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瑤向着烏拉那拉氏看去,隻見福晉怎麼看怎麼一副為李格格擔心的模樣。
想起之前她懷朝朝時福晉暗地裡做的,宋玉瑤不禁心裡一哂。
她想起今天朝朝抓周宴,府裡人來人往的,眼神不禁一眯,如果要動手的話,今天确實是個好機會,雖然這對她和朝朝很不友好!
李格格這胎,她也一直注意着呢,畢竟同在一個後院裡生活,哪怕她沒有害人之心,也怕别人把屎盆子扣在她頭上。
據她觀察,李格格雖然一直三天兩頭請太醫的,但是通過她的臉色卻能判斷出來,李格格的身體其實遠比之前原主的身體要健康許多。
據宋玉瑤推測,她所謂的肚子不舒服,十次有八次怕是裝的,是在故意給後院其他女人一種,她肚子裡的胎兒狀況不好的假象,好讓其他人放松警惕。
要不就是大驚小怪,因為太過緊張肚子裡的“小阿哥”,所以一有事就喊太醫來耍威風。
可能這兩者都有。李格格這個人,張揚跋扈是有,急躁沖動也有,但是心思也并非就那麼淺。
至少在宋玉瑤看來,她就遠遠不像她表露出來的那樣沒心機。
要不,太醫院常來的那位于太醫,之前每次從李格格那裡出來,面上的表情都不見凝重呢?
要是李格格這胎真到了像原主之前那樣,随時有可能出問題的樣子,那于太醫肯定不能是那麼輕松的表情!
她可還記得原主記憶裡,那位于太醫每次給原主診脈後,是個什麼表情!
所以,李格格雖然能瞞過其他人,但是卻瞞不過她,誰讓她眼神太好了,哪怕站在窗邊,也能把對面于太醫的神色收在眼中呢?
而且,以她的嗅覺,偶爾李格格那邊的小丫鬟在煎藥的時候,她也不是聞不到。
那哪裡是什麼治重症的藥呢?分明就是再尋常不過的那種,吃不吃都可的那類太平方子類的安胎藥!
但是,如此健康的李格格,現在卻落得個和原主一樣,懷胎八月就要早産的下場,這怎麼看怎麼奇怪。
宋玉瑤不禁懷疑是福晉又暗地裡做了什麼,畢竟在胤禛的這個後院裡,權利最大、手伸得最長的就是烏拉那拉氏了。
而且,她也有前科!
宋玉瑤不禁暗暗盯住了烏拉那拉氏,若是真是她做的,她就不相信,烏拉那拉氏在李格格這個受害者面前,看着自己的計謀得逞,能忍住不露出一點破綻來。
今天可是她女兒的周歲宴,如果真是烏拉那拉氏做的,非要在朝朝的周歲宴這天給她找晦氣,她可不會像上次那樣好說話!
顯然,不僅宋玉瑤是這麼想的,就連胤禛也是這麼想的。
“福晉賢惠。”胤禛不辨喜怒地說了這樣一句話,眼神裡帶着淡淡的諷刺。
這幾個月李氏一直沒出什麼大事,他還以為福晉已經改了呢,隻是終究還是讓他失望了。
要不怎麼說,人不能做壞事呢。一個好印象的成功塑造需要長時間的積累,但是一個壞印象的形成卻可能在頃刻之間。
一旦做了壞事被人發覺了,在别人心裡有了印象,那麼再有什麼類似的壞事發生,别人就容易下意識地想到你頭上。
成婚那三年福晉在胤禛塑造得形象很成功,讓胤禛一直以為她是一個賢良大方的福晉,以為他後院裡的女人和皇阿瑪後院裡那些女人不同。
但這一年以來,尤其是經曆了宋玉瑤生産的事之後,胤禛發現福晉不隻會對他後院裡的女人出手,還會對他的孩子出手,甚至是動辄要人性命,他對福晉的印象就坍塌了。
這會兒直接從宋玉瑤那裡過來,還沒來得及看到确實證據呢,他就已經想到了福晉的頭上。可見,信任一旦喪失,再想建立就難了!
烏拉那拉氏的眼神裡有些疑惑,爺的反應好像不太對啊,這聲音怎麼這麼冷淡?是因為擔心李氏嗎?
不過,想到李氏這個賤人和她肚子裡的小崽子,烏拉那拉氏就把這點疑惑抛到了一邊,她心裡又忍不住生起一種暗恨。
不同于低調的宋玉瑤,李格格可是要張揚許多。這幾個月仗着肚子裡那塊肉,李格格可沒少在烏拉那拉氏面前耀武揚威,仿佛要一掃這幾年的憋屈,烏拉那拉氏幾乎已經忍到了極點。
好不容易等到新格格入府,烏拉那拉氏暗暗放任新人在府裡淺淺打下一點根基,又忍到了小格格周歲宴府内忙亂、人多眼雜,李氏也正好懷胎八月的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她終于出手了。
看着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着,還不忘勾引爺的李格格,烏拉那拉氏心裡不禁冷笑,等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可不是誰都有宋氏那樣血都流了一地,還能成功保下胎的運氣。
吸取了當初宋氏的教訓,這次她可不會再那麼仁慈了,想起專門為李氏準備的好東西,烏拉那拉氏的眼裡閃過一道暗光。
宋玉瑤把烏拉那拉氏的神色收入了眼底,自然看到了烏拉那拉氏眼裡一閃而過的得意,帶着一種勝券在握的把握。
看來這的确是烏拉那拉氏做的了,哪怕并非直接出手,這件事怕是至少也與她有些關系。
她到底對李格格做了什麼,為什麼會是這麼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又是下藥?
想到上次烏拉那拉氏給自己和李格格下的避孕藥,她心裡不禁産生了這種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