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驟然停穩,漁歌猛地從宋硯書身上起來,竄到車子的嘴邊上,佯裝鎮定看風景,宋硯書也不揭穿她,憋着笑靠在車窗上盯着她。
司機往後探頭:“少爺小姐,到地方了。”
漁歌清了清嗓子,起身後卻發現宋硯書沒跟上,于是她回首提醒:“回家呀。”
宋硯書整理着衣領,坐正:“你先回家吧,我晚上還有個酒會要參加。”
“切。”
“不過妹妹要是想陪我一起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我不要。”漁歌皮笑肉不笑,“小宋總,那我就不打擾您啦,走好!”
“……”
車子駛出去老遠,司機通過後視鏡看着宋硯書,笑得慈祥和藹:“少爺,您和漁歌小姐的感情可真是越來越好了。”
宋硯書把注意力從手機上剝離,笑道:“是嗎?”
“是啊!我覺得漁歌小姐越來越黏您了。”
“想當初,漁歌小姐對您總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夫人都快愁壞了……”
是啊,當初漁歌是如此的厭惡他。
可如今,又是如此的依賴他。
回首往事,還真是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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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現場金碧輝煌,随處可見名貴的畫作,高調的布置風格烘托出今晚來賓的身份不凡,場外更是豪車雲集,附近的商業街晝伏夜出,閃爍起點點亮光。
這一夜,并不平凡。
宋硯書跟宋祁衣着正式,收斂起了往日的笑臉,兄弟倆儀表堂堂,氣質不凡,一出場便成為了全場焦點。
在場無一不認識宋氏集團董事長的長子宋祁,他打小便跟随父母流連商場,各大報紙上也曾登過他的相關報道,因此他的名字,各位大佬們早已爛熟于心。
而宋硯書雖然是去年才開始逐漸接手公司的相關事宜,可他能力出衆,年輕有才,前不久,他單槍匹馬談下一項國外大單,輕松挽救了宋氏集團股票下跌的局面,他的戰績也早已在圈内傳開。
并且,他與夏家小姐的訂婚傳聞也早已沸沸揚揚。
夏家在圈内也是數一數二的強勁,如若宋硯書與夏小姐當真聯姻成果,那麼宋硯書的未來也必定不可輕視。
但再怎麼說,他們倆也是小輩,代替父母出席這次酒會,宋祁深知這其中的利益糾葛,于是他主動帶着宋硯書去向大佬們敬酒。
王總一見兩位小後生向自己走來,也是迎合着端起酒。
“早就聽聞宋家兩位公子能力出衆,今日一見,實屬王某之幸。”
“說笑了王總,我們倆不過是杯水車薪,與王總相比不過是輕如鴻毛罷了。”
宋祁有意将宋硯書拉到身邊:“來王總,我跟弟弟敬您一杯,往後宋氏集團的發展還需要您多加幫襯。”
“……”
酒精苦澀,即便價格昂貴,宋硯書也仍舊不太喜愛這種味道,他一向不常喝酒,頂多也就是之前跟周杳他們出去玩的時候小酌幾杯。
跟宋祁分開,他走到甜品區,望着琳琅滿目的精緻小蛋糕,腦海裡忽然想起漁歌。
如果她看見這些小蛋糕,估計會開心得雙眼放光吧。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宋硯書回身,眉心驟然蹙起。
“阮津甜?”
“别誤會,我沒跟蹤你,我就來這兒幹兼職的。”
宋硯書打量着她。
“你……很缺錢?”
他依稀記得,高中時期阮津甜家也算得上是富有了。
聞言,阮津甜嗤笑:“沒有,就是想自力更生,依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
“哦。”
“對了,你也别妨賊一樣妨我了,我早對你沒興趣了,我現在跟孟賀清已經确定了戀愛關系,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再來打擾你跟漁歌了。”
“你們兩個?”
這話顯然是驚到了宋硯書。
……
那次過年的相遇,仿佛成了他們兩個故事開始的契機。
他們慢慢了解了彼此,時常一同出去聊天吃飯,去公園散步,喂鴿子,他們會相互傾聽彼此的迫不得已,會像兩道溫暖的陽光時時刻刻治愈彼此。
他們就好像是兩道平行線偏離了軌道。
孟賀清因為家庭原因缺少關心與愛,阮津甜因為來到了這個不屬于她的世界,被系統逼着做了好多好多違心事,曾經的友誼支離破碎,她的人緣也直線下降。
在她決心放棄生命的那一刻,孟賀清出現了。
是他讓她看到了新的希望。
他給了她新的出路。
她逐漸走出困境,不再為了回到原來的世界而不擇手段,反而接受了自己被困在異世界的事實。
既然無法改變現狀,那她就努力把混沌的現實活出自己的彩虹,因為即便是野花,也可以被人欣賞。
在孟賀清的一步步引導下,阮津甜終于又回到了曾經那個自信明媚的少女,她的情緒也不再跌宕起伏,性子都柔和了不少。
……
“我很愛他。”
聽完她美好的訴說,宋硯書也由衷地感到高興。
他為她送上祝福:“希望你們兩個可以一直幸福下去。”
阮津甜也回應:“謝謝,你和漁歌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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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宋總。”
身着亮紅色晚禮服的中年女性端着酒杯向他緩步走來,她儀态端莊,渾身透露着知性與優雅。
宋硯書恭敬地向前輩打招呼:“商總您好。”
“我聽聞宋氏集團能夠再次站起來,都是您小宋助攻地功勞,當時我就很驚訝,今日一見,小宋總果然器宇不凡,未來我們商氏,或許還要仰仗你們宋氏呢。”
“不敢當,商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