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是帶回來的兩隻濕透還在打架的小動物,貝克曼拉起打噴嚏的那一小隻,邊披把毛巾披在身上,邊教她去踹底下那隻怪胚子。
紅發小動物在小船底下摔得四仰八叉,哀嚎着希貝爾忘恩負義。
她冷哼一聲,擰幹自個的頭發,朝着爬上來的男人擺了一個白眼,“你活該。”
這樣兩隻小動物互毆的日子并沒有結束,名曰關心精靈,實則找樂子的香克斯硬是要早起,也要在希貝爾睡覺前煩她一下。
終于在二人協商說要教遊泳,這場嘈雜的晨起鬧鐘才終于停歇下來。真的能停下來嗎。
在希貝爾又一次吃水,她扯着香克斯的手臂防止自己被沖走,咳嗽得肺都要出來了,還要堅持罵他。
“喝都喝飽了,根本沒辦法遊起來!”
每天早晨的鬧劇時刻,讓副船長點個煙看看怎麼個事。
“不就是手腳動動的事情嗎。”紅發腦袋沒有一點被罵的樣子,理直氣壯的樣子讓貝克曼太熟悉了,“希貝爾,你怎麼這麼菜阿!”
精靈根本忍不了,管自己淹不淹得死,香克斯一定要死在自己之前。
她直接騎在那喋喋不休的腦瓜上,試圖壓進水裡,自爆兵永遠是最強的。
香克斯自然也沒讓她得逞,屏氣沉入海底逃離精靈的索命腿,又很快浮出水面。
挽着她的手臂,把精靈像個娃娃一樣别在身邊蕩回船邊。
“喲,貝克早!”他先讓精靈去踩着他的肩膀攀上去,見希貝爾沒有偷襲他的樣子,才爬上甲闆。
“太笨了,教了這麼久都不會。” ?
見他又提其這茬,精靈都準備走了,立刻返回來要給這腦袋增點東西。剛走過船副隔壁,又聽這小子語出驚人。
“希貝爾還不快給咱爹打聲招呼。”
精靈微張大嘴,順手扯着黑發男人的衣角。
香克斯終于是瘋了嗎,怎麼也學了她自爆的這一套操作。
精靈沒錘到的腦袋,貝克曼給錘了。
手感很好,下次繼續哈,希貝爾雙手支持呢。
他去揉了揉手臂旁的腦袋,“香克斯是笨蛋,明天早上我教你。”用手推着精靈調轉方向,“去睡覺吧。”
香克斯扯着眼皮,回着遠處女孩的鬼臉,還不忘嘲笑隔壁的副船長。
“啧啧啧好好爸爸。”
...
“所以,我就說肯定是香克斯的問題嘛。”男人寬大的手托在精靈下方,防止她脫力下沉。
香克斯那不是教,那叫玩水,一直在監視兩小孩的副船長最了解。
見她很快就能适應之後,貝克曼叫她扣他的肩膀。
“如果你在大海裡抽筋是很危險的,如果是手臂、大腿還好處理,看我。”
他們一同屏氣沉下海底,男人盡可能放松全身的肌肉,使背部浮上水面,蹬直雙腿兩手抓住腳尖。
為了方便,男人并未着上衣。在他的肌膚覆上海水的隔膜後,精靈很快就抓不住男人的肩膀,開始往外飄去。
貝克曼自然注意到了,他伸手去抓住希貝爾手臂,拉着她往自己的身邊攏。
見精靈已經開始走神,她低頭用兩手環住他的手臂,同時把自己的胳膊擡出水面,跟自己的手臂比對着。
男人出聲讓她把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看清楚了嗎。”
“如果是背部和頸部比較麻煩。”希貝爾的頭發因海水黏在臉頰兩旁,貝克曼将她的頭發别再耳後,“教你個好玩的。”
精靈學得很快,比貝克曼預想的還要早一些,陪她玩一會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肯定沒香克斯那樣鬧挺。
于是放松,将整個身體平躺在海面上,掌心将精靈的頭微微擡起。
“海獺就是這麼睡覺的。”男人将手掌置于腹部上,讓希貝爾将手臂繞過他臂彎,“以防睡眠中被水流帶走。”
精靈沒再說話,因為教導者已經合上眼皮不再言語,隻有海浪沖刷着他們的耳朵,讓身體在海浪上不斷起伏。
她也不再看夜晚,聽從身體的本能,閉眼感受海與風帆所奏響的音樂。
女孩猛地睜開眼,動作之大讓貝克曼也轉頭過去看她,“血腥味。”她輕舔唇邊鹹澀的海水,更加确切的看向他,“是人類。”
“遠嗎?”
“兩三百米,我能帶你去。”
還沒問希貝爾能不能遊這麼遠,這孩子逆着海流就潤了。貝克曼盤算着今天是誰值班,這個距離沒發現一定要罵一頓。
很快他就改變了這個想法,請問這個水鬼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