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沈将軍眼力真好啊,剛剛我連那鹿都沒怎麼看清呢。”
“沈将軍真仁慈啊。”
看他們這樣,南宮熾便出來打了個圓場:“沈将軍宅心仁厚,不忍心傷害母鹿,你們也都散了吧,去找其他獵物。若是再遇到同樣的情況,能放的,也都放了吧。”
公子們忙在馬上道:“遵命。”
待公子們走了,南宮熾也走到他旁邊,伸手一攬,便将沈長歌拉到自己的馬上。
“陛下!”沈長歌未加防範,被他得了手。他舉目四顧,看周圍都無人,這才放下心來。
“别看了,沒人。朕知你臉皮薄,不會讓人看見的。”南宮熾在他耳邊輕笑,還湊過去含了一下他的耳朵。
沈長歌一時僵了身體,又怕被人看見,又覺得在光天化日之下親密有種說不出的刺激感。
“走,朕帶你去溫泉。”說着一拉缰繩,兩人一馬疾馳而去。
踏雪見主人跑了,也邁開蹄子追了上去。
待它趕到時,南宮熾已和沈長歌一起下了馬,正在溫泉邊走。
這裡地勢高,地底有地熱,日積月累的,竟在這形成一個天然溫泉。
“讓禦醫來看過這水,說可以洗浴用。”
沈長歌蹲下身去,試了試水溫,又看向南宮熾,道:“你早就計劃好了吧?秋獵隻是幌子,你真正想帶我來的,是這裡?”
“是啊。我已經派了禦林軍去抓山中獵物,等我們回去,那些獵物便都是你沈将軍的。”
沈長歌站起來,失笑道:“堂堂天子,怎麼還做這般騙人的事?”
“還不是為了與我的将軍尋個二人獨處的機會,朕這般用心良苦,将軍可要好好享受啊。”他說着便伸手攬住他,另一隻手順利地解下了他的衣帶。
沈長歌順從地由着他脫,笑意盎然,湊過去親了親他。
南宮熾眸色霎時深沉了許多,他攬住沈長歌腰身的手漸漸往下挪移……
與南宮熾在那溫泉池裡胡搞了一通,待得完事時,沈長歌兩條腿都在發顫。
始作俑者偏偏還在笑,意有所指地道:“若不是怕别人起疑,我可真舍不得走。”
沈長歌身體還有些無力,隻能嗔怒地看他一眼,道:“你若想來,何時不能來?”
南宮熾一手扶着他給他支撐,一手摸了摸下巴,道:“那倒也是,我正準備在此處建一座行宮,等以後天涼了,我們就來這裡。”
沈長歌一邊整理自己淩亂的衣服,心想幸虧未曾将這衣服弄濕,一邊扭頭問道:“如今國力衰微,如何能勞民傷财大興土木?”
“的确不太好。”南宮熾幫他将衣服整理好,道,“那就聽沈将軍的吧。”
沈長歌摸摸他的臉,道:“你是個好皇帝。”
南宮熾捉住他的手,用臉頰蹭蹭他的手心,道:“有忠臣良将拱衛,做利國利民的事,才是好皇帝。朕做的還不夠。”
“你會做的。”沈長歌打了個呼哨,踏雪便哒哒哒地跑過來,親昵地拿馬頭蹭蹭他的手。
南宮熾扶他上馬,問:“真不與朕同騎?”
沈長歌笑道:“恐被别人看到,多生事端。”
“好吧。”南宮熾也跑去牽了自己的馬來,上馬同他一起回去。
沈長歌不居自己府中,他那将軍府常年空置,常住之地是帝王的寝宮。
回了宮之後,沈長歌梳洗完畢,穿了身白色睡袍,手裡拿着本書,倚靠在床頭借着燭光看書。
南宮熾也自屏風後走出來,同樣隻穿着睡袍,墨發用金冠束着,俊秀的面容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春宵苦短,何必浪費在看書上面。”南宮熾走到床前,伸手擡起他頭來,吻了吻他唇瓣。
“等你等得無聊,便看下閑書打發一下時間罷了。”沈長歌道。
“那你念給我聽聽。”南宮熾道,手卻順着沈長歌衣裳下擺,探了進去。
“講的是那太祖征戰四方,建功立業的故事……啊……崇凜……”沈長歌隔着衣服按住那在自己衣服裡頭作亂的手,“别鬧。”
“你阻我做什麼,繼續念你的。”南宮熾笑着。
“嗯……”沈長歌呼吸變得重了一分,“你又要來?”
“是啊。一見你便按捺不住,所有矜持隐忍全都忘了個一幹二淨,隻想與你抵死纏綿的好。”
“我不念了。”沈長歌把書重重一放,道。
南宮熾卻笑得更肆意了:“那正好,長夜漫漫,不看書,那便做些有意思的事情吧。”說罷直接褪了靴子,翻身上床。
錦被被他二人的動作弄亂,南宮熾看着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撫弄他精緻秀麗的面龐。
“你長得真好看。”南宮熾感歎道,“你有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若你生為女子,必是禍國殃民的那一類。”
沈長歌挑眉,道:“禍國殃民可不是什麼好詞。”
“是啊,你也不是女子,不然朕定會封你為皇後。”
“說些什麼胡話。”沈長歌不悅道,“我跟着你,又不是為了那些虛名。”想了想,他又道:“若我沒有這般容貌,你可還會喜歡我?”
南宮熾聽他這樣問,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道:“會。”
“若我生得醜陋無比呢?”
“那我也能将你從萬萬人群之中找出來。你這麼耀眼,即使沒有這容顔,也會是世間少有的良将。朕心悅于你,一開始的确是因你姿容出色。但若非你皮囊下的靈魂的魅力,你以為朕會這麼愛你?”
沈長歌滿意了,勾着唇角問他:“那若是到了來世,你可還會找得到我?”
“一定能。”南宮熾捉住他手,将他手指一根一根逐次吻過。
“騙子,若你飲了那孟婆湯,早就将我忘了個一幹二淨,如何還能找得到我?”他雙眸熠熠,問。
南宮熾與他十指相扣,湊過去與他唇瓣相貼,吻完後才回答道:“那我就飲一半,偷偷倒一半在袖中。把一切與你無關的給忘了,把一切與你有關的都記下。”
沈長歌癡長二十歲,這還是頭一次聽見這般牽動他心弦的情話。
“那好,你可不許反悔。”沈長歌抱緊他。
“朕可是天子,自然不會違背諾言。”
“那好。”沈長歌道:“你允我來生,我也将我交給你。崇凜。”
燭火搖曳,幔帳低垂,床上交織着的人影,漸漸融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