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芙莉?”
芙莉立在原地不動。她這才讓全染把外邊結界放得更遠一些,沒想到動作快的人立刻就找上門來。
“你是誰?”她警惕地看着對方,一隻腿往後退了一步,但霎時間又想起對方已在結界之内,也就是說如果她往裡面逃,也是沒有用的。
她屏息凝神,仔細看着這個穿着黑袍底下鑲着一層金邊的家夥。
“放肆,我們長老豈是你這種無名小輩能問的。”
旁邊的聲音聒噪。
芙莉皺起眉頭,隻覺得聒噪中還有一絲絲熟悉的感覺。
她半眯着眼,突然間,她想起來了。
那是之前在外邊她聽到的阿谀奉承的聲音,也就是說眼前這個站在前頭昂首挺胸,一副威嚴的家夥就是他們魔族口中的月長老。
“讓我來會會你是什麼人,竟然可以讓那小子誇下如此海口。”
帶頭的人攤開手心,手心上立刻出現一團黑氣。
芙莉内心暗叫不好。
“如果有危險,不要保留實力,該出手就得出手,你不出手是對自己的殘忍。”
在黑氣打過來的時候,她伸手。
對面的人笑着,冷眼相看。
“長老,這無名小卒簡直不知好歹。”
“怕什麼,長老待會就給解決了,我們安安靜靜看着就是了。”
旁邊的兩個小跟班正說着,忽然間其中一個臉色大變:“不好,攻......攻過來了。”
月長老立刻把手往後收,人往旁邊躲,反彈過來的部分黑氣才沒有打中他。
旁邊的兩個小跟班不幸被誤傷,倒地後直喊疼。
芙莉把手收到後邊,直勾勾看着對面的這個人。
他好像在思量着什麼,也是一直看着她,但就是半天不說話。
“你們的主上同意我留下來的,這難道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要是哪天你們主上請我同你們一起吃喝,那到時可别太難看。”
登時,旁邊兩個小跟班面面相觑,然後又一同看向站在最前邊的月長老。
“長老,要不我們回去吧?”
“對啊對啊,這試也試過了,好像真是那麼一回事。”
月長老的眼皮一沉,斜眼看過去。
後邊的人看到這淩厲的眼神,立刻閉上了嘴巴。
他轉過身來,回頭的時候突然換了個表情,臉上竟然挂起了笑,但這笑很陰森。
芙莉背在身後的手不住顫抖,她怕自己的恐懼被看見,于是用另一隻手死命按住受傷的地方。
“行,你果然如那毛頭小子說的一般,那就希望你真能給我們魔族帶來福澤。”
月長老把袖子往後一揮,轉身背着手離開,無視底下摔着的兩個跟班。
沒一會兒,那兩個跟班跟逃荒似的跑了。
芙莉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人來,才把手拿出來,看到上面血紅的傷口上沾着的黑氣,她隐隐覺得自己的心髒跳動得飛快。
一種莫名的快感麻痹她的神經一般。
她呆呆望着傷口入神,連身邊多了一個人都沒有發現,直到那個人走到她面前。
芙莉猛地擡頭,看到是洛德時,她吓得立刻又不敢呼吸了。
“喲,剛還敢和月長老對着幹,現在怎麼和鼠輩一樣,看來在你心裡我比月長老厲害啊。”
“你來做什麼?”
洛德從懷裡拿出一瓶金色的東西,遞給芙莉。
芙莉接過,問:“這是什麼?”
洛德瞥了芙莉的傷口一眼:“療傷用的,你每天早晚塗一下,很快就會好,不要放着不塗。”
芙莉受寵若驚,她緩緩地倒吸了一口氣,用來支撐自己的身軀。
“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你沒在裡面下什麼東西吧?”
“别想太多,不是我想對你好,是怕你待會去麻煩全染。伽羅要是知道,那麻煩就大了。”
芙莉明白了,這意思是他不想伽羅和自己發生矛盾,讓全染難堪。
她在心裡歎道,這不管是朋友還是奴仆,做得都很忠心。
她眼珠子翻了翻,眼睛逐漸大了起來。
洛德瞧着不對,問:“還想問什麼?”
“你剛全都看到了聽到了?”
洛德看着她,片刻後開口:“嗯,怎麼?”
“那我想問你個事,你知道他剛才說的福澤是什麼嗎?”
“不知道。”
洛德的回答速度很猛。
芙莉的眉頭微皺,她看着他,辨認不出這意思到底是真不懂還是不想和她說。
想了想,她撇嘴:“算了,你要不想說就算了。”
“你要是想在這裡好好活着,就多聽少問,少有主張,别做不自量力的事。”
“這話你是替全染說的還是替伽羅說的?”
“放肆!給臉不要臉了。”
啪!
鞭子甩在地上,發出可怖的響聲。
伽羅走過來,氣勢逼人。
芙莉不知為何,面對伽羅的時候她總是莫名覺得害怕,大概是從前在女子身上她就沒見過眼神這麼兇的人,姿态這麼橫的人。
就算是堂姐,芙莉多少也覺得自己還是有半點法子治她的。
可面前這個人,她在看到對方的時候,心上就忍不住生出畏懼。
“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憑什麼月長老都不肯收拾你,你都給我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