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他好，他從來不會說她壞話。

而且隻有他，在她受欺負的時候幫她出氣。

這場鬧劇，是從老師拿着教材進來後才停止的。

“……”

叮鈴鈴_

“同學們下課。”

在老師身影消失的瞬間，一大波人便迫不及待圍上來奚落，他們的嘴臉醜惡無比，口氣滿天飛，令人作嘔。

她餘光瞥見宋硯書動了下身子，心一顫。

她眼微微發亮，期待着什麼似的。

“要吵就出去，教室裡安靜點。”

宋硯書的話猶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給予李星辰生機，那些湊熱鬧的同學一哄而散，周邊瞬間靜了下來。

李星辰從書包裡掏出餅幹，猶豫良久，察覺沒人注意她後，鼓起勇氣向着宋硯書的方向挪動過去。

正寫着題，桌角處忽然被一個精緻包裝的盒子遮蓋，他停筆，擡頭望着李星辰：“有事嗎？”

不遠處的漁歌跟陳歆悅也注意到了這邊，路過的周杳同樣駐足，“硯哥的爛桃花真多。”

“……”

“宋硯書，謝謝你願意幫我，這盒餅幹是我自己做的，算是謝禮……你收下吧。”

透過塑料的地方，隐約可見幾個油光锃亮的黃油餅幹。

“謝謝，不過不用了，我不愛吃餅幹。”

“那中午我請你吃飯？”

“中午有約了。”

“……”

李星辰有些低落：“是跟漁歌嗎？”

宋硯書沒理她。

這明顯的默認與不願搭理，縱使李星辰再蠢笨也能看出來，她也不自找沒趣，悻悻地回了座位。

“硯哥！我們要去小超市買吃的，要不要一起？”

“來了。”

他們的背影其樂融融，落在李星辰眼裡格外刺目。

憑什麼漁歌總是被人簇擁，憑什麼宋硯書喜歡她……

握着筆的手微微顫抖，她已經不自覺地畫了無數個黑色的圈圈……

……

寒冬的鐘聲逐漸敲響，令人瑟瑟發抖的季節再次來臨。

今天是冬至，大街小巷遍布行人，盡管位于南方，可逾言市從來不會吝啬冬季的儀式感，新年還未到來，街道上的大紅色元素就已點綴其間，金黃色的葉随風搖曳，偶爾落下幾片，挂在行人肩頭。

冬至，必不可少的就是元宵。

正所謂元宵元宵，煩惱全消。

在冬季能吃上一口甜津津的黑芝麻湯圓，那簡直是絕頂的享受。

超市的暖氣很足，漁歌吹得渾身難受，剛走兩步就開始脫外套，就連圍巾也被摘下。

宋硯書幫她拿着外套，将圍巾挂在推車上。

兩人動作娴熟自然，饒有種老夫老妻的即視感。

陳歆悅跟兩位男生跟在兩人後邊，被這互動甜到不忍直視，渾身躁動。

該死的戀愛的酸臭味，風這麼大味道都吹不散！

“這裡有糯米粉呐。”

宋硯書也拿起一袋，很快悟得她的潛台詞，“想要就拿吧。”他将她手上的那袋糯米粉扔進推車，又去貨架上拿了幾包紅豆和黑芝麻餡料，剛要轉身，就又聽身後傳來有東西被扔進購物車的聲音。

“辣條？芥末？軟糖？……”

漁歌抱住陳歆悅的胳膊，嘿嘿地笑：“我跟悅悅想做點不一樣的湯圓。”

“嫂子你們買了些什麼呀？”

周杳跟孟賀清人手一大堆垃圾食品，以及肥宅快樂水的同胞們，一股腦放進購物車的瞬間，宋硯書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狠狠震了一下。

“硯哥，人家第一回沒在家過冬至，吃這些才能讓人有家的感覺嘛。”

宋硯書笑着搖搖頭，沒反駁，“行，要吃就買，你們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沒有的話我們就回家，準備做湯圓了。”

“啊啊啊！硯哥你好寵我啊！”周杳沖過去撲進宋硯書懷裡，可憐小情侶倆人隻能眼巴巴地望着彼此。

這就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吧！

還得是孟賀清有眼力勁兒，迅速把周杳拉開，漁歌趕緊接上，剛湊過去，就被宋硯書單手抱住，他捏着她蔥白的小手，笑意盈盈。

陳歆悅望着其樂融融的兩人，不禁想起自己初見宋硯書時的模樣。

那時候他被人嘲笑沒人要，也沒什麼人跟他玩，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周杳跟孟賀清竟跟他打成了一片，三人關系還算不錯，但宋硯書仍舊是冷冷的，讓人遠遠望去就不敢靠近。

可是現在，宋硯書幾乎每天都挂着笑。

好像自從漁歌來了之後，他每天都很開心。

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吧，她出現，他才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