直兩根細嫩食指,摁住他的兩側唇角,往上提了提,小嘴裡嘟嘟囔囔道:“不可以生我的氣。”

此舉毫無作用,她氣餒地把整個嬌軀挪到他腿根,軟糯水光唇瓣壓平他豐潤眉骨的起伏處,一邊親,一邊吻:“今天是我們複婚的好日子,都要開心。”

如棉花的甜軟吻有一下沒一下地啄濕他的臉龐,蕭硯丞的唇心微微發癢,壓下這絲縷癢意,他耐心解釋道:“這位前妻太太,那份簽署蓋章的協議書并不代表我打算離婚。”

宋暮阮頓住,一雙烏亮柳葉眼盛滿疑問。

“什麼意思?”

蕭硯丞目視着她,遠岸驟放的燈火刮過他垂阖的眸眶,一匣子的淺淡疏柔愛意毫不掩映。

“那份協議是我的願賭服輸,也是你永久生效的退路。”

宋暮阮倏時憶起那日在北樗山的賭約,嫣嫣笑着揚擡起粉嫩指尖,戳了戳他那微粒黑的頰邊痣。

“那多不好意思,你現在掙的錢全是小助理我的。”

“這位蕭大總裁,您這些年打白工了喲~”

他的眸光仍凝着她,指骨卻精準捉住那隻在他臉上作亂的指尖。

拿過手機,他打開微博。

“那小宋助理,我們的感情狀況關乎蕭氏集團的利益,營業一下?”

宋暮阮甜蜜地點了點頭,餘光卻瞥見一個相關熱搜。

#蕭硯丞首次現身頒獎典禮

她奪過他的手機,查看這居高不下且愈演愈烈的熱搜話題——

[靠,上次是誰騙姑奶奶我說蕭工顔醜的?!出來,決戰三百回合!]

[這位統治四海八荒顔值審美的神明怎麼會被抛棄呢!這個小主播也忒不識擡舉!!!]

[看到這顔值,我這隻軟綿綿磕暈了,有CP粉絲群嗎?]

[樓上,指路——#暮以丞舟CP超話,還有八八小姐傾情放送上次采訪的repo花絮喲~]

[天!這位女娲娘娘親手雕琢,司命仙君撰寫劇本,月下仙人牽線姻緣的絕世男人,神明下凡也不過如此吧!!!]

“嘩啦哧拉——”

遠岸的燈火傳來不大不小的聲響,明如晝的光照亮宋暮阮略微驚惑而擡起的嬌顔。

對岸,墨如濃汁的夜幕裡。

一頭昂藏豹子正安靜仰頭凝望着斜上方的一隻翩跹紫蝶,又一聲竄天煙花炸響漫天,一句話現于畫面下方。

[蝴蝶不會栖就陸地,但蕭硯丞生世追尋宋暮阮。]

“咔嚓——”

宋暮阮摁下他手機裡的快門鍵,定格這瞬間以永恒的意義。

然後,她抻直軟腰,把手機團握在胸前,像是某種祈禱的姿勢,祈禱的神卻是眼前這位噙笑的男人。

“蕭生,我很喜歡很喜歡你!”

“無限趨近于愛?”

他問。

“無限趨近于愛。”

她答。

“好。”

話音傾落,一隻纖細胳膊摟過他的修立直頸,毫不掩飾的幸福快要溢出她那一雙微潮的玫瑰色眼尾,蕭硯丞專注而清醒地睹着。

倏而,她的一句話如對岸的煙花,滾燙綻放于他的耳畔。

“蕭生,遇上你,便是我此生的福報。”

他亦何嘗不是。

他與她的初遇,本就是一場蝴蝶效應。而蝴蝶效應,是世上躲不開的種因食果。

而因果積簇而疊生牽絆,終質變成這場陰差陽錯的情投意合。

他,始終是她的。

一如遙遠的十七年前那天,他也曾在她父親面前丢下她。

丢不掉,他注定是宋家的人。

蕭硯丞眉梢微挑,指骨捏住她湊來的溫軟唇瓣。

“這位愛妻小助理,先回答我,睡前夫一次付費多少?”

宋暮阮心情愉悅地拿起自己的手機,打開銀行轉賬界面,十分配合地把手機塞進他發熱發燙的掌心:“愛妻小助理很大方的,你填個數吧!”

蕭硯丞暗眸一凝,另一隻手的兩根修勻指骨輕松解開她腰後的薰衣草紫緞帶,繁冗精緻的長裙驟時幻變成一條單薄露腰的吊帶裙。

“填滿。”

擲出簡短二字,他根本不待她的驚呼反應,單手掐住她的腰側,便徑直驅入。

這一次,嚴絲合縫地深抵,不再奉行以往的三分不入原則。

“嗯哼……蕭——你得尺還進寸!”

蕭硯丞不置可否,取過她手心裡的他的手機,手機界面仍是他的話題,一個新的話題:

#蕭硯丞神明棄夫

在此話題下,他輸入一串字——

[@蕭硯丞:神明統禦萬物,而蕭太太統禦我。@小阮神]

“砰。”

掌心裡的手機被少女随意扔到一邊。

蕭硯丞掀眸看去,少女水淋淋地嗔着她,細顫的香雪左肩上方,是不遠處的明淨落地玻璃窗,窗共有四面,每一面都是一塊微縮的幕布。

此刻格列斯玦島嶼近岸的燈火曜明,與他們重疊的身影交織,四面幕布如迷宮築造的玻璃牆,正一晃一蕩地同步播映着他們親自扮演的纏綿。

他輕輕咬含她的绯色耳尖,把極低極啞的聲音遞入她的耳道:

“去年耽擱到蕭太太的頭婚大事,我很榮幸。”

宋暮阮愣住,展開兩片如蝶翅密合的長睫毛。

恰時,燈火與男人綻入眼,混影顫成了一片濕蒙蒙,她極力想抵住,眼心卻時而受船身大晃,時而受沖力小纏,就像全身綁定了細細密密的金絲銅鈴。

僅是動一動,便難耐得緊。

她緊着這酥麻難耐的勁兒去尋他的眸。

看清位置後,她輕輕印下一吻,對着他半阖的眸心呼出一股子鸢尾香調的唇息:

“彼此彼此。”

蕭硯丞蓋下眼眸,密黑直垂的長睫在眼睑處映下兩片弧形的松煙灰睫影,弧兩端尖尖的,如少女此刻一扇一合的花瓣笑唇,又如小美人魚的尾巴。

彼此,彼此,都是用劇痛換來的。

盡數十年,他的緒事跬郁心中,如層疊的紙卷,年複一年,裹縛成白繭。

是她的靠近,讓他有了破繭的貪嗔癡欲。

或許,他也是一隻蝴蝶。

聞着她變幻的香息,他在她唇瓣上咬合呢喃:

“蕭太太,我們才是同類。”

畢竟蝴蝶破繭的第一刹那,便是與同類共栖交尾。

“嘶……嗯哈!”

喧鬧的華煙裡,船舷潮湧潮息,春夜與海流淌蕩律曳。

吞下她綿密的委婉吟聲,蕭硯丞的情眸嵌進她的一雙輕紅迷失水眼裡。

他抱住她。

交疊的胳膊在她如塗膩子粉的薄背上不動聲色地收束,端方闊直的肩脊把她緊緊地攫入他的身軀裡急震。

很快。

他也惹染一層如落日黃昏的沸绯之色。

那是愉歡的,極盡本能的強勢占有。

他愛憐地摩撫,如珍寶地疼愛,一場與他合奏與海沉淪的春聲潮落從少女的一波又一波吐香息的櫻色唇縫裡哼出,形成彼此人生上阙經久不息的美妙華章。

他的唇側擱淺真摯而濃熱的笑意,捉住那兩隻撓他脊背的粉紅小爪。

他把他的情動嗓音也悉數灌入她。

“聲聲,我愛你。”

“且以無盡的喜悅愛你。”

縱然他的人生溝壑橫縱,也深刻明白世事福禍所依的道理。

但此刻有她,盡是想到這一點,便覺得——

真心至上時,過往苦痛虛有其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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