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顧問雖然覺得很反常,始終沒有多問幾句。
進房門後,沈缺倒是抱着他的腰,手指在他腹肌上遊走,順手捏了好幾下。
顧問沒有推開,本以為會順理成章進行到下一步的沈缺隻是想頭放在顧問肩上:“顧問啊,我隻有你了。”
這語氣,很像是一對經久的戀人,在遇到不可操控事情前,習慣的撒嬌。
顧問呆住了,其實這話,沈缺說的不少。
在床上,在飛機上,還有現在這種。
沒有任何前搖下冒出來的一句話,會給人一種“非你不可”的奇幻感覺。
顧問心裡清楚,沈缺喜歡調戲人。
可是今日他卻是願意配合:“嗯,我會在你身邊的。”
“可是,我沒有沈時那樣的能力,鎮不住手下的小鬼,該怎麼辦呀。”
沈缺依舊悶悶的,眼中含有着萬千的心事,滿臉疲倦。
好像壓不住了。
“我活着,你就不會死,要死我也會死在你的前面。”幫你這個大少爺探探未知的危險。
顧問說完,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沈缺将頭埋在自己肩頭。
而自己正對着落地窗前的繁華地段。
沈缺緩緩擡頭,目光長遠而又暗淡下來:“所以,你背叛我的話,我會恨死你的。”
賀會那邊打電話過來催,說是海上的貨出了事。
那邊的事情不能拖,特别是在這種風口浪尖上。
沈缺斟酌之下,還是想着去看一下。
也就是為了看看姜桑說的那個遊園會,聽他昨天晚上說什麼遊戲場景化,官方遊戲人物遊街的,聽着挺好玩的。
在香江的時候,沈缺大多數喜歡黑色系的衣服,今天看天氣好,換了換心情。
“怎麼感覺你穿着這麼像高中生?”顧問過來看見沈缺穿着的這套衣服,忍不住打趣着。
沈缺站在等身鏡前,其實他的膚色白,和顧問對比起來更是強烈,所以也顯得有些幼态。雖然自己也有些覺得,但還是用腳踹了顧問:“什麼高中生,這叫dk,一點兒時尚潮流都沒有呀。”
沈缺身上的薄肌線條流暢,穿衣顯瘦,看着寬肩窄腰的。
平時喜歡穿個黑西裝晃悠的人,現在看起來,還真有些青春洋溢的。
“我的呢?”顧問道。
沈缺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随手給顧問丢去早上送來的衣服。
“好好珍惜吧,可能這是這輩子唯一一次穿這個了。”
易忠帶着易平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沈缺。
“你說的事情我全部答應,我會帶着易平出去躲着的。”易忠看見穿着制服的沈缺,曾經微弱的的潭水漸漸泛起了漣漪。
在無數個無眠的夜晚,他也幻想過,沈缺長大後會變成什麼模樣。
他長得像清沅,應該很好看。
穿個制服,燙個微分碎蓋,肯定在同齡人裡面很出衆的。
相逢看見的時候,原本是有些激動的,可是沈缺的穿衣打扮,行事風格,就像是一根針紮進易忠心裡,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說道他和沈時有多麼相像。
“顧問,帶着這位小朋友先出去吧。”沈缺扭頭看着顧問。
顧問很聽話,易平聽見後就跟着他出去了。
沈缺不敢保證,易忠會不會說一些炸裂的事情出來,這些事情,顧問不能知道。
“你今天這樣很好看,很像你母親。”
過了一夜,易忠的眼睛有些紅腫,似乎也沒睡好,眼底一片烏黑。
可是,沈缺原本心情不錯的。
“我從小到大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這句,我希望不要從你嘴裡吐出這句話。”
沈缺拿上合同,上面寫了易忠撤訴還有賠償的條款,從桌上遞了過去。
“好。”易忠很是落寞,有些貪婪的看着沈缺,那句話卻是再也說不出口。接過合同,白紙黑字在面前卻是逐漸的模糊起來了。
自己這就是,臨死前的幡然醒悟嗎。
簽下大名的瞬間,易忠終于撕破了多年的謊言,撕掉了最後一層遮羞布。
他不信清沅,這是最後的訣别。
你很像你母親,卻是我們見的最後一面。
“這些事,不會阻擋你在香江的前途。”易忠心中的石頭落地,經過多年的苛責,對于沈缺,最後滿是愧疚。
而自己做什麼,都是無事于補。
簽完字後,沈缺看到合同。
他也是心不在焉的,但看着易忠這樣良心不安的樣子,他卻突然想問個問題:“你說我知道我不是沈時親生的時候,會想什麼呢?”
耽擱你在香江的地位。
易忠沒說,反問:“會想什麼?”
“我什麼都沒想,我直接去問他了。沈時說,我是我媽生出來的,就是他兒子。”
易忠原本的笑卡在臉上,逐漸僵硬起來。
什麼都沒想,是對沈時有着極大的信任。
而沈時,給足了他最大的底氣。
“我知道了。”易忠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
而,顧問。
在出去的間隙裡,收到了賀會發過來的下一個指令。
在船上,親手将沈缺推下去。
顧問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了,賀會難道真的是想要沈缺的性命嗎?
這些天裡面,沈缺不止一次的對自己說過賀會危急到了沈缺的地位。
顧問現在腦子很混亂,所以這兩人之間是真的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