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異慢慢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的倒是很早,今天要考試他沒等阚離送他自己騎着自行車去了學校。
意外的,他倒是在學校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袁夏。”
那人轉頭:“诶!幹嘛?”
阚異走過去:“你……來考試?”
袁夏點點頭,拿起在小賣部買的筆:“我不準備來的,我爸非叫我來,說什麼這次考試有關保送。”
“我連課都沒聽,還有忘保送啊?”
阚異笑了幾聲:“有啊,怎麼沒有,職業學校就等你了。”
“去你的。”袁夏說,“我考完語文就撒手。”
“嗯。”
兩人并肩走在校園裡,看一内心倒有些感慨,他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走過路了。
兩人一起進了考場。
很安靜,開考後隻有窸窸窣窣的做題聲。
阚異突然覺得這聲音好催眠,寫完作文後他擡頭還剩十多分鐘,他站起身将卷子交了上去,出了考場。
路過十考室他往裡面看了一眼,那家夥正在裡面睡覺呢。
他走去了校門口,找了個隐蔽的地方。
鈴響沒多久,袁夏就跑了出來,阚異跟在他的身後慢慢的走着。
他看着那家夥先是去買了兩份早餐,然後上了出租車。
“跟着前面的車。”
“好嘞!”司機往後看了一眼,“這是什麼事,我還第一次遇見怪緊張的。”
“殺他,在多嘴你也殺。”阚異看着手機,頭也不擡的說。
司機立馬閉上了嘴,眼睛一直往後瞟,沒一會車就開到了醫院。
阚異下了車,慢慢跟着袁夏來到了住院部四樓。
他往裡走就看見站在病房内大吼着的祝祁睿:“我說了我不吃飯!”
袁夏立刻拍了進去,叫那些人出去了,阚異立馬找了個地方躲着。
祝祁睿看着他手裡的早餐:“我不吃飯,你也聽不懂嗎?”
袁夏沒和他吵,放下早餐:“你可以不吃飯,到時候阚異見你瘦的隻剩皮包骨,還剃了頭發怎麼說?說你要去演戲?”
祝祁睿沉默了,好久才說:“我想告訴他,這樣騙他不好。”
“好,你告訴他了,能怎麼辦?讓他知道你快死了?”袁夏深吸了一口氣,“你知道他什麼脾氣,他要知道我們合起夥騙他得把醫院掀了。”
“掀就掀了。”
“說得好掀就掀了,然後呢?”袁夏問,“他在意你,你在他眼裡就是他的親人,你知道他還會怎麼做嗎?他可能連學也不上了就守着你,就算被他爸打死他也要來看你。”
祝祁睿不語,慢慢蹲下了身子,袁夏還準備說些什麼,阚異已經站在了門口,緊緊握着拳頭。
袁夏愣了一下,祝祁睿站起來看見他也愣住了。
“要給你們時間解釋嗎?”阚異問。
袁夏走過去:“阚異,我們不是故意瞞着你的。”
“嗯?那你們什麼時候告訴我,等我收到葬禮通知的時候?”他看向祝祁睿,“你說呢?”
祝祁睿還沒說話,病房門口又進來一個人。
那一刻袁夏覺得天都塌了。
阚異看過去,男人差不多190,阚異看着他們。
“都知道?”
阚異看着門口的人,是他哥,他覺得很搞笑,連他哥都知道他卻不知道
“你們合起夥騙我?”
阚異看了他們幾眼,走了出去,阚離拉住他的手腕。
他隻是看了一眼 把手撇開了。
回學校的時候已經錯過了一場考試,阚異不在意,他把剩下幾堂考完就回家了。
剛打開門阚離就在房間坐着,阚異看着他慢慢走過去,放下書包,他站了起來。
“你先聽我。”
他話還沒有說完,一拳就已經朝着他臉揮過去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阚異抓住他的領子朝他臉打去。
阚離沒還手一直等他打完:“現在可以說了嗎?”
“滾。”阚異撿起地上的書包,“别讓我說第二次。”
阚離看着他,拿起鑰匙走了。
阚異坐在沙發上,慢慢的陷進去,低吼了句:“草。”
半夜一點鐘的時候,外面的雨很大,将陽台的窗簾吹的飛揚,阚異拿上雨傘出了門。
阚離的車就停在樓下,他走過去敲了敲車窗,車窗緩慢搖了下來,阚離的臉已經腫了,有些疲憊的看着他。
“心疼我了?”
“回家。”阚異把傘給他。
阚離打開車門,默默跟在他身後。
“阚離。”看一回頭看着他,“在騙我,我就把你關起來。”
阚離愣了會,笑出聲:“任憑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