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腰躲過懸吊在高處的燈帶,略過一間間挂起各類燈飾的店鋪,穿過拱門。
兜兜轉轉的小巷子最終都彙聚在這個小廣場中央,烏塔與薇薇比他們更快抵達這裡,兩位小姑娘比所有人都要适應,歡快的圍着對方轉圈起來。
“你們這裡沒什麼規矩吧。”
她的背影離貝爾越來越遠,其實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而那奇異的繩索又開始扯着他,往精靈的方向帶去。
貝爾能怎麼辦,暫時将手上的袋子交予旁邊的外鄉人,一位散漫舉着杯托的黑發男人。
...
黑褐色的液體在杯壁裡下落,最終歸于随着他的動作而搖晃的波紋,他在那一滴渾濁的水滴中感到了滿足。
“貝克曼。”
杯壁邊緣還有它曲折的痕迹,就像雨水洗涮大樹最頂面上的枝葉,再從樹葉無法承受之重下滴落,沿着樹木的紋理浸入土壤。
“貝克曼,你有聽我講話嗎?”
耶稣布大聲叫喊他的名字,不止一次。男人點了點頭,卻也不想去回應他的問題。
他将目光投向那個嬌嫩而美麗的花朵,沒有人可以輕易挪開視線。就連她身旁的那位年輕小夥也為之着迷,步步跟随她的背影。
她會纏在你的腰間、脖頸的任何地方,隻有在攻擊獵物的時候她的身體才會這樣柔軟。
然而跳舞。
貝克曼不自覺抽動嘴角,輕笑出聲。
比他還要僵硬,可她不會羞澀,随着感覺去搖晃自己的身體,就像現在這樣。
精靈脫離了與孩子轉圈的遊戲,和那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年輕人面對面凝視着,金屬清脆的碰撞聲不停作響。
“年輕真好阿。”
身旁人的感歎聲甚至蓋過了精靈手腕邊叮呤哐啷的熱鬧。
年輕,男人的牙根作癢,忍不住用舌尖去抵住那些窟窿。
他舉起杯托将咖啡送入唇中,這些瘙癢并沒有由液體帶走,反而在鏡面透出來的自己,更加磨人。
貝克曼在那裡看見了自己,他并不憔悴,也從來不覺得那兩道褶子會是他的缺陷。可他早就過了這些青澀的時期,并且會比她更早的衰弱下去。
但她醒悟過來會不會怨恨他,恨他奪走了最真摯而純粹的青春與愛情。
希貝爾突然撇了撇嘴,彎下腰快速脫下鞋子,用力扔去遠遠一旁的草叢,再也瞧不見一點的蹤影。
金色蝴蝶繞在她的腰間煽動翅膀,上去到翠綠的森林,又返回到潔白的浪花。
“你别說,這小子跟希貝爾還挺配的。”
他将咖啡置于桌面,無視耶稣布的喋喋不休,手指摩梭着腰間的邊緣。
那些提議貝克曼不是沒有想過,現在的他有一個新的提議,那腰間的蝴蝶與她今夜的搭配并不相融。
而他正好有一條柔軟的腰帶。
精靈踮起腳尖,跳躍的身體一次次落在石磚,她又是那個在樹林中輕巧的精靈。
她開始學起其他人的動作,裙擺向外展開,褶皺也一并拂起,吹起經旁的花瓣。
于是閉起雙眼,在風與音樂的指引下,哼着相異的曲調,希貝爾盡所能揮舞着手臂,将整個身體舒展開。
貝克曼并不會否認自己的欲望,隻是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他究竟是喜愛她如玫瑰骨朵一樣美好的樣貌,觊觎她年輕的肉/體,還是希貝爾本身。
希貝爾忽地整個身子向後倒去,一個堅實的手臂落在她的背脊。
她沒有睜眼,歪着頭很快輕笑出聲,這是精靈的祭品。
一如既往,希貝爾親昵地攬住了他的脖頸,仍由男人将她提上小臂的位置。
“怎麼把鞋子扔了?”
貝克曼将精靈散亂的碎發别在耳後,帶有繭子的食指擦過她的耳垂。
珍珠會很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