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院外想起輕輕地敲門聲。楊春花促狹地看了眼武媚娘,而武媚娘隻是坦然地眼含笑意地回看過去。
楊春花難掩雀躍地起身走到門口,“何人?”
她沒有在武媚娘那裡得到想看的反應,就想聽聽門外的新皇會不會像霸總小說那樣報上一個字,“朕”。然而,她還是沒如意。
門外的人用剛剛聽過的熟悉聲音說,“我來看看石榴花。”
楊春花開門,佯裝震驚且慌亂地行禮,就見李治擺擺手,徑直走向武媚娘。楊春花擡頭看了眼李治看似走得從容卻速度極快的身影,低頭撇了撇嘴,走出了院門,然後貼心地關上門,坐在院門口,踐行自己守門的承諾。
她一邊無聊地東張西望,一百年想着堂堂皇帝,一個人過來,也是沒什麼牌面。然後,她一擡頭就看到不遠處角落裡靜靜當值的侍衛,遂尴尬地沖對方笑了笑。
院内,武媚娘和李治緊緊相擁,感受這彼此的體溫,宣洩着久别的思念。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分開。
四目相對,武媚娘的眼裡已經蓄滿淚水。
武媚娘和李治在翠微宮相處時,已經逐漸摸清了李治的喜好。
所以,她并沒有講究什麼尊卑禮儀,而是直接擡起微微發顫的手,輕輕撫摸着李治的臉頰,像是在撫摸失而複得的珍寶。
随後,她眨了一下眼,淚水從她的眼眶裡流出,劃過她憔悴卻更顯清麗的臉。
她的聲音哽咽顫抖,帶着一絲欣喜,“真好,這次不是幻象。”
李治的眼睛也紅了,他擡手覆住武媚娘的手,聲音同樣哽咽,“媚娘,朕來晚了。”
武媚娘擡起另一隻手,心疼地拂過他微紅的眼眶,“别哭。”
而她的眼淚還挂在臉上,卻揚起笑意,“很辛苦吧,謝謝您能來。”
李治看着眼前這個既脆弱又堅強的女人,終于忍不住吻了上去。
一吻作罷,李治眸色深深地看着武媚娘,從那被淚水浸潤而更加清澈的眼眸,到那如塗了胭脂的嘴唇。因為剛剛氣息不足,那嘴唇微微張開,輕輕喘息。
他沒有再說些什麼,而是一把抱起武媚娘,疾步向不遠處的房間走去。
正是那“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