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婧姝一愣,随即笑了:“你這話說的很像我是你的備胎诶!所以這次我拒絕啦,等你真心的時候再說哦。”
阚異看向她,孔婧姝笑得很甜,阚異收回視線。
孔婧姝站了起來,背對着他,雙手插進兜裡:“雖然這些話很裝但我還是要說。”
“我叫孔婧姝,臉漂亮,身材好,成績好,家世好,上過的興趣班很多,會跳舞會樂器,朋友口中的全能女神,是,我很自信。”
孔婧姝轉過身,靠在窗台上:“因為我有那個實力,我想要的東西我會努力得到,有能力得到的一定會得到,我不會讓給其他人,那本來就是我的。”
“我不會因為喜歡的人或事自卑。”孔婧姝看着阚異的眼睛,“我喜歡的人要麼比我努力要麼比我有能力,但我不需要他的可憐或着被迫接納。”
“你聽懂了阚異。”孔婧姝向他走去,“我很喜歡你,但我不需要你因為現實向我低頭,我會看不起你。”
阚異愣住了,他一直看着孔婧姝,就像小時候的自己看着領獎台上的阚離一樣。
閃耀而又熾熱的太陽。
他多次想把太陽摘下來,揉進懷裡,于是被太陽滾燙的溫度灼傷了皮膚滲透進内髒。
“謝謝。”阚異收回視線看着自己垂下的頭發,“孔婧姝。”
“這次怎麼不說對不起了。”孔婧姝笑。
“因為我想開始對得起了。”
孔婧姝“咦”了一聲,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什麼中二台詞,走了走了,好好休息。”
“好,下次見。”
“明天見。”
孔婧姝走後,病房又恢複了寂靜。
阚異下了床,摸出手機,把手揣在包裡摸見了一個硬紙片和環狀物品。
他一愣。
一張沒有任何包裝但墨水透過了紙張的每一處的新,和一個素圈戒指。
裡面刻着。
LOVE U Y.
阚異眼前一片朦胧,他打開那張紙,密密麻麻寫滿了三張。
阚異看着遠處的陽光。
其實,我從沒怪過你。
隻怪我自己。
他點開通訊錄給袁夏打了電話。
“喂?阚異啊?”
“幹什麼呢?”
“你心情不錯啊。”袁夏說,“給祝祁睿挪東西呢,人走後都不讓我們安心真是的。”
“……嗯。他也就能麻煩我們最後這一段時間了。”阚異說,“有空麼?”
“有啊,你來找我必須有啊。”
“陪我去剪頭發吧。”阚異說。
“啊?”袁夏有些吃驚,“怎麼突然想剪了,你不是留了好幾年一直不舍得剪麼。”
“突然……就想了,别墨迹,我去幫你收拾。”阚異說。
“行。”袁夏打趣道,“突然想剪了啊……。”
“滾蛋。”
挂完電話後,阚異就辦理了出院去了祝祁睿家,站到門口的時候他的心裡又好像被埋下了霧霾。
他深吸了口氣,走了進去,每一處都有着回憶。
和祝祁睿一起上星星的大院,把祝祁睿夾哭的大門,非要讓自己和他打滾的客廳,一起打過遊戲的電視……。
阚異心中一片酸澀徑直走進了祝祁睿的房間。
袁夏看見他笑了笑,房間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并不是要搬走,隻是收納起來,不然他父母看見會難受。
阚異走進房間,牆上的照片還沒收,每一張都有他。
袁夏說:“伯父伯母說這些照片我們要就帶回去。”
阚異摸着照片裡的祝祁睿,一張比一張疲憊病态,他都沒注意,所有的異常在這一刻都浮現了。
以前那麼喜歡吃烤肉後來再也沒有去吃過,每次都在醫院的電話,家裡一直都有的零食慢慢就沒了身影……。
“帶回去吧。”
半個小時後他們去了最近的一家理發店。
“你剪什麼?”袁夏看起來比他還興奮,“微分碎蓋?狼尾?還是美式前刺?”
“……刺你大爺。”阚異走進理發店,“你好,剃成寸頭。”
“啊!”袁夏震驚了,“不是為什麼啊?你留了這麼長的頭發。”
“因為夏天太熱了。”阚異坐在椅子上。
袁夏對理發師說:“能不能先剪在剃,我想幫他把頭發收起來,畢竟是回憶。”
“好。”
剃寸頭很快不到十分鐘那些長發全都掉落,剩下的頭發幾乎扒着頭皮被剪短。
袁夏看着鏡子裡的他:“底子好啊,剪寸頭都硬帥啊。”
“謝謝。”阚異笑着說。
他有點不習慣,現在的自己看上去精神的能去抗二裡鋼筋。
袁夏眼睛一亮:“诶,你什麼時候有的戒指?還當尾戒帶?”
“新鮮。”
袁夏笑着挽着他的肩出去了,說:“去看看祝祁睿吧,他看到你這發型一定會笑死的。”
“去你的,他比你有良心多的。”
說完之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阚異開口:“去吧。”
兩人打了車去了墓園。
黑色的墓碑上貼着男孩的照片笑得很開心。
阚異将零食放在上面。
“對不起,那天我不該和你生氣。”阚異說,“祝祁睿,你好小氣,和我吵完架就走。”
“對不起,我一直不敢相信現實,無論是你還是我……。”阚異摸了摸墓碑,“我活的太膽小了,又太倔強幼稚,我以為有一顆心什麼都行。”
“對不起,我才發現你一天比一天難受……。”阚異慢慢發出啜泣的聲音。
袁夏蹲了下來:“沒事兒了,他不怪你。”
“袁夏,對不起,是我太幼稚,太較真了。”
袁夏歎了口氣 抱住他:“好了好了沒事啊,哥哥抱抱。他不怪你,我也不怪你,還有……你哥哥也不怪你。”
阚異回抱住他,哭聲慢慢止住。
兩人之後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