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魚幹?”
“……”
這是睡死過去了。
宋硯書甚至已經有了畫面感,他揉了揉鼻子,掩飾住暴露在外的笑容,将收音設備放在唇邊,他開口:“漁歌,别睡了,起床。”
漁歌皺了皺眉,有反應但不多。
宋祁又配合地把手機放到她耳旁。
“漁歌。”宋硯書叫她名字。
漁歌沒睡醒,記憶混亂,還停留在宋硯書是她未婚夫的身份上。
因而當聽到如此真切的宋硯書的呼喚,她想當然地把這當成了婚後生活,心裡甜蜜,恃寵而驕,軟着聲音撒嬌:“老公,再睡一會兒……”
老公?!
宋硯書跟宋祁在同一時刻僵直在了原地。
“宋硯書,你背着我對小魚幹怎麼了?”
宋硯書也很懵,他原本還以為漁歌喊老公是當時酒醉的緣故,不過這下,怕是她的主觀意識吧。
就在這時,漁歌從床上坐起來,她揉着眼睛,打了個哈欠,似乎并沒有受到剛才稱呼的影響,又或者可能是她根本不記得剛才的事了。
宋祁沒轍,看着她洗漱完後,帶她走到餐桌前去吃面,他切了一盤水果,拿着手機坐到位置上:“你一個人在國内怎麼樣?”
“還可以,習慣了一個人生活,還挺舒服的。”
“……”
“小魚幹!你又咬嘴皮!”
宋祁重重地拍了下她的手背。
“都說了這個習慣不好,再不改掉,扣你零花錢!”
這個小習慣是漁歌從小就有的,她每次發呆或者動腦子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咬嘴皮,而且咬的還隻是嘴巴裡的皮,因此每次咬的時候嘴巴都歪歪扭扭的,特别好笑。
宋祁小時候經常因為她這個習慣而唠叨,宋硯書有時候也會幫着宋祁說話。
畢竟這幾年,漁歌的嘴皮都被她自己咬的磕磕巴巴的,有時候就算咬出血了她也不管。
他們兄弟倆都很納悶為什麼漁歌會有這個習慣。
但是這個答案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漁歌被糾正後停了兩分鐘,沒一會兒就又開始咬。
惹得宋祁無奈又生氣,他按下免提,把手機放到桌面上:“宋硯書,你說兩句。”
“漁歌,不許啃手。”
漁歌乖乖放下了手。
畢竟,未來老公的話還是得聽一聽的。
宋祁:??這小子說話這麼管用的?
“好啊,行啊,就聽你二哥的話是吧,小魚幹,你可真沒良心,哥哥剛給你做了面,不感謝哥哥就算了,還不聽哥哥話,哥哥太傷心了。”
漁歌呆呆地吸溜了一根面條。
同一時間,宋硯書也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笑出聲。
兩人一唱一和,讓宋祁倍感心涼。
“得,你倆才是一家的,我是意外。”
漁歌将面條咬斷,從宋祁手裡搶過手機,着急忙慌咽下去,按掉免提,“宋硯書,距離我們見面還有五個月零八天哦,怎麼樣,你是不是跟我一樣特别期待?”
“哦?這麼快就要見到你了。”
漁歌笑容一僵,流露出淡淡的人機感,聲線冷得可怕,像個機器人似的吐槽:“宋硯書,你沒必要把你的不期待表現的這麼明顯的其實。”
自從接起電話,宋硯書已經莫名其妙笑了五六次了,坐在旁邊的孟賀清滿臉不解且表示深深的疑惑。
打電話還能讓人變傻?
-
孟深坐在趙雅身邊,一張小巧的臉上化着精緻的淡妝,生來就上翹的眉眼更給她平添了幾分尖酸刻薄,反正看這面相就讓人感覺這不是什麼好人。
孟臣昊品着茶,悠然自得,似乎并沒有因為大兒子的夜不歸宿而着急半分,保姆給他端來果盤,多嘴問了句孟賀清的去向,便被男人嚴辭打斷,隻得悻悻地離開。
趙雅裝腔作勢,讓孟深給孟賀清打電話。
“有什麼好打的?這麼大人了在外面又不會丢。”
但其實孟深另有小心思,她嘴上說着擔心孟賀清,電話卻撥給了宋硯書。
此時正跟孟賀清聊天的宋硯書接到電話,他低頭一看,是一串陌生的電話号碼,沒給備注,于是他手一摁,手機直接靜音。
孟賀清注意到他手上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不禁有些好奇:“誰啊?大晚上打電話給你,不會是想約你出去吧?”
“不認識,你思想能不能不這麼龌龊。”
孟賀清趁他不注意,迅速搶過他的手機,嬉皮笑臉:“就讓我來幫你解決一下爛桃花吧!”然後指尖迅速滑過屏幕,通話開始。
似乎是沒想到宋硯書真的會接,孟深一瞬間有些手足無措,她捂着聽筒站起身往角落走,清了清嗓子,她夾着聲音:“硯書哥,我是孟深,孟賀清的妹妹,你還記得我嗎?”
孟賀清頓時愣住,感覺血液倒流,任由宋硯書把手機拿回去。
宋硯書注意到孟賀清的神情,眸光一閃。
下一秒,他毫不猶豫地将電話挂斷,随意扔了手機。
孟賀清被他的舉動驚到,“你幹嘛?”
宋硯書喝了口牛奶,語氣淡淡。
“不想跟不認識的人說話。”
孟賀清也笑了,捶了下宋硯書的肩。
“夠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