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帆轉過身去,看着他:“行,我跟你合作。不過,在我能動手解決掉江遠墨的情況下,我不會動用丁家的關系。還有,我不得不提醒你,離丁亦森遠一點,如果他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就算一定要死,我也會先送你上路。”
“好好好,我的好堂弟。那麼合作愉快。”江遠洲放下杯子走過去,拉着江亦帆跟他握了下手。
江亦帆抽回手去,在褲腿上用力擦了擦。
“不得不說,堂弟你對你那個便宜哥哥,還挺上心的呢。”
“滾。”江亦帆懶得再跟他廢話,喝道。
江遠洲呵呵笑了幾聲,不再多說,轉身走了。
江亦帆聽着關門聲響起,眼裡殺意彌漫。
江遠墨他會殺的,江遠洲他也不會放過。
敢拿丁亦森威脅他,很好,江遠洲是第三個。
而第一個人,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盯着我的人太多了,我得盡快跟丁亦森推進一下感情。”溫斐把槍支放回抽屜下面的暗格裡,對毛球道,“而且這個世界線索有些複雜,我也許要在這裡多逗留一段時間。”
“生米煮成熟飯?”
“沒那麼快。”江亦帆聞着自己衣服上的硝煙味,皺了皺眉頭,開始換衣服。他一邊在衣櫃裡翻找衣服,一邊問毛球:“丁亦森晚上有事沒?”
毛球迅速翻出丁亦森的日程表:“沒有。”
“很好,給他去個電話。”
毛球立刻用系統打通了丁亦森的電話。
“喂。”丁亦森的聲音傳了出來,顯然江亦帆主動打電話給他,讓他感覺很開心。
“哥。”江亦帆喊了這麼一聲,聽得那頭的丁亦森心裡都樂開了花。
“诶诶诶,亦帆,怎麼了?”丁亦森立馬把丁奉毅的話抛到了九霄雲外。
“晚上一起出去玩吧。”
弟弟居然還主動邀請我?丁亦森覺得太陽都要從西邊出來了。
來不及思考,也根本沒有思考,丁亦森就答應了。
切斷電話後,溫斐還有點詫異:“這麼聽話?”
事實證明,腦子當機随口答應的後果是嚴重的。
當丁亦森跟着江亦帆到了他所說的娛樂地點時,發現自己想的去ktv或者去吃火鍋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他站在酒吧門口,陷入了沉思。
江亦帆鎖好車門走過來,推了他一把:“進去啊,發什麼呆呢。”
丁亦森突然會過身來,臉上有着一絲怒氣:“你就經常出入這種地方?”他聽着身後傳來的酒吧裡的喧鬧聲,黑着臉問。
如果說上次在紅燈區遇到江亦帆,他還能欺騙自己說這個人隻是好奇去嘗嘗鮮,那這次他又來這種聲色場所,就讓丁亦森有些忍受不了了。
在他看來江亦帆還是他那個乖乖的弟弟,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雖然因為之前被逐出家門,兩人有好一陣子沒有聯系過,可他印象中的清純小白兔突然就變成老司機,這強大的心理落差實在令丁亦森難以接受。
“其實是第一次來。”江亦帆拉着他進去,看着他緊繃的臉色,笑了笑。
丁亦森平日裡應酬很多,有時候也會在這種地方談談生意什麼的,所以等進去之後,他就直接去吧台那裡坐下,點了一杯酒,然後搬出旁邊的凳子讓江亦帆坐上來。
江亦帆開始看酒吧中央舞台上樂隊的演出,看得津津有味。
丁亦森臉色稍微好轉了一點,心裡告訴自己江亦帆隻是來看看熱鬧,然後要酒保又拿了一杯果汁。
兩個人并排坐着,丁亦森看着那邊喝酒的,跳舞的,唱歌的男男女女,湊過去對江亦帆道:“以後少來這種地方,如果一定要來也要注意,别人給的來路不明的東西不要亂吃,去衛生間回來發現喝完的飲料被人加滿了也不要去喝。”
江亦帆轉過頭,笑嘻嘻地道:“知道了,老媽子哥哥。”
丁亦森看他笑得明朗,也就不繼續念叨了。
一曲進入高潮,整個酒吧裡的氣氛都活躍了起來。
丁亦森拿過酒保遞過來的雞尾酒喝了一口,情緒也被感染得有些激動。
一個穿着緊身皮衣的女人走上舞台,開始就着正中的鋼管跳舞。
她的身材十分火爆,在鋼管上像條蛇一樣遊走,矯健而又曼妙。
有人在下面高聲喝彩,還有人争先恐後地把自己的鈔票扔上舞台。
丁亦森飲下一大口酒,在酒精的刺激下也情不自禁打了個呼哨。他扭頭去看江亦帆的動靜,發現他手裡拿着的是跟自己的一模一樣的雞尾酒,飲料已經不翼而飛。
“哥哥,我就嘗一口。”他笑着一口喝下半杯,被嗆得直咳。
“你個笨蛋。”丁亦森看了一眼吧台後的酒保,見他一臉你弟弟要點的不關我事的表情,伸手去拍江亦帆的背給他順氣。
這酒度數可不是一般地高,丁亦森自己喝了都有點上頭,更别說是江亦帆。
于是他看着他弟弟的臉迅速紅了起來,卻又不像别人那樣紅透整張臉,隻在雪白肌膚下透出淡淡的紅暈來。
江亦帆把酒擱置在吧台上,對丁亦森道:“哥哥,你想看我跳麼?”
丁亦森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江亦帆已經率先跳下凳子,搖搖晃晃地往吧台那邊走去。
丁亦森趕緊追上去想阻止他,卻被人潮擠開了。
酒吧裡時常會遇到客人看得心癢想一展歌喉或者舞技的情況,因此江亦帆一路走上台都沒人阻攔。
等他擠開鋼管舞上的女人的時候,下面的歡呼聲中斷了一瞬。
但很快就随着江亦帆脫下外套抛向人群的動作掀起了新一輪的高潮。
這個一米八幾的高挑男人,穿着件藏藍色的襯衫,下身穿着條緊身的黑色牛仔褲。皮帶勾勒出他細瘦的腰線,看上去仿佛可以一隻手摟住。
江亦帆朝人群中看了一眼,準确地捕捉到丁亦森,他沖他一臉擔憂的哥哥笑了一下,然後便開始舞動起來。
如果說之前舞女的鋼管舞是柔美,那他的舞就是柔中帶剛。
他有時候像一杆槍,寒光凜凜,侵略性十足,有時候又像一朵罂.粟花,肆意地舒展他的長手長腳,繃緊他的長腿和翹臀,衣服底下的肌肉撐起襯衫,顯得他的身體那麼健壯而又有力。
他像一條蛇,當他舞動時,你想不到他的下一個動作是什麼。
他的肢體那麼柔軟,眼神卻那麼冷厲。
可他上一秒用那麼冰冷的眼神看你,下一秒卻又能對你綻放一個充滿誘惑的笑容。
如果說之前看舞女跳的觀衆們隻是激動,那現在他們簡直就是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