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學生時代都是這樣,小的時候每每面臨一場考試,多少都會有些緊張。随着年齡的長大,坐在考場裡的次數多起來,考完好像也覺得沒什麼了。
期中考試完後緊接着校運動會,校運會年年都有,可今年的有些不太一樣。省裡的領導不知道抽什麼風要派幾個領導來二中視察,恰好又碰上校運會前夕,二中的校領導重面子,因此今年的校運會籌備要比往常幾屆都要隆重。
即将到來的校運會的熱鬧氣氛沖散了考試的後遺死寂,體育委員剛拿來校運會的項目報名表,一窩蜂的人就将其團團圍住。
溫雲舟坐在後排,雙腳搭在桌子腳跟,把椅子微微翹起。
看來一班裡的好學生也不是隻讀死書,還是非常熱衷于運動的。
溫雲舟看得正起勁的時候,翹起的椅子突然被人從後面搭了一把,她下意識地閉眼。過了一秒,卻沒有像想象中的一樣狗啃泥。
溫雲舟乖乖把腳從桌腳移開,穩定好重心,有些無語地回頭:“卿卿,我不用猜都知道是你。”
顔卿笑嘻嘻地繞過溫雲舟的桌子,笑得那叫一個開朗,腰都直不起來。
她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反過身趴在溫雲舟的桌子上,說着:“就那麼信任我啊,眼睛都閉上了,真不怕我一個失手把你摔了?”
溫雲舟把桌上的習題冊收拾在一邊,留出一大半空位,無奈歎了口氣:“那能怎麼辦,我人都在你手上了,是死是活還不是你決定的。”
顔卿聽她這麼說,噗嗤一下笑出聲。
“你跟剛來那會兒真不太一樣了,雖然你看着讓人覺得挺乖的,但是長相一點不乖。你剛來的時候,笑的少,看人的眼神都淡淡的。說不上是高傲,如果非要找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疏離吧。”
溫雲舟附和着她的話,接着說:“那現在呢?”
顔卿支着手指思考一番,慢慢吞吞說道:“我也說不上來,說有很大變化也算不上,就是跟剛認識你的時候還是有些不一樣了吧,但深究起來好像你也還是那個看人看事都淡淡的溫雲舟。就可能,多了那麼一點點熱情。”
溫雲舟點點頭,沒說什麼其他的。
顔卿的評價很中肯,溫雲舟是贊同的。
隻不過,來榆陽的短短一個月,連顔卿都看出來她的變化,是變得熱情了嗎?
她也不知道,可能是遇到像顔卿齊斯年他們這群開朗的朋友,耳目熏染,她也變得對周圍事物越來越依賴了嗎?
又或是這段時間不同尋常的經曆和遇見的人。
......
溫雲舟和顔卿聊得有一搭沒一搭的,從這個學生扯到那個老師,顔卿一咕噜地一頓輸出,好像要把一輩子想和溫雲舟說的話一下子都說完。
可能是講得愈發激動了,顔卿的說話的語速越來越快,說了幾句話還被自己嗆到。
溫雲舟站起身拍拍她的背,有些不太理解:“又沒有人跟你搶,說個話着什麼急。我們以後還有大把的時間啊,非要着急這麼幾分鐘嗎?”
顔卿抱起桌上的水杯灌了幾口水,咳嗽幾聲才緩過來。
自言自語地小聲嘀咕着什麼。
“這不是怕以後沒機會說了嘛。”
溫雲舟對她說的話有些疑惑,她坐回椅子上,歪頭問她:“卿卿你說什麼?什麼叫以後沒機會說了?”
顔卿不好意思笑笑,撓了撓後腦勺:“沒什麼,就是怕畢業以後我們都要各奔東西了嘛,以後想和你說句話哪還有機會。”
顔卿從座位上起來,朝教室人最多的地方看去:“哎呀不說這個了,話說運動會的項目表怎麼還沒遞過來,之前可是很快的啊,難不成今年他們的報名熱情都被開發出來了?”
溫雲舟愈發聽不懂顔卿的話了,便作罷刷起手頭上的試卷。
而一分鐘後,溫雲舟總算是知道顔卿站起說那番話是什麼意思了。
付确拿着一張幹淨的白紙,上面隻有零星幾個人的名字,甚至還有三個項目下都是同一個名字的。
溫雲舟仰着頭,看着付确格式化的笑容,又看了看那張白紙,嘴角抽了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