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訓的精靈站起身來,不以為然朝他擺擺手,朝着房間方向往回走。
在經過特奎的時候還特地安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擔心,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她加重了語氣,“我不會輕易開口的。”
“副船長...”特奎呆坐在木闆,擡頭看着貝克曼捏緊眉心發愁的模樣,嘴裡說着從來沒有聽過的話語。
“拉奇那邊我囑咐過了,晚上都會給你留飯。”然後就是一腳提着底下的特奎,“還不快搬。”
特奎看了看還沒走遠的精靈,又看向已經抱起酒桶轉身就走的貝克曼。
副船長這番話咋這麼像哄女兒吃飯呢,不是,請問誰能關注一下我呢?你别說,還真有。他親愛的弟弟特爾德把易拉罐砸在了他頭上,“我謝謝你...”
...
“還是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嗎”昏暗的房間裡隻有桌面的燭火,照着面對面相對坐着的二人,身影被拉長。
男人手上随意翻閱着寥寥無幾的情報,用紅色的筆墨圈着“秘源”二字。“當年他們處理的太快,就算有都被燒的一幹二淨。”
“慢慢來吧,她知道得應該更多。”香克斯食指敲打着桌面,他的歎息落在寂靜的房間内,“貝克,我們當時太年輕。”
年輕意味着意氣風發,對在乎的事物都勢在必得,隻見得目光所及的宏大理想,忽視了那些細膩溫和的微風。同時也意味着弱小,實力與心智的不對等都會導緻天平的崩塌。
希貝爾在呼救,即使她的聲音被族人的重重包圍中所掩蓋,出海分明就是她在從泥沼中伸出手。他們聽信了薩姆納的言辭,并因此暗暗竊喜離去。
香克斯從五湖四海招攬了更多志同道合的夥伴,船隻再也不是當初那艘村民贈與的小船,宴會的規模繞着篝火愈來愈大,也會偶爾去盯着搖晃的火焰,也會想起那個被他困在襯衫的女孩。
然後在報刊上瞧見了是北海無名島被燒毀,抓捕殘餘怪物的消息。
起初隻是惋惜,然而對于他們來講不過是旅程印象深刻的一站,并不會讓他們停下探索的步伐,最多讓底下的人多關注精靈的蹤迹。
“從那時候起,我隔幾個月就會夢見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香克斯以為是夢的偶然,就像是人的夢境總會些時候重複那幾個場景。
“直到近半年越來越頻繁,直到你給我看了希貝爾的通緝令。”
通緝令如今在桌子上被攤開,怎麼可能如此偏遠自給自足的精靈一族會在一夜之間被趕盡殺絕,怎麼可能殘存的精靈後裔就隻有希貝爾被通緝,又怎麼可能隻有她僅限存活。
“那就是希貝爾,她在給我祝福。”香克斯閉上眼,努力去回想夢裡散亂的情景,“她的身後是薩姆納...還有一個裸露在外巨大瑩綠色的心髒。”
貝克曼擡眸又很快垂下,再次拾起筆在紙面圈畫着,“那種讓我在森林神智恍惚的,不是植被,而是精靈母樹。”
世界政府、母樹和秘源,毫不相幹與鮮有聽聞的三者暗線都糾纏在了名為希貝爾的精靈後裔身上。
香克斯整個身子往後仰倒向椅背,又開始龇着大牙,“這可越來越有意思了,不過咱也不是以前那艘小船了。”
“天亮了,揚帆起航!下一站福戈鎮!”
活爹,讓你的副船長睡個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