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學校最近有個交換生的活動,名額有兩位,可以交換去美國那兒,大家有意向的可以來辦公室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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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繃了幾十分鐘的神經終于松懈,周杳身體往後一靠,随口吐槽:“老班又開始了,我早了解過了,這次交換生的名額都幾乎内定了,其中有一個還早就定好人了,另一個聽說很有可能是年級第二李磊,我們這種,咋有希望?”
有人接上話茬:“就是說啊,誰能考得過那兩個魔鬼,每天廢寝忘食,滿腦子都是學習學習,就那智商,碾壓一萬個我都不為過吧!”
“但是說真的我一點也不想讓李磊去美國,他本來就愛裝,要真讓他去成了,可不得更加狗眼看人低啊?”
不知道是誰後來将話題放在了宋硯書身上。
“诶!咱們硯哥不是可以嘛,我一點也不覺得咱硯哥比那誰差好吧。”
宋硯書沒反應。
有人一語點醒夢中人:“硯哥偏科啊……”
英語,是宋硯書緻命的弱點。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學不會還是提不起興趣不想去學,每次都是英語瘸腿,那個八十分在他那一列齊刷刷的一百三四十分裡格外顯眼,就連滿分一百的地化生之類的科目分都要高過英語。
“我聽說交換生的申請條件裡有一樣就是外語必須好,不然白瞎。”
“硯哥,你怎麼說。”
周杳趴在他桌上朝一言不發的宋硯書問。
“挺困的,昨晚沒睡好。”
言罷,他果真倒頭就睡。
“……”
“硯哥就寝,無關人員速速撤離!”
。
“老師,這疊英語資料您還有需要嗎?”
對于宋硯書的主動,英語老師表示異常意外,震驚的同時,她忙不疊抽出那疊卷子遞給宋硯書:“硯書,怎麼突然對英語感興趣啦?”
班主任就在隔壁桌,聞言也是探出半個身子。
“宋硯書,可以啊你,開始聽勸了。”
辦公室正好有隔壁班的學生,宋硯書這個人賊有名,就是随便拉個人出來問都認識的程度,女生們的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他,竊竊私語的同時,笑意漫上眉眼。
宋硯書搶手。
指的不隻是老師們,還有春心萌動的少女們。
不過他對女生們倒是都是一視同仁的安全距離,就算是一路跟他同校同班的阮津甜,也隻是搭話多了些,就感覺他無形中出現了一層屏障,專門隔絕女生的那種。
但也就是他這種高嶺之花的氣質,更招人喜歡。
尤其是那蠢蠢欲動的征服欲。
其中一個較為主動的英語課代表,趁老師們不注意,緊随其後跟了上去,她鼓足勇氣拍了下宋硯書的胳膊,察覺身前人腳步的停頓,她喉腔一瞬間幹燥得不行,而且還發癢,幹澀難耐。
“有事嗎同學?”
女生的魂瞬間回來,出口的瞬間,音量有些沒控制住:“宋硯書,我給你補英語吧!”
樓道裡的人群偷來目光。
面前的少年明顯一愣,而後許是被逗笑,眼下卧蠶漸顯。
“不用了,謝謝。”
後面追出來的幾個女生隻得到了宋硯書離去的背影,盡管有些遺憾,但剛才的那個側臉着實令人印象深刻難以忘懷!!
“這就是女娲的傑作吧……”
旁邊路過的啃面包的小胖也好奇地湊過來:“切,沒我帥。”
女生們一個白眼過去:“喏,這是女娲做的饕餮。”
“哈哈哈哈什麼玩意兒……”
“……”
上次月考的成績漁歌沒敢告訴宋父宋母,又加上他們總是忙得腳不沾地,她有僥幸心理,一直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直到飯桌後的一次歡快的聊天,徹底将她的小心思暴露……
“漁歌!這次化學又瘸腿是不是?還讓你哥幫忙瞞着,是不是覺得自己老聰明了?”
漁歌心虛地低下頭,沒敢反駁,下意識又開始咬嘴皮。
宋祁放下筷子護着妹妹:“媽,小魚幹化學不好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凡事都得要慢慢來嘛……”
“你别護着她,之前在國内是有你兩個哥哥來指導你的學習,我也放心,現在硯書在國内,你大哥又要高考了管不了你,不行,我必須給你報個補習班。”
“不要啊媽媽!我可以讓硯書哥哥給我線上指導功課的!而且……”漁歌靈光一動,趕緊抓住宋祁的袖子,“而且哥哥也可以抽空來教我化學呀,哥哥們學習這麼好,不利用利用不是浪費了嘛……”
宋父剛打完工作電話下來,就看見了這紛亂的一幕,聯想到自己上次無意間注意到的漁歌的化學成績,他登時反應過來,趕緊跑過去攔住。
“好了好了老婆,漁歌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啊,你想啊,咱們倆平常工作這麼忙,她又是個路癡,等到時候放學了誰去接她是不是?”
“那我就請個司機。”
“……”
“哥哥你救我!”
不知何時,漁歌撥通了宋硯書的電話,趁着宋母被牽制,她急中生智地向宋硯書尋求幫助。
因為宋硯書在三個孩子中是最讓人放心的,雖然他年紀不是最大的,但很老熟,分析事情也頭頭是道,因此他的話,宋母大概率是會聽進去的。
“漁歌!找你二哥也沒用,他在國内護不了你!”
“媽,爸說的有道理,而且我平常也沒什麼事,可以幫她分析一下錯題,再說了,小魚幹應該也是不喜歡去補習班的吧,如果強迫着她去的話,我估計按照她的性格,可能會适得其反哦……”
宋硯書的話就像一枚鎮定劑,宋母的心情稍稍平複。
最終這場鬧劇以各自回了房間而終止。
捧着平闆,漁歌托腮,将通話轉換成了視頻,屏幕前的畫面照着的是一塊草坪,她微微蹙眉。
“宋硯書,我要看你的臉。”
“現在不是剛剛喊哥哥的樣子了?”
“喊哥哥有什麼好處嘛?”漁歌笑問。
“可以答應你一個請求。”
“好吧,哥哥,那你給我看看你的臉好不好呀?”
鏡頭翻轉,少年隻露出了半邊臉,多情的桃花眼深邃明媚,卧蠶微微彎着,顯着淺笑。
“哥哥,想看全臉。”
“哥哥臉受了點傷,不好看了現在。”
“受傷?誰欺負你了?!”漁歌瞬間炸毛。
宋硯書被她這反應逗笑,挑逗着:“怎麼,要給我報仇?”
“是呀是呀。”
“給我看看嘛,我看看傷得嚴不嚴重。”
隻見那挺拔的鼻梁上赫然出現了一條刀口,皮開肉綻,血紅的液體刺激着她的眼,前一世宋硯書被霸淩的場景再次湧入她的腦海,她呼吸一滞,眼眶陡然紅了。
“怎麼這麼嚴重啊……”她聲音帶着哭腔。
怎麼重來一次,我還是沒辦法保護你……
宋硯書将鏡頭挪開,歎了口氣:“祖宗,受傷的是我,怎麼你還哭了。”
漁歌抽泣着:“我就是看不得你受委屈。”
“傻瓜,我不委屈。”
漁歌擦了眼淚:“上次在你身邊的那個男生在嗎?我想跟他說兩句話。”
聞言,宋硯書蹙眉有些疑惑,但還是将周杳喊來,自己起身走進了一旁的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