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書，你他媽就是個混蛋。”
見這架勢，宋硯書瞬間意識到自己是被算計了，阮津甜的出現不是意外，而是蓄謀已久，江決帶他們來，也并不是巧合，而是故意的挑撥離間。
隻是他無暇去顧及别人。
他望向漁歌，“我什麼都沒有做。”
漁歌也沒有繼續在江決身後窩着，她站出來，拉着宋硯書的手跑進放有飲水機的那間屋子。
關上門，這兒悄然無聲。
她沒有多言，沒有跟少年開口的機會。
她熱烈地吻了上去，唇齒間不再是小心地試探，她輕車熟路撬開少年的牙關，濕潤的舌頭在他口腔内靈活地遊走，她感覺自己的臉濕漉漉的，唇瓣周圍也沾滿了親吻的痕迹……
她摟着少年的腰，兩人望着彼此。
“對不起，是我還不夠讓你感受到我的愛，我沒有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也沒有彌補好你心靈的創傷，但是這些我都會改的，真的，你别放棄我，别找别人，别喜歡别人……”
“我知道上一世是我對你不好，是我辜負了你，可是我已經在盡力彌補了……我。”漁歌胡亂地去抓他的手，聲音已經開始哽咽，“寶寶……”
“相信我。”
“我沒有。”
宋硯書目光堅定地望向她。
這一刻，仿佛有什麼魔力在無形中操控着她的情緒，上一秒的酣暢淋漓，這一秒卻是如釋重負的輕松，她緩緩平靜下來，胸膛的起伏慢慢下來。
他抓準機會，彎下腰，将下巴靠在她肩頭将她環住。
她再也無法懷疑他。
“好，既然你說了，那我就相信你。”
“别哭了，笨蛋，在我這裡你可以永遠自信。”
漁歌擡起濕漉漉的眼眸：“那你也可以永遠自信。”
宋硯書隻小幅度地點頭。
……
“他們倆并沒有吵架。”
阮津甜拆筷子的手一頓，她拿起手機，再次确認：“你說什麼？沒吵架？”
“他們兩個很相信對方。”
“你覺得我們還會有希望嗎？”江決壓着的聲音冒着自嘲的笑意。
“在死之前做出的所有決定都有被改變的可能。”
挂斷電話，阮津甜撥通了另一個電話，對面很快接起，她手上擺弄着相機，手肘下壓着還未做完的試卷。
“幫我拍張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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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昏沉沉睡覺醒來，又是令人煩躁的上學日。漁歌昨晚沒睡好，總是半睡半醒的睡不熟，現在渾身酸澀，尤其是腰和脖子，難受得緊。
跟宋硯書剛走進班級，漁歌還沒坐下，就跟宋硯書兩人被雙雙叫走。
班主任第一次這麼嚴肅地面對兩人，這也讓漁歌跟宋硯書似有所感，但兩人都在潛意識裡不敢往自己猜測的地方想。
可現實總是如此殘酷，當手機裡那張照片被放到兩人面前後，漁歌這才意識到，自己跟宋硯書的事情被發現了。
辦公室裡并沒有别的老師，但也幸好沒有别的老師。
郝志志呼出一口氣：“這件事現在已經不隻是我們班内部的人知道了，這張照片在網上發酵的很厲害，現在校領導層面也都知道了這件事。”
“我估計不用多久，學校領導就會找你去談話的漁歌。”
宋硯書語氣并無波瀾地開口：“這件事都是他們的主觀想法，我跟漁歌從小一起長大，關系好很正常，他們網絡上的人随便拍了張照片就把别人放到互聯網上傳播，我想這種行為應該是更加惡劣的。”
郝志志歎了口氣：“但是學校領導會管真假嗎？學校裡幾乎所有學生都知道了這件事，早上我來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在對這件事議論紛紛了，硯書，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想你應該能猜到為了以示警誡，校領導會怎麼處理這件事吧？”
“……”
聽着兩人的對話，漁歌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校領導處理起這件事的話，會影響到宋硯書往後的保送嗎？”
郝志志雙手扣着放在桌上：“早戀情節在學校是異常惡劣的，如果落實了，那麼别說是保送了，就是畢業也會受到影響。”
這句話宛如晴天霹靂，炸開了漁歌的身體。
宋硯書在聽到這一消息之後，第一時間看的是漁歌，他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他的手繞到背後，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指。
漁歌低下頭：“那如果我說這件事都隻是我的一廂情願，是我對宋硯書同學死纏爛打的話，那是不是他就沒事了？”
她是在為他撇清關系……
“這件事我的責任最大，作為男生，我并沒有對女生的清譽做到好的保護，所以等校領導來的時候，我會跟他們解釋的。”
“不行，保送這件事事關你的未來，不能馬虎。”
“但你也有未來。”
兩人争執不下之際，郝志志在沉默思考了一段時間後，為兩人分析了利弊。
“漁歌說的對，如果說是早戀的話你們兩個都逃不掉，但如果說是隻是一方的一廂情願的話，學校處罰的嚴重性會大大降低，而且硯書，保送資格馬上就下來了，這個節骨眼上你不能意氣用事。”
……
宋硯書根本沒有改變的餘地。
他本想要去阻止，可當上課時漁歌被校領導帶走，他起身要去追的時候，心髒處那股熟悉的疼痛再次湧現出來，仿佛是他的心頭血正在往外噴湧，他呼吸逐漸變得困難，堅持走了兩步之後就徹底倒地不起。
周杳跟孟賀清第一時間沖過去将宋硯書抱起，黑闆上寫字的老師神色慌張，讓兩人趕緊将宋硯書帶去校醫室。
同學們再也沒了上課的心，開始小聲讨論起剛才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