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靠,我就說硯哥喜歡阮姐吧,你看!”
“但是我怎麼感覺……硯哥說的不是阮姐呢?”
兩人的目光落在沙發上的少年身上,他很精瘦,長手長腿的,身上是回力的連帽衛衣套裝,白色的,還有紅條條,頂着腦袋上黑色松散的頭發,他看起來清冷,卻又透着股學生氣。
總之,是女孩子們很喜歡的類型。
宋硯書在現場的這些時間裡,幾乎每分鐘都會有幾個女孩子盯着他羞澀地捂嘴笑。
隻不過,他一直都毫不關心。
目光始終落在自己的手機上,也不知道在跟誰聊天。
與此同時,正處于美國的漁歌一夜未眠,趴在床上,困意席卷而來,她打着哈欠,昏昏欲睡,卻還是強撐着等待着宋硯書的消息。
她跟他已經聊了快半個小時,她話很密,但他每句話都會回應她。
幸好幸好,宋硯書沒有生她的氣。
但是她那次強吻了他,他倒是沒什麼反應……
她想,肯定是那次太溫柔了,下次得學着把他的唇瓣咬破,不過,這得要等到徹底把他追到手之後。
“硯哥,聊啥呢,這麼專心緻志。”
“是啊硯哥,我看你捧着手機都快四十分鐘了,不會是在……”
這句話引起了衆人的注意,阮津甜目光下移,試圖看見些什麼,但因為宋硯書擋得嚴實,貼的又是防窺膜,她根本看不到什麼信息。
“沒什麼,是……”他想起了那次在病房,她說不想隻當他的妹妹,繼而,他改了口,“我朋友,她無聊,找我聊天。”
話剛落,宋硯書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又低頭。
【你沒睡覺?】
漁歌正習慣性地咬着嘴皮,手指摳來摳去。
【是的呀。】
【趕緊睡覺,都五點多了還玩手機,到時候别怪我跟爸媽還有哥告狀。】
……
小魚幹發來一條信息。
【好吧,我現在就去睡覺,晚安。幾個小時見不到我,不要太想我哦。】
【嗯,不會想你的。】
額,嘴跟淬了毒似的。
剛躺下沒一會兒,漁歌就被渴醒,她掀開被子往外走,客廳沒有窗簾,晨光透過窗玻璃灑了進來,她看了眼桌上的水壺,猶豫了一下,果斷轉身走向冰箱。
她記得宋祁昨天買了一堆飲料,好像種類還挺豐富。
在一衆彩色的瓶瓶罐罐中,漁歌注意到角落那個純透明的,像是白水一樣的飲料,上面寫的是韓文,她看不懂,但這瓶飲料看着就解渴,于是她迫不及待打開瓶蓋,站在冰箱前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
“這味道怎麼怪怪的?”
但是這味道依舊是酸酸甜甜的,還帶着淡淡的紅茶香,在冰箱裡冰了一夜,喝起來冰冰涼涼,特别清爽。
喝完這一口,漁歌就再也停不下來,可能是口渴的時候喝冰的東西會更加渴,她一連喝了兩瓶多的‘飲料’,直到後面變得頭腦發漲,她才停了下來。
宋祁放假一般都會早起晨跑,今早也不例外。
從卧室走出來,他一眼就注意到站在冰箱前面色潮紅的漁歌,又瞥到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眼睛瞬間瞪大,趕緊跑過去拿起瓶罐油仔細看看。
等到看清了那些字後,他徹底驚訝到說不出話。
“小魚幹,這些你都喝了?”
漁歌點點頭,回應的聲音輕飄飄的。
這些莫吉托都是宋祁為了後天晚上在籃球比賽前夕大家夥一塊兒聚會加油打氣的時候喝的,那些都是男生,所以他買的酒精度數都不低,尤其是那個長島冰茶,雖然是酸甜口也好入口,可後勁兒大啊!
漁歌從小到大就沒接觸過酒這種東西,誰知道第一次喝酒喝連着幹了兩瓶四十度的莫吉托?!
宋祁趕緊去扶她,滿臉擔憂:“小魚幹,哥哥扶你去床上躺着。”
漁歌也不掙紮,她走路不歪歪扭扭,甚至不用扶都可以自己走,看到這兒,宋祁都有些懷疑她到底有沒有喝醉,畢竟,在她臉上,除去那抹紅暈,别的地方根本看不出她喝過酒。
他幫漁歌蓋好被子,小心翼翼地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喝醉了?”
她卻顯得異常清醒,擺擺手。
“我沒事哥,我沒喝醉,就是剛剛喝太快了,有點沒反應過來。”她說話不大舌頭,發音清晰不含糊。
想來,應該也是沒有什麼大問題?
”哥,我口渴了,你給我去倒點水吧。”
宋祁也沒有多想就答應下來,然後轉身離開。
隻是他前腳剛走,漁歌後腳就接到了宋硯書的電話,準确來說,是宋硯書打給宋祁的電話,她皺了皺眉,拿起手機,輕輕劃開接聽鍵。
與此同時,包廂裡的人瞬間安靜下來,屏住呼吸,生怕被人發現。
宋硯書的手機被放在話筒旁邊,他坐在最中間捏着手機。
他剛才玩遊戲又輸了,懲罰是給列表第二位打電話,并說一句肉麻的話,宋硯書的手機列表第一是漁歌,其次就是宋祁,剛開始他還在慶幸不是漁歌,而下一秒,當他聽到對面傳來的女聲時,心都涼了半截。
宋硯書?
好像是她未婚夫……
嗯。
未婚夫……
“老公。”
喝醉之後,她把上一世跟這一世的記憶搞混,于是脫口而出的老公,讓宋硯書身邊偷聽的那些人直接一整個面紅耳赤,就連宋硯書也不動聲色地紅了耳朵。
但早在之前就聽過這聲音的周杳早已見怪不怪,默默做好磕cp的準備。
“漁歌,你叫我什麼?”
“……”
“硯哥你快說啊!”旁邊的人心急如焚,忍不住催促道。
漁歌揉了揉眼睛,此刻酒精逐漸上頭,她大腦一片空白,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一句:“宋硯書,我愛你!”
“等我回國,我一定死死要抱着你,然後啃死你!”
“我操?!!!!!”
“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嫂子吧?!”
“絕對是了!敢這樣跟硯哥講話,還能讓硯哥不反駁的人,除了咱嫂子還能是誰?!”
宋硯書點了錄音鍵,輕笑:“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我說……”漁歌聲音軟下來,有些犯困,“我說,宋硯書,我愛你。”
周杳看熱鬧不嫌事大,推了推宋硯書。
“硯哥,回話呀!懲罰還沒做呢。”
“硯書。”阮津甜忍不住出聲打斷,“硯書,要不算了吧,大家都是玩玩而已,大不了換個懲罰。”
宋硯書卻不以為意,他捧起手機,唇瓣湊到聽筒旁,一字一頓,分為清晰,且堅定萬分。
“漁歌,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