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聰明的精靈對上貝克曼的眼神,她很清楚這次談話的真正目的。
“虛空異獸突然攻擊,加上從背面登陸的軍隊。”她深呼一口氣,變了語氣,似乎要将一切托盤而出。“我們一直以為隻要安分守己,好好呆在自己的島嶼,就可以相安無事。”
“肯定有人潛入了母樹,但已經來不及了。”希貝爾用指甲去掐住自己的掌心,盡量去緩和自己的語氣,“我在...逃離那場大火,被他抓走後渾渾噩噩了數年。”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男人垂下頭看向身旁神色低落的精靈,她所能說的已經盡可能說出來,即便不完全。耳邊隐隐傳來香克斯的聲音,慢慢來吧。
他想要去輕拍住她的手,讓精靈放松些,别再傷害自己。
希貝爾猛烈又迅速去拉開她的手,仿佛被踩到了尾巴那樣。
“我...很抱歉。我時不時會有一些不安,神經質,就像一隻不友善的貓。”
“我腦海有三個姐妹,一個是現在的我,一個是我必須要成為的人,一個是我渴望成為的人。像所有姐妹那樣,她們總是常常會有矛盾分歧。”
她沒有給男人說話的機會。
“我知道你會說什麼,忠于自己,或者是忘掉過去變得更好。但無論哪個姐妹都有着共同的過去,需要去抹掉它。”
“你能看見我在做什麼,看到我對你們的态度,這你必須都要接受。”
在他将藏在櫃子裡的項鍊重新拿給香克斯,就已經擺明了他的态度。香克斯的應允與透露出帶着希貝爾同行的意願,也已經與他站在統一戰線。
她清楚,但她需要更确切的回答。
希貝爾更像一隻曾被遺棄過的流浪貓,她明明光明正大利用着他們的愧疚,可又疑神疑鬼,唯恐他們不能接受同樣越過界限的她,不同以前小時候天真爛漫的她。
希貝爾甯願自己離去,也不願意被衆人嫌棄推走她。
“我們都明白的,我接受的。”貝克曼盡可能緩和語氣,去安撫她。
“謝謝。”精靈深呼一口氣,随即又像小時候那樣悄悄扯着他的衣角。
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那樣,嘴上又開始跑火車,“讓一個女人在她高興的時候殺人,是一個多麼浪漫的妥協。”
他就知道熊孩子永遠都是得寸進尺的。
“明天下午别睡了,跟我一起去鎮上。”
貝克曼也需要得寸進尺一下,大晚上哪間店還能開門買東西,帶精靈去跟那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喝酒嗎。
他又敲了敲腦袋,關鍵是要幫小精靈問雇傭兵的消息,别被帶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