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最後,小小的烏塔抓着黑發小人,嗒哒跳起,擺在被紙張擺滿的書桌上。
“爸爸的爸爸叫爺爺。”
烏塔唱歌似的,說出西亞教她的這段話。
“我不應該叫貝克曼叔叔,而是爺爺!”
“...烏塔我不是香克斯他爹。”
副船長捂着額頭,都不知道是眼前的物資不足頭疼一點,還是被烏塔這一通亂屢關系更混亂。
“姑姑說你明明是她和香克斯的父親”
老天,貝克曼都能想象希貝爾是怎麼幸災樂禍講出這段話,嘎布就不說了,西亞絕對明白這番話對孩子的影響力,但沒有阻止。
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三人組。
他也隻是比香克斯大個...十一歲。
天,如果要是長白發了,香克斯跟希貝爾絕對要擔責。
“那是我們玩的過家家遊戲。”他用手指輕輕去彈小女孩的額頭,“總之,别叫我爺爺就對了。”
...
纖細蒼白的手指繞着柔軟的發絲,打轉在自己的手掌心,纏繞到自己滿是創痕的小臂。
精靈平枕在女性的膝上,隻能看見她的下巴,甚至瞧不見與她相似黝黑的眼眸。
比起朋友,希貝爾偶爾會把她當作是母親。
西亞感受得到,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受,可能是她總是抱着烏塔,或者老催她起床吃飯?
可她偶爾笑眯眯地走過來,抱着她的胳膊。西亞覺得,給這樣黏糊糊的妹當媽也不是不行。
而今夜也許是西亞在船上的最後一晚,一向作息規律的西亞留在這裡陪希貝爾一齊熬夜。
本來她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方案,拉上嘎布本鄉他們來一場劇本殺,拼拼圖,加個躲貓貓也不錯。
最後去征求希貝爾的意見,精靈隻要她坐在這裡,陪着她。
希貝爾想起第一次,在海裡撿到西亞,說要撿掉她的水鬼那樣的頭發,現在卻倚靠在她的枕膝,把玩着。
“你不跟我們一齊航行了嗎?”
雷德佛斯号在東海遊蕩有一段時間,下一個停落的島嶼就是南平鎮,西亞的家鄉,她的航行終點。
“我可沒有你這麼厲害,最近不是還跟貝克曼學槍嗎。”
西亞捏了捏精靈最近長了點肉的臉蛋,去梳理她打結的頭發。
“這又有什麼關聯,你不是會療傷嗎,我來做你的刀好了。”
大海比總是呆在一個地方有趣多了,斯内克告訴希貝爾以後還會有沙漠、雪山等等她沒見過的景象。
西亞應該跟他們一齊去的,船上的大多數喜歡西亞勝過希貝爾,她是能感受出來的。
她輕笑出聲,西亞最喜歡她袒露一切的性格與勇氣,像小動物一樣,她能感受希貝爾溢出來的喜愛。
“有時候吧,我也希望能跟你一樣,砍西瓜似的一刀一個。”
如果當初她能有希貝爾這樣的武力,西亞也不會委身于莫爾。
沒有能力,失去下手的勇氣,在這個殘酷的大海就永遠是低人一等。
即便在紅發海賊團,西亞常常感到一股格格不入,她太渺小,生怕一個錯誤就會被人重新扔進大海裡。
這種不平等,是心理上不可能抹平的。
而這種天平,在希貝爾與烏塔身上重新平衡。她将一切的情緒都袒露給你,無論是喜悅還是不滿,當然需要一點點時間的靠近。
“不過我更喜歡固守在那個熟悉的小鎮,我閉着眼都能告訴你,哪裡的飯店最好吃,哪條街最熱鬧。”
“我穿了你這麼多衣服,到時候我給你買禮物補償你,怎麼樣。”
你也可以說西亞被磨平了棱角,沒有更多的精力去向外探索。但鎮子上總需要這樣的年輕人,才能富有活力。
“到時候我帶你去玩,不過别吓我的家人朋友哦。”
精靈翻身,小腿上下搖晃着,有些煩躁的情緒被安撫下來。
她屈起手臂,伸出小拇指。
“拉鈎。”
西亞的小指勾上她,提起大拇指。
“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