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啊......”

“嗯，我叫芙......甫甫，您叫我甫甫就行。”

“好，甫甫小兄弟，你想感謝哪一位啊？”老闆娘揉着面團，臉上帶着笑意。

芙莉的腦袋空空，發虛笑出了聲：“都感謝，他們都是路上幫我的恩人。”

老闆娘轉身拿了一顆紅果放在準備入籠的一塊蒸糕裡，然後扭頭把所有的放進了蒸籠。

“嗯，今天分兩籠蒸。”

“不用這麼多的。”芙莉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請你們當然要大方了。你來......”

芙莉順着老闆娘的意思，附耳過去。

“待會這個放紅果的就給你特别想要感謝的人。”

芙莉退後一步，看到老闆娘臉上的笑意。

老闆娘上前，用手指輕輕貼近芙莉的眉骨：“這一塊，要補補了。”

芙莉的心跳漏了一拍。

“去弄吧，趁他們還沒有回來。”

老闆娘沒有直接拆穿，芙莉在心裡是感激的。

芙莉點頭，轉身後立刻停下腳步。

她随身攜帶的煤灰已經在來的路上用光了，這會兒就算要上去找點補的也沒有辦法。

她緩緩轉身，臉上依舊是尬着的笑容：“老闆娘，您這裡有煤灰嗎？”

整理好之後，從後院的煤灰房出來，她發現廚房已經沒有了人。

外邊卻是傳來了略為熱鬧的聲音。

洛德和老闆交談的聲音特别響。

芙莉走到簾子後邊，小心翼翼掀起一點點，看到洛德正和全染說話。

洛德和老闆之間的反應很大，但和全染說話的時候聲音卻幾乎聽不見。

芙莉總覺得他們之間的話應該是秘密的東西。

“就是這個人嗎？藥在他身上？”她自言自語。

“什麼藥？”

“呵！”被吓了一跳，芙莉如受驚的小鹿一般，眼珠子瞪大了。

她搖頭道：“沒什麼。”

轉回去的時候，亮亮的眼睛和全染的撞在了一起。

砰砰！

砰砰！

她無法抑制這種突然猛烈蹦動的心跳。

“你可以的，走吧。”

老闆娘說着，把她推出來。

“今天這一餐，還多虧甫甫小兄弟幫忙。”

“他該的！”洛德沒擡頭瞧她一眼，說了一句。

老闆娘推着芙莉往靠近全染的地方坐下，接着芙莉看到老闆娘把放着紅果的蒸糕推到了全染面前，然後又把其他蒸糕給芙莉和洛德分了。

“這是我拿手的甜點，你們嘗嘗。”

洛德拿起，咬了一口：“嗯，香軟，甜味淡淡的，還不錯。”

他轉頭看向全染，卻發現全染的眼睛微亮，像是有點吃驚的模樣。

“這是什麼？”

全染吐出一顆黑色的核。

“啊，廚房隻剩下一顆紅果了，所以我就塞到這裡面其中一個了。”

“有什麼意味嗎？”

老闆娘似乎就等着全染這句話，笑了道：“這紅果在我們這裡，意味着幸運，也意味着甜蜜。我們這裡的女子在向喜歡的人表達愛意時會偷偷把紅果放在食物裡傳達情意，如果男子也有意，女子就等着男子上門提親。”

“那如果男子無意呢？”洛德問了句。

老闆娘聳肩：“那就當是給喜歡的人祈福，希望給他帶去幸運。”

洛德點頭：“那就感謝老闆娘帶來的幸運了。”

“客氣。”

老闆娘走後，洛德把幾盤菜推到芙莉面前。

芙莉不明所以：“哈？”

“哈什麼哈？試毒啊。”

芙莉瞧見周圍幾盤被動過的菜，明白應該是全染給洛德試了毒。

她撇嘴：“哦。”

“不樂意啊。”

雖然心裡不情願，但這時候還不能擺得太明，畢竟她之後還有要求人的地方。

她努力扯了個笑容：“哪能啊？樂此不疲。”

“你最好是。”

她拿起筷子，本來快動了的，結果對方這一句嗆得她看了對方幾秒。

全染把盤子推到她面前：“麻煩你了，不然得我幹了。”

要不是看在全染還有解藥的份上，她現在就想把對方給揍了。

可你揍得過嗎？

一個聲音在她腦海裡想起，思量了下，她選擇了妥協，誰叫自己打不過呢？

芙莉試毒的那會，洛德看了全染的手。

剛他推給芙莉食物的時候暗暗在裡面下了點東西，可全染再推過去的時候卻給解了。

他再細看全染此刻看芙莉的模樣，毫無情緒的臉，沒有任何因為表情而出現的折痕的臉，莫名其妙卻帶着一種看不見的溫柔。

這溫柔是從他眼睛而來。

洛德震驚。

過去伽羅對全染百般好，也不見得全染用過這樣溫柔的眼睛看過她。

就算是感恩，那時候的表達和眼神都帶着淡淡的距離感。

伽羅曾說，全染是不懂表達的人，但和世界上的人相比，她在他那是獨特的，這樣子也就足夠了。

可要是伽羅看到此刻全染眼裡的情緒，洛德不敢想伽羅會有怎樣的表情。

他握拳，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誰都不能是傷害伽羅心意的人。

“吃了這麼久，不見得有反應，應該沒毒的，你可以吃了。”

芙莉把盤子推到洛德面前，卻遭到了對方毫無顧忌的白眼。

“哼，誰知道你推過來的時候有沒有做什麼手腳？”

給人試毒也就算了，還被人平白無故咬了一口，芙莉壓不住心裡的火氣：“你這個沒良心的家夥，最好被别人毒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