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鷹背,跟着全染和洛德往裡走,芙莉越來越覺得周圍覆蓋了寒氣。
越往裡走,山洞裡的岩壁色澤越黑,頭頂時不時有奇怪的黑鳥飛過,發出令人發怵的聲音。
芙莉用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希望蜷縮起來能給自己點溫暖。
“呵,就這麼點能耐?”洛德回頭,瞧見芙莉的狼狽樣,嘲笑了句。
然在看到全染瞥過的一眼警告後,他立刻閉上嘴巴。
芙莉沒有看見,她輕哼出聲,但不敢反駁。
在别人的地盤,她想自己還是少點惹事。
“這裡是哪裡?”她轉頭看向一直靜默的全染。
“魔界。”
芙莉倒吸一口涼氣,寒氣立刻吸入體内,她猛然嗆了起來。
全染看了她一眼。
走出洞口,映入眼簾的是純黑的世界。
黑色精石做出的椅子,純黑色的岩壁,還有身着黑袍的士兵。
“那是......”
芙莉頓時想起飛鳥的打扮。
看來,他确實是魔族的人。
“怎麼了?”全染停下腳步,看着芙莉。
芙莉欲言又止。
這不是她可以說的東西。
萬一她說出來,怕是小命直接就丢在這烏漆嘛黑的地方。
她搖頭:“沒事。”
“我和洛德先去個地方,你就在這裡等着。”
芙莉睜大了眼:“這裡?”
陰恻恻的氛圍令她發虛,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僵硬着臉,問道:“有沒有更好的地方?這裡......”
她看向那些帶着黑盔的家夥,汗毛豎起:“算了吧。”
“等我們回來。”
全染留下這句話,和洛德一起往前走,頭也不回。
芙莉想了想,一點都不敢在這裡久呆。
她沖上去,結果不知道撞到了什麼,整個人被一股力量反彈後跌坐在地上。
她肯定前面兩人聽到了聲音,但是那兩個家夥根本沒有回頭。
“切,毫無悲憫之心!”
等走遠了,洛德問全染:“首領,要是待會主上問起,該怎麼回答?”
“你不用進來。”
全染往台階上邁步。
洛德看着全染的背影,兩秒後,轉過身背對着他。
全染往上走,等到門口,他停歇了會,便聽到魔鷹的聲音。
他推開門,走近。
“父王。”
“來了為什麼在門口站着?”
“怕打擾您休息。”
魔鷹坐在高處,一邊轉動手上的扳指:“什麼事?”
“孩兒此次出行,收獲十個失喪的靈魂,随父王調遣。”
“這種事和月長老彙報就好,他會安排。”
“是,孩兒主要是出行時間久了,急着回來看看您的身體,同時也彙報下進度。”
“看看我死了還是活着?”
全染登時跪下:“孩兒從沒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
許久,他才聽到魔鷹鄭重的聲音:“行了,起來吧。”
“謝父王。”
“門口那人怎麼回事?”
全染放開内裡咬着的下嘴唇:“此人對孩兒正在調查的事情很有幫助,所以我們決定暫時收留這個人。”
“哦?”
魔鷹的身體稍微前傾:“說來聽聽。”
“首先,十個失散的靈魂仍不足夠,我們還需要到人間找更多能為我們所用的人,有此人在,可以當我們的試毒奴仆,路上可以少些暗算。”
“那其次呢?”
“其次,飛鳥的離奇失蹤可能與她族類有關。我和洛德偵查了人間,沒有找到飛鳥的下落,想來應該是在那邊丢的人。”
“你探過了沒有?”
全染看向魔鷹的眼:“還沒有。”
“為什麼?”
“我想奪取這人的靈魂。”
魔鷹眉頭蹙起:“你的意思是把她的靈魂收過來?”
“是。”
“哈哈哈。”魔鷹的笑聲震得外邊站着的洛德一臉懵。
“你求上進是好事,但你知道,仙族之人的靈魂可不是那麼好浸染的。”
“一個人要保永遠的純淨并不容易,但是隻要這人一直浸在大染缸裡,總有一天會是我們的人。”
魔鷹的笑聲振聾發聩。
全染出來後,洛德一直追問:“什麼事能讓主上這麼開心?”
全染看着遠處坐在角落的芙莉。
洛德放眼看去,嘴角抽了抽:“該不會是因為那家夥吧?”
“是。”
洛德立刻睜大了眼。
“你以後不要吓這家夥。”
“為什麼?此人都不是和我們一夥的,不吓的話,萬一哪天爬我們頭上怎麼辦?”
“你的主上就是因為這人才笑得開心,這是警告。”
全染說話的時候,眼裡平靜得像沒有什麼東西泛起的湖面。
洛德背後下出了汗:“好,多謝首領提醒。”
看到全染和洛德走近,芙莉立刻站起來:“你們回來了。”
全染看到芙莉眼裡閃過的開心,問:“你很期待見到我們?”
芙莉的臉立刻沉下去:“倒也不是,就是覺得看到你們比看到别人好。“
“别人?”洛德一邊的眉頭挑起:“這時間,還有誰在這?”
芙莉搖頭:“那我哪知道啊?聽聲音不好惹的女的,旁邊的婢女可兇了。”
“你說的該不會是伽羅吧?”
芙莉舉起食指:“不知道,剛聽那婢女喊她什麼小姐。”
洛德的聲音突然亮了:“真的?那應該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