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韓醫生嗎？沈缺的情況不太好。”

回到公寓之後，秦越立馬給韓崟撥打了電話，讓他趕緊過來。

所以在沈缺還在咖啡機前泡咖啡的時候，韓崟敲門。

秦越過去開門，立馬将韓醫生邀請進來。正在泡咖啡的沈缺卻是有些疑惑，道：“韓醫生，你怎麼來了。”

“今天是你複診的日子。”電話裡秦越說了大概的情況，也是胡編亂造了一個情況。

沈缺笑道，拿了個杯子給韓崟倒了杯咖啡。

“屋子裡說吧。”

沈缺看上去狀态不錯，隻是秦越看着心裡面總是覺得不踏實。

韓崟和秦越對視一眼，就跟着沈缺進書房裡面。

書房裡，沈缺收拾好桌子上的報表。

溫聲道：“請坐。”

韓崟問道：“最近有失眠現象嗎？”

沈缺搖頭道：“沒有。”

韓崟問：“頭疼這些呢。”

沈缺倒是回想了好一會兒，點頭說道：“最近确實是有很多時候頭疼。”

“這個症狀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沈缺想到：“顧問從沈宅裡面逃走的時候，更強烈的感覺就是在知道一些事情之後。我應該被刺激到了。”

“那你現在有沒有感受到時常焦慮或者情緒失控。”韓崟在自己的本子上寫下一些字體，但沈缺伸頭過去卻是看不懂。

沈缺搖頭：“我現在不像之前那樣容易暴躁，反而是越來越穩定。”

韓崟寫字的筆尖一頓，看向沈缺有些不可置信。

之後收起小本，耐心的問道：“最近是有發生什麼刺激你的事情嗎？”

沈缺倒是搖頭：“刺激倒是算不上了，難過的事情确實是有不少。”

“最近有去醫院檢查嗎？”

沈缺說：“檢查過了，我身體沒有什麼大問題。”

韓崟此時露出溫和的笑：“那你願意和我說一下你現在的想法嗎？”

沈缺愣了好久，後面才想通是說的顧問。

“我現在，我覺得其實按道德方面，我确實是欠他的。所以，他現在想要一些多餘的東西，自己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韓崟問道：“是自己願意，非常願意拱手相讓嗎？”

沈缺點頭：“是，我非常願意。我不太懂，韓醫生你也是知道不少，我把他關住的時候，他不開心，我也不開心。既然是他願意的，那就這麼吧。”

韓崟又一次重複問道：“是你自己願意的嗎？”

沈缺見他又問了一頓，攪拌咖啡的手頓住：“我總該接受他不屬于自己的事實，就算是籠中鳥養了二十多年，你打開籠子，它照樣會飛走。”

韓崟歎氣道：“我聽說，你和他提分手了？”

“韓醫生，或許我們兩個從來沒有談戀愛吧。”沈缺笑道：“或許吧，我有些累了，這樣對雙方都好。”

韓崟：“為什麼會這麼想。”

沈缺：“我們的關系從來都沒有對等，那還算什麼談戀愛呢。這麼多年也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更何況，他從來都沒有珍視過我。”

沈缺将杯子裡的咖啡全部喝完，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些累了，就到這裡吧。”

韓崟收拾自己的東西，回道：“好。”

秦越等了好久才等到韓崟出來，見沈缺徑直回卧室睡覺，說道：“秦越，我有些累，你送送韓醫生吧。”

“好。”秦越簡直是求之不得啊，剛才還在想怎麼支開沈缺問話，現在機會自己來了。

等出了門，秦越有些不安道：“韓醫生。”

“你說的他記憶缺失這一塊，應該是的。他的情感現在開始退化，你又說他腦袋沒有受到傷害，應該是并發症。”韓崟解釋道。

秦越疑惑道：“他其他的都記得，隻不過關于顧問的記憶開始消退。”

韓崟：“他最近應該受過不少刺激，逐漸頭疼。”

秦越最擔心的一點還是這個：“那他這個症狀，還會恢複嗎，或者說，你能不能讓他徹底忘記。”

“部分性記憶缺失呢主要也是大腦的自我保護，恢複程度還是要根據他自身發展。忘記的話，我們不能人工幹預的，他現在精神極其不穩定。”

聽到這個之後，韓崟說道：“一會兒我會讓人送新的藥過來，之前的藥就不要吃了。”

秦越垂頭喪氣說道：“之前的藥，他都沒吃。”

“這次你還是看着，繼續嚴重下去，對他精神狀态很不好。”

秦越送走韓崟之後，輕手輕腳的進去看沈缺，果然躺在床上睡着了。

怎麼會這樣啊，秦越從衣兜裡拿出跟煙，點火的時候卻是一頓，随後開門出去，就這麼靜靜的蹲在樓道裡。

就這麼靠着牆蹲着，臉上逐漸露出更多的疲憊，煙被掐在手上，他愣神了好一會兒。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回過身後正想點煙，打火機的聲音此時顯得更加清脆。

不過這根煙終究是沒有點燃，樓道對着風口，此時風全部打在秦越臉上，短暫的清醒之後。

他起身，将還沒點燃的煙頭給丢到地上，腳在上面碾壓了好久，這瞬間，秦越這才發現自己眼角流出的淚水。

沒有打算擦掉，隻不過手搭在門把手上，有些不敢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