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周杳說,本來李星辰一家是打死不承認是自己女兒先動的手,堅持要宋硯書付出代價,但畢竟四周沒有監控,雙方皆是空口白牙無佐證,警方隻能将兩人暫時扣留。
宋硯書的手機在周杳手裡,他來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結果,當聽到因為沒有證據無法放人時,他激動地就要沖進去理論,但被在場的警方攔住。
正當他愁眉不展,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江決的電話打了進來。
“嘿宋硯書,我今天看見你經過我家飯店了,我還朝你打招呼呢,你怎麼也不理我啊。”
周杳仿佛看見了救星,兩隻手緊握着手機,聲音顫抖又帶着點欣喜:“江決…江決你今天是看見了硯哥的是不是?那你能不能來一趟警局,你來幫幫硯哥吧我求你了……”
江決立馬警覺起來。
“宋硯書他在警局嗎?他怎麼了?”
“嫂子她被人拉進巷子裡用刀捅了,硯哥為了給她報仇把那個女生也捅了一刀,他是為了保護嫂子不被二次傷害才會出手的……可是那個女的她家人死不承認,周圍又沒有監控,警方說沒有證據不放人啊……”
江決現在正好在飯店,他想起自己老爸曾經為了防止有小偷而特意安裝過一個針孔攝像頭的,于是他立刻調取監控,按照周杳所說的時間,果然看見了李星辰拿刀沖進巷子裡的畫面。
路燈正好折射在她手裡握着的刀上,清晰可見。
他立刻拷貝了一份發到手機,匆忙關上店門,朝警察局的方向跑去。
在監控錄像被警方看完之後,他們立刻将宋硯書釋放,守在外面的周杳喜極而泣,當場哭了鼻子,被宋硯書按頭進懷裡安慰,哄孩子似的:“好了好了,不哭了。”
江決在一旁憋笑憋得嘴角都歪了,最終還是笑出聲。
“诶宋硯書,你還真牛逼,為了漁歌,連捅人這種事都幹得出來。”江決由衷敬佩,“真男人啊你。”
宋硯書面色平靜:“正當防衛。”
“你就不怕防衛過當啊?”
宋硯書瞧了他一眼:“我手上有分寸。”
“不過,今晚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還沒那麼順利能出來。”
江決單手撐在他肩上:“不謝,畢竟我可不想看見一個好人平白無故地被抓。”
“……”
李星辰的父母不知從哪兒跑了出來,沒給宋硯書反應的機會,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宋硯書的面前。
他們一把鼻涕一把淚,向宋硯書忏悔。
“我們家小星就是一時間鬼迷心竅了,小宋同學,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她吧!”
“她要是真的坐牢了,她這一輩子就真毀了呀!”
江決跟周杳齊刷刷望向宋硯書。
面對他們發了瘋似的鬼哭狼嚎,少年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目光淡淡地掃過,眼裡不含任何一絲憐憫與同情,甚至在前面兩人的襯托之下,他平靜得都有些吓人。
李星辰的母親拽着宋硯書的衣角,眼睛通紅。
“宋同學,我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星辰之前跟你還是一個班的同學……”
“那難道漁歌就不是她的同學了嗎?”
李星辰媽媽被宋硯書吼住,咽了咽口水:“她……”
李星辰的爸爸沒了耐心,猛地站起身就要去揪宋硯書的衣領,嘴裡叫嚷着:“你們要毀了我女兒的人生,那你們就都别好過!”
隻是他的手還未曾碰到宋硯書的衣領,就被少年一腳踹在肚子上飛出去老遠,地面上的塵埃刹那間都被揚起,由此可見宋硯書用的力道之大。
今晚他每一擊都是下了死手的,李星辰爸爸直接倒地難以起身,宋硯書情緒逐漸難以控制,得虧周杳跟江決在旁邊拽着他勸他,他這才沒有追上去繼續出手。
周杳内心清楚宋硯書出手的迅猛,那是要人命的存在啊!
還記得宋硯書高一那次被人堵在放學路上,等他接到消息匆匆趕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幾個始作俑者紛紛倒地不起,而宋硯書握緊的拳頭上,還沾染着幾人的血……
“你們記住,李星辰的人生是她自己一點一點摧毀的,跟任何人都沒有任何的關系,你們要怪也隻能怪自己教導無方,怨不了天,也尤不得人。”
“還有,就算要毀,那也是她的人生——”
“跟我有什麼關系?”
“……”
“嫂子,你都不知道硯哥當時有多帥!”
周杳喋喋不休了快半個小時,全程眼睛閃着光芒,中間都不帶換氣。
宋硯書嫌他煩把他趕走,剩下幾人也都紛紛離開,給兩人留下單獨相處的機會。
漁歌主動勾起他的手指,捏着他的指尖肉。
“你今天怎麼這麼沖動啊?”
她語氣很柔,沒有責怪之意。
可宋硯書卻是實打實的紅了眼圈,他不語,竭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淚。
漁歌察覺到他情緒不對,趕緊将人抱住安慰。
可是她一安慰,宋硯書的眼淚便奪眶而出。
她能感覺到後背的濕熱,于是又将人拉出懷抱,果不其然,淚水打濕了他的臉,他又抿唇在哭,讓漁歌心裡軟成一片。
她撩起他的額發,揚起笑容逗他開心:“哎呀,這是誰家男朋友呀這麼帥,這眼睛怎麼這麼好看呀?長得這麼帥還有什麼好哭的呀對不對?嗯?”
宋硯書被她誇得臉頰泛紅,不自然地撇開腦袋。
漁歌捧起他的臉,強迫他看着她。
“永遠不能讓壞情緒壓垮自己,知道沒有?”
“這句話,我也要原封不動地送給你。”宋硯書說。
“你快樂了,我也就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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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歌住院之後,就比以前更加粘人。
許是因為完成了一大人生大事,她心裡唯一的擔憂放下,開始更加肆無忌憚纏着宋硯書又親又抱,幾乎是離不開宋硯書的。
陳歆悅有時候來看望漁歌的時候,都總會被兩人的甜蜜炮彈無辜攻擊。
漁歌還總是調侃她怎麼跟周杳還沒進度。
“我也想啊,但也得他給我一個機會啊。”
陳歆悅扶了扶額,想起之前她主動找周杳出去時的那幾次,心裡就萬匹馬蹦騰而過。
漁歌接過宋硯書遞來的砂糖橘,大方地分了陳歆悅一半。
“你嘗嘗,宋硯書剛給我買的,特别好吃,我昨天都吃快一箱了。”
“什麼??我不是才讓你吃五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