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哦,我不确定啊,就問問。”芙莉微微撇起嘴。
“你就在這老實待着,等全染回來。”
“啊......好的。”
看着洛德走出去的背影,她心底已經有了想法。
這或許就是非打不可了。
她苦惱地趴在桌子上,把頭埋進自己的臂彎,心想這都是什麼事。
她有點後悔自己出來了。
如果當初不出來,她看不到外邊這麼險惡,可是一想到飛鳥被殺,那些讓自己混亂的教義,她也沒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回去。
“想回去嗎?”
她自言自語時,質問教母的場景就在她腦海裡閃現。
一想到自己的母親是被擊殺的,她就無法原諒。
她搖頭。
不,她不想回去的,回去了又能怎樣?
沒有人能給她答案。
腳步聲一點點鑽進她的耳朵。
她有點累了,沒有擡起頭,問:“打了嗎?誰赢了?”
忽然間,她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人壓制了,等擡起眼,她震驚。
這人是仙族的人。
“别亂動,我不想傷您。”
“你想做什麼?”
芙莉覺得自己的脖子有些麻了,她使了使勁,但都沒能掙脫。
對方壓在自己脖子上的力量,不容她反抗。
她放棄,側過臉看向來抓自己的人:“你想帶我回去?”
“是的,請您不要反抗,否則我可能會傷到您。”
“伊娃讓你來帶我的?”
“不,是您的教母。伊娃将軍主張打戰,教母說如果可以還是平安将你帶回來就好,不要大動幹戈。”
“不要大動幹戈?”
芙莉嗤笑出聲。
抓着她的人懵了下。
芙莉趁其不備,用内力把她的手震開。
“呃......”
脖子好像被什麼紮了下,她疼得直皺眉頭,眼睛也睜不開。
“都說了,您不要掙紮啊,您越掙紮就會越痛。”
她算是明白了,這應該是教母給的毒藥,抹在脖子上,很快就見效。
她已經覺得自己的身體癱軟無力,手得支撐着旁邊的桌子才能勉強站住。
“您這又是何苦呢?這裡比不上您原本住着的地方,在别人的地盤還得看人眼色。”
“你不要說了,我......我不要回去。”
“那就請您不要怪我了。”
對方過來時,芙莉已無力反抗。
她閉着眼睛,能夠清晰感覺到對方正在用什麼功法讓自己使不出分毫的力氣,甚至連聲音都很難發出。
她隻覺得眼皮很沉,胸口很悶,很疲憊。
“哎,您這又是何苦呢?”
芙莉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對方拉過,搭在她的肩膀上。
芙莉被帶了出去,出門走不到幾步,她身旁的人站定。
“你把她放下。”
芙莉雖然睜不開眼睛,但她聽出來了,這是洛德的聲音。
“你來來回回跑不累嗎?怎麼又回來了?”
“你當我想,真的是昏了頭,你放下她,否則别怪我動手。”
芙莉感覺自己被人沿着牆邊放下。
之後她聽到亂七八糟的聲音,有肉搏的動靜,也有刀劍交鋒的聲音。
所有的聲音以一聲悶哼告終。
“趁我沒改主意,滾吧。”
風鑽進芙莉的身體,她冷得縮成一團。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帶回來的,隻知道等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夏宮。
“還好嗎?”
芙莉側過頭,看到全染,和早上出去的時候沒什麼兩樣,就仿佛那些戰鬥都隻是她夢境裡看到的一般,其實根本沒有發生。
然而,脖子後仍舊留有的痛楚提醒着她,其實這就是現實。
“你救了我?”
“嗯,不得已用魔氣救了你,還好你和我們處得久了,同化了,也能承受了。”
“同化?”
“嗯,之前你受傷我隻能帶你去找醫生,如果用魔氣幫你,你可能會傷得更重,現在看來你已經能接受這種治療,挺好。”
芙莉眉頭微皺,看向全染:“洛德是不是把那個人打跑了?”
“嗯。”
“那他沒有為難她吧?”
“你不想為難她?”
芙莉怔住,她抿了抿嘴:“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同情他們,也沒有打算要回去,我隻是覺得要是樹立更多的敵人,就别了吧。”
“你沒有要回去?我怎麼聽洛德說你要他帶你去見你姐姐,要我們把你交回去?”
芙莉的嘴角逐漸歪起,心想這人怎麼就淨挑自己不喜歡聽的呢。
“不是......我本來是想你們把我弄出去,你們也就不用因為我辛苦了。”
“因為你辛苦又怎麼樣?”
芙莉頓住,她的心髒砰砰跳個不停。
“你到底明白沒有,你是我們的人,保護你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芙莉不明白自己是因為對方緊皺的眉頭,自己才跟着皺的,還是說是因為對方的話。
她的頭被對方的手輕輕貼着。
全染像是撫摸小動物一樣摸着她:“你可真是難溝通啊,怎麼說不明白。”
芙莉看着他,眼皮又變得發沉。
她慢慢閉上眼睛,喃喃道:“嗯,說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