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萊姆瓊斯,不過比想着生殖隔離的人,思維正常多了。
“貝克偏心!她的包比我小多了。”
香克斯一如既往,在一些無關緊要的點開始發瘋。
比頭頂鼓起的包是吧,希貝爾撐着他的手臂,雙腳離地,精準為這大包喜加一,變雙層蛋糕了。
“妹妹我太心疼你了,也給你送一個。”
被蹭的滿臉血,她還沒找香克斯算賬呢。被老父親說教了,欺負一下老哥怎麼了。
“那她怎麼辦?”
萊姆瓊斯用棍子去輕碰底下,那位名為奧蘭娜的精靈...屍體。
藤曼白骨都銷毀為粉末,隻留下這副腐朽、早已看不清原本面容的軀殼。
精靈的事情給同族處理,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看向希貝爾。
“都看我幹嘛。最後一丁點秘源都被母樹收走了,我可看不見她。”
希貝爾還想問人類是怎麼安葬先人的呢,她可不覺得奧蘭娜會願意紮根,回歸母樹的意識。
“姐,你不是會那個什麼...吃肉嗎?”特奎前夜的甜蜜回憶都被能讀出來,那奧蘭娜的意願說不定也能知道。
“...你們想讓我吃她?”精靈詭異而又驚恐回望他。
相較起人類文化,她清楚精靈被稱為怪物的原因。
沒想到人類的底線比精靈還在低,生吃腐肉,你們精神狀态是不是有點太超過了。
“她内裡已經腐爛,讀不出任何的價值。”她停頓片刻,“不過,我可能需要重新評定你們種族的文化了。”
希貝爾從腳底到頭,掃視特奎的全身,好像他是個被籠子圈起,被圍觀的怪物一樣。
一隻寬厚的手掌虛靠在她的肩頭,希貝爾擡頭看向手掌的主人。
“換個方向,精靈最喜歡什麼?”
那雙冷淡的黑眸,深不見底,他談及的是精靈,還是希貝爾。
“...”
希貝爾不再看他,看向黑暗的長廊深處,地底陰冷的風吹散地面的白沙。她一直覺得奧蘭娜還在這裡,就站在盡頭,像小時候的她那樣揮手。
“曬着太陽,偶爾還會躺在熊仔軟乎乎的肚子上。”
“還有喧鬧的孤獨,在樹林的縫隙裡拼湊圖案,在綠葉堆裡遊泳,也沒有什麼會傷害她。”
也許這位奧蘭娜的生活會更豐富,在瘋玩一天後,會有母親拍走她身上的塵垢,父親在床邊親吻她的額頭,唱去安眠曲。
希貝爾輕輕吹去落在她身上的細沙,奧蘭娜擁有比她更自由的過去,一個更為拘束的現在。
她想,奧蘭娜不會喜歡在地底。
...
走回去的路比被母樹拉扯下來的,更漫長,也更熱鬧。起碼還有香克斯與耶稣布他們熙熙攘攘,在這裡競速也成了一種男人間的比賽。
“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嗎?”
“不。”
希貝爾小心翼翼兩臂環抱着奧蘭娜,避免過于鬧挺的幾人碰到她。
母樹支支吾吾了一大堆,全都是虛無缥缈的鬼話,為她得到足夠的秘源,抵擋虛空,紮根拯救世界。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秘源與虛空究竟從何而來,長期以來要隐瞞的是什麼。
世界上最好的謊言,就是半真半假。
薩姆納顯然知曉的更多,才下定決心,最後叫她去把一切都燒的一幹二淨。
她那深謀遠慮的父親,可能都沒想到母樹竟然還能夠在詛咒後,找了其他方式繼續存活下來。
況且...
“提防攜禮相見的神明。”
貝克曼驚訝去看她。他原以為精靈,包括希貝爾,大多都是遵循母樹意願、愚忠的家夥。
“她對待我,就跟奴隸一樣。”
“神性。母樹需要的是你跪拜在她面前,無條件聽從她的命令,滿足她至高的願望與需求。她的作用是訓練,而不是教化。
“所以随意占用奧蘭娜的身體紮根,去汲取這片土地的秘源。先是自私的生存,不記生命之重。”
希貝爾曾經敬重精靈母樹,像其他精靈那樣擁護她的一切抉擇。
因此後裔放棄了很多選擇,如母樹願走上她專設的那條路道,被擡得高高在上。
可森林并沒有變好,事物如同樹木裡面啃食的白蟻,變得腐敗空洞。
連同她自己都陷了進去,薩姆納最後将她拉了出來,推她走向一條受盡折磨的生存道路。
起碼是活着的。
破碎的祭壇外被狼群包圍,并無殺意,駝下背脊,低下頭顱。
希貝爾将奧蘭娜置于領頭的狼匹之上,它們慢下步伐,一個個去輕輕頂起快要掉落的身體,往山脊的另一頭送去。
站在他們腳底的這一片森林,也許需要很久才能恢複。
不過那些拿到藏寶圖的人,費勁千辛萬苦通過這長廊,也隻能找到一個空蕩蕩的石屋了。
也是有一點小驚喜的,盡頭刻着一行鬼畫符,‘好多黃金,先搬走了哈。’
尖銳的女高音響徹雲霄,“希貝爾!你有沒有哪裡受傷!”
一向在外端莊簪發的女人,圍着浸滿鮮血的精靈一頓轉,又是撸出衣袖,恨不得現場就把衣服脫了,來個全身檢查。
并排站立的五人組,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麼。
船醫呢,本鄉在哪裡?快來關心一下他們,他們不是精靈,也是人啊。
精靈倚靠在船頭的欄杆邊,身後有揪着護士衣服哭鬧着,嘴上嚷嚷着不理他們、忘恩負義這些亂七八糟的字眼。
她眨了眨眼,用手指胡亂揉着眼睛。
少女的黑眸溢滿藍綠色的熒光,準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