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喝水。”顧問起身倒了杯水,給柳夙拿過去。
柳夙含着笑意接過來,正當顧問心放下來之後,忽然出聲:“你怎麼還沒死?”
顧問有瞬間的愣神,毫無準備的被這麼說,有些沒轉過頭來。
柳夙繼續開口:“沈缺對你那麼好,你做的事情,我很不滿意。”
沈缺對自己好?顧問哂笑。
而柳夙看着顧問的眼神更加像是在看仇人般,讓顧問如坐針氈。
原來沒失憶啊,那又為什麼在沈缺面前又裝作對自己那麼好。
“我當然沒死,我不僅死不了,我還要那會屬于我的一切。”
顧問拿起桌上的蘋果,低着頭開始削蘋果,避免自己和柳夙有眼神接觸。
兩個人坐在一起,有時候也是不難看出來,顧問的眼睛很像柳夙。
柳夙聞言覺得可笑,出言諷刺說道:“你的東西?你能有什麼東西!”
“一隻狗都知道感恩,我看你連搖尾乞憐都學不會。沈時将你接回來,不就是為了陪沈缺嗎?當年要不是他媽媽,我根本就不會生下你這個孽種。”
聽到孽種這個字,顧問用刀的手一頓,原本削成一長條的果皮掉在地上,顧問彎腰撿起,并将它丢在桌上。
随後,又隐藏起自己的情緒,井而有序的繼續削果皮。
柳夙見不得他這麼安穩,這個人想的是什麼,他想殺死沈缺,在船上,包括現在部署的一切。
“你以為,你聯系起了當年顧家的人,你就高貴了?你依舊還是個低賤的雜種,連帶着你的母親,都該去死。”
柳夙繼而說着,伸手擡起顧問的下巴,兩人避不可避的交彙視線,柳夙看見他和自己相似的眼睛。
更加覺得生氣。
“那我們應該一起去死嗎?媽媽?”顧問開口。
柳夙看着發了神,點頭:“我們可以一起去死。”
顧問就猜到,她會這麼說。
畢竟之前在柳家,養在柳夙身邊的時候。柳夙時而精神不正常,也會掐着他的脖子,将他的頭按進花園噴泉裡面。
有好幾次都差點沒救回來,好在後面有柳深護着。
後面就算是接到了沈家,被沈時護着。
柳夙也有好幾次想把顧問殺死的沖動,後面不動手,是因為沈缺。
沈時和他說,沈缺喜歡上了顧問。
柳夙真的很苦惱,沈缺喜歡男的還是女的都是他的自由,可偏偏喜歡上了顧問。
可是,海上那一件事之後。
柳夙真後悔,當初就該生下來就把他掐死。
“可是媽媽,沈時作為我的親生父親。接我離開,我還需要對他感恩戴德嗎?“
顧問覺得好笑,從小生下來,柳夙就是對他非打即罵。而又知道沈時是他爸爸後,眼裡看見全是沈時對沈缺的關懷。
沈缺一生來就擁有着顧問所渴望的一切。
小時候自己偷偷吃了柳夙做的餅幹就被一直打罵,而沈缺擁有所有的小餅幹。
“我才是沈時的兒子,我才應該得到所有人的擁護。你不知道嗎,沈缺他爸爸,隻不過是一個,一個内地無能暴脾氣的懦夫。可他依舊享受着沈家的所有。”
柳夙覺得這想法天真的可怕。
“你猜當年,為什麼顧家會有那種境遇。我們,走着瞧。”
随後,柳夙咳嗽一聲,别墅門口傳來停車聲。
沈缺回來了。
“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柳夙起身走到别墅門口,看着從卡宴上下來的沈缺,開心的笑着。
顧問依舊坐在沙發上,有些苦惱的揉了揉額頭。
碰巧和剛出來的江雪對上視線,江雪率先低下頭。
顧問現在覺得頭是更大了,柳夙不僅是在沈缺面前演戲,現在還搬進來一個懷着沈缺孩子的女人。
自己現如今不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嗎?
江雪有些尴尬:“我有些口渴,剛出來。”
顧問看着就不說話,仿佛都與自己無關當中。
确保沈缺能夠看見自己,顧問又在這目光中,不緊不慢的上樓,進屋,一氣呵成。
沈缺看着顧問上樓的背影,突然覺得心塞得緊。
兩個人之間的關系,還是依舊那麼緊迫。
柳夙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臉上劃過一絲的不自然,轉而瞬間消失。
“小缺啊,柳家是發生了一些事,我也不好住在裡面了。聽說,是不是有個小姑娘懷了你的孩子,柳姨可以照顧她的。”
柳夙說着,其實柳今幹了那些事,柳夙是不好意思來的。
她來這裡,也是柳深的意思。
“現在小深被困着,沈樂又帶着孩子出去了。你看,能不能收留下我。”
柳夙說的情深意切。
沈缺現在被柳今的事情折騰得不清,最棘手的也就是柳家的事,如果柳夙留在這裡,其實也算是一個人質。
可是,沈缺做不來這些事。
“柳姨,你留在這裡,柳家那邊不會擔心嗎?”
柳夙釋然笑道:“傻孩子,我是自願來幫你的。”
果然,沈缺和清沅的性子,還真是像。
都永遠這麼為别人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