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出口,秦軒鶴就自覺低頭道歉,“口誤,口誤。”
秦修晉目不斜視,沒說什麼,擦着秦軒鶴的肩膀走到客廳。
柳一言在茶幾前剝着松子,看見秦修晉,溫和笑道:“小楚呢?”
“在工作。”秦修晉說。
接了五個電話,開了三次視頻會議,目前無法抽身。
預計接下來的兩小時都無法抽身。
柳一言略微驚訝,“婚假還工作?”
秦修晉點頭,回想起楚斐開視頻會議時的正經模樣,不經意笑道:“他情況特殊,很忙。”
柳一言啊了一聲。
确實,看楚斐的打扮,就知道他家裡非富即貴。
柳一言眉眼彎彎,笑道:“那你還不去幫他分擔些工作?”
茶桌前,秦修晉垂頭切着橙子,又撕去了薄薄的果皮,說:“我和他專業不對口。”
柳一言點頭了然,又心生疑惑。
秦修晉和楚斐居然不在同一公司啊。
那他們能再重逢,還是很不容易的啊。
想起昨天他說過的話,柳一言就覺得有些怪異,卻又說不上來究竟哪裡怪異。
中學相識,畢業後念念不忘,直到工作多年,才在機緣巧合之下偶遇,并重燃舊情、光速閃婚。
這種戀愛情節,拿去拍短劇,觀衆都嫌老套。
不過,既然秦修晉決定和楚斐結婚,說明他們的感情根基良好、發展健康,她不該為此感到擔憂。
秦修晉做事向來謹慎認真,想必結婚這件事,他也獨自思考了許久。
思及此,柳一言放下遙控器,靠在沙發上轉身看向緊閉着的房門,心情舒展,說:“等他工作完,帶他再去玩玩吧,總歸得勞逸結合。”
秦修晉将最後一瓣橙子放在盤中,端着走到卧室門前,說:“放心,他不會虧待自己的。”
說完,他推門而入,擡眼望向電腦桌前的楚斐,戴着耳機,還在工作。
将盤子放在楚斐面前,秦修晉在他身旁坐下,準備玩遊戲。
楚斐摘掉耳機,看他一眼,問:“怎麼回來了?”
“怕她拽着我問東問西,所以回來了,一勞永逸。”秦修晉點擊登錄遊戲,同時降低音量,安靜地坐在那裡。
雖然他及時降低音量,但最初的聲音還是洩露了出去。
視頻會議中,聽到遊戲聲音的衆人不約而同地閉嘴沉默,直到楚斐将注意力放回視頻會議。
剛才,好像不止是遊戲聲音吧?
似乎還有若隐若無的人聲,不知在談論些什麼。
十分鐘後,會議結束,剛退出界面,江元思就發來了一堆信息。
江元思:誰啊?誰啊?誰啊?誰啊?
江元思:你旁邊是誰啊?你旁邊是誰啊?
順便附帶了一長串問号,勢必要隔着屏幕大八卦出個結果。
楚斐掃過一眼,撿了幾條消息回複。
楚斐:你很好奇?
江元思:我好奇得抓耳撓腮。
江元思:是不是你的新婚對象?
楚斐瞥向秦修晉,看見他的手指還沒離開屏幕,又收回視線。
楚斐:結婚的事情,先不要和别人說。
江元思回了個拉鍊閉嘴的表情。
回完消息,楚斐單手撐頭,光明正大地偷看秦修晉。
感覺到視線停留,秦修晉擡眼,“工作做完了?”
楚斐一笑,“那是自然。”
公司已逐漸進入穩定狀态,隻要不是大暴雷,平穩運行,絕不會出差錯。
楚斐站起身,繞過秦修晉的膝蓋,打開衣櫃,拿出駝毛大衣,披在身上,問:“今天可以去看恐怖電影了嗎?”
幼貓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再不去約會就說不過去了。
秦修晉颔首,“可以。”
将小獅子貓交給柳一言照料,司機站在門外等候,一切妥當。
看着院子越行越遠,楚斐蓦然笑道:“怎麼有種留守兒童的感覺?”
秦修晉随口道:“你是留守兒童?”
楚斐看向格外會說話的秦修晉,“我是說,那隻幼貓像留守兒童。”
秦修晉挑眉,回道:“它是留守兒童,那你是什麼?在外務工多年不回家的父親?”
楚斐沒話說了,索性扯道:“我是家庭中被妻子剝奪發言權的丈夫。”
秦修晉點點頭,笑着銳評道:“那還挺無能的。”
經典角色,特強存在感的刁蠻妻子,毫無存在感的窩囊丈夫。
此時,刁蠻妻子看向窩囊丈夫,問:“你想看哪部電影?”
楚斐刷着手機界面上的新片,說:“《沉默心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