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清楚,這位護士屬于多數人,被擄走漂泊的經曆讓她更加離不開故土,向往平穩。西亞未來會是一個樂觀幸福的小鎮姑娘,不是跟這群海賊這樣去享受舔着刀尖的日子。
這位多數人很善良,看得很透徹,他相信希貝爾走出一步,西亞她會向前十步的。
“對了貝克,我的幽靈朋友想要去見那個被我釘在牆上的那個男人。”
精靈眼神還在向放入盒内的拼圖瞟,嘴上卻提及了另外一個話題,無可奈何的語氣與異常的話題讓男人疑惑。
他巡視四周,宴會已經接近尾聲,篝火的尾焰像個小孩惡作劇那樣撓在紅發男人的臉上,他抓抓臉,眼皮都不動彈,爛醉如泥睡倒在地。
怎麼又幽靈了,還朋友?這孩子不會是因為西亞受打擊太大又犯病吧,他思索着,是否需要重新評估精靈的教育計劃了。
希貝爾注意到了副船長疑惑的目光,張着嘴阿了一聲,她還以為自己已經告訴過他們了。興許在夢裡說過。
“秘源,你還有印象不。”
貝克曼微微叩首,那位神秘的骷髅巫師紮瓦特曾經提及過一次,當時是為解除香克斯身上詛咒的才去獵殺的虛空異獸。
可奇怪的是,他們離開精靈島嶼後航行至今,他們從未獲得關于秘源這種物質的有效情報,連那年給他留下印象的醜陋異獸再也沒見過。
“一種強大的力量媒介,它潛在生物靈魂的最深處。而原始後羿可以使用這股力量,流淌在我的身體裡。”
精靈将手臂放平,卸下纏繞在小臂的皮革,領着他的手指,讓他順着凸顯出來的血管緩緩劃過。
“順帶一提,異獸的心髒特别難吃。”
黑發男人挑挑眉,在她的手臂上的指尖敲打了兩下,并叫她放好。“等會叫香克斯補償你。”
“母樹教會了我祝福,再後面我看見了先人的靈體。部分先人因為臨走前受盡折磨,瘋了,那種痛苦與自己連死後也不消散。還有的先人因為怨念保留最後一絲神智,就像我這位幽靈朋友。”
精靈冷笑一聲,抵着甲闆的匕首又開始破壞木闆。
“那艘船特别吵,真是死了也不能安生。”
殘破的敵船以多根粗大的麻繩與雷德佛斯号連接在一塊,敵人低垂着頭團團捆在甲闆上神志不清。在這片海域,有誰比他們開宴會還要鬧挺,也隻有看不見的東西了。
貝克曼沉默思索片刻,去拍拍她的背脊,示意她起身跟上。
“秘源會對你有傷害嗎?”
“頂多吸引異獸,我現在算個空蕩蕩的秘源容器。”
角落,年輕女子見二人拖着船長有說有笑離開甲闆,她扯松圍在脖頸的布料,将懷裡的孩子更抱緊些。幸好還有這個孩子,讓她在這場宴會乃至這艘船仍有立足之處。
西亞将晦暗不明的神色隐于圍巾之後,她需要那些畜生前往一個不會再回話的地方,南平鎮不會在被他們踏足。
然而這種想法轉瞬即逝,她是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這些卑劣想法使她對羞愧難堪。
黑發女人将她的臉龐與嬰兒相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