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沒事的,他都已經習慣了。坦然面對呗,那能咋滴。
謝禮點點頭,“是啊,看不出來吧。”
夏繁星磕磕絆絆回他的話:“看...看不出來,真的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陸隽年原以為謝禮會問自己出了什麼事,沒想到他居然會是一副早就清楚的模樣,他心神恍惚了一瞬。
難道他看錯人了。
然後他就聽見謝禮帶着嘲諷的輕柔嗓音,“對啊,我也覺得看不出來,誰能相信我這麼一個生動鮮活的人,命不久矣呢。雖說确實很遺憾吧,在生命盡頭才遇見你們這樣美好的人,很多事情都沒來得及去做,但我也潇灑活了一回啦,真的沒事,我都看得很開的。不過你們千萬不要因為我的事情而傷心難過,更不要因為我而影響節目錄制,我還得回旅綜找文導要說法呢!他那麼信誓旦旦告訴我洗澡盆子不會沉,結果我唰一下就沉了下去......”
謝禮自顧自說着,慢慢察覺到氣氛不對。
窗外偶然投來一束光,塵埃在空氣中浮動跳躍,最終隐匿在各處,謝禮捏緊拳頭沒有動。
借着這抹略微刺眼的光,謝禮終于看清了其他人臉上的表情。
是震驚,但又像不解疑惑。
“不是吧,我快死了你們這麼難過?”謝禮笑着笑着就悲起來,眼窩凹陷,眼波流轉之際分明透着濃郁的疲倦和懼意。
有那麼一瞬間,謝禮差點就委屈哭了。
他自發地找好了答案。
虞淼咽咽口水,最終還是将源頭道破:“謝哥,你沒得什麼絕症,你不會死,你隻是...隻是懷崽兩個月體虛,低血糖犯了......”
沒得絕症,不會死?!
懷崽,什麼懷崽,誰懷崽,他嗎?
謝禮一頭霧水,笑道:“哎呀你們肯定是搞錯了,我之前去獻血結果沒獻血成功暈了過去,醫院給我做了個全身檢查,結果顯示我得了絕症啊。怎麼...怎麼可能是懷孕呢,我還是個雛呢!”
謝禮被虞淼這堆莫名其妙地話語沖擊得腦袋發懵,隻覺得雲裡霧裡,沒等他腦子轉清楚,他又聽到旁邊地陸隽年盯着他開口:“是真的,這是檢查單。”
“你之前的全身檢查,也許單子弄錯了,或者有一個跟你一樣同名同姓的人,總之,這次好幾個醫生其上陣檢查,得到了這個結果。”陸隽年将報告單放到謝禮手邊。
謝禮趕緊拿起來看,看到最後,纖細的手指顫抖着,臉色更加難看,更是能用蒼白可怖來形容。
嘴裡呢喃自語道:“怎麼可能呢...怎麼會...我不是得了絕症嗎?我不是快嗝屁了嗎?我還放飛自我了......”
現在卻告訴他,他的絕症是假的,他莫名其妙懷孕兩個月了,孩子他爹都不知道是誰!
他是一個老實人,連和男人親嘴巴子都沒親過呢!熒幕初吻都留到現在!
“......”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那他做了那麼多...謝禮呼吸一窒,嘴唇緊緊抿了起來。
陸隽年敏銳地察覺到謝禮情緒不對,瞧見他眼神中的驚懼和恐慌,安撫般小心詢問:“你...還好嗎?”
他怎麼會懷孕呢,他和誰懷上的,懷的誰的,怎麼會搞錯呢?這些問題明明離譜,但還是連在一起重重壓在謝禮心頭,壓得他喘不過來氣,甚至胸口發酸發慌,仿佛心髒被人用力挖走一塊。
空蕩蕩懸了一角在那。
謝禮想要張口說些什麼,卻好像被誰捂住了嘴,發不出半點聲音。
慌張感幾乎快要淹沒謝禮的神智,他下意識脫口而出:“醫生呢,我找醫生,我要重新做檢查!”
這時,醫生和學徒走進門,“重新做檢查你是不相信我們的專業程度啊。”
醫生推搡他的四方眼鏡,讓學徒檢查謝禮狀态,護士在旁邊換水。
“你們這個節目我也是有所耳聞的,不是我說你,但你心也太大了,按我那家鄉話那你可真虎。帶着肚子裡剛滿兩個月的小崽子又是爬貴州的山,又是在廈門的海裡打滾,你這孩子生命力也真是夠頑強的,生下來叫堅強挺适配。”
“而且你老公也不知道讓你别接這節目,多鬧挺啊。”醫生正義凜然說完,還不忘數落兩聲:“你那男人根本靠不住,孩子都倆月了還讓你抛頭露面賺錢,離了吧!”
導演剛遠程呼叫工作人員将攝像打開就聽到這一幕,頓感明星來了完蛋了。
不是說低血糖嗎!謝禮啥時候結婚懷崽兩月的啊?!
害怕謝禮出意外,擔驚受怕急沖沖擠進直播間的觀衆和粉絲:“?”
有沒有搞錯!
[瓜...大瓜!真正的大瓜!靠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