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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賜婚前亂臣他殺回來了 > 第27章 失語

第27章 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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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建十四年,八月飛雪,災及數百裡。青苗盡毀,房屋傾塌,牲畜凍死者達數千之衆,民不聊生。于是流言四起,說天降災禍,必有冤情昭示于世,将之與鄭國公主一案聯系起來,竟隐隐提及謝氏。

皇帝得此奏報,大為震怒。張崇景奉旨辦理此事,以辦事不力、隐瞞天象等罪名,将欽天監監丞朱雲蔚及令史、學士等數十人一并下獄。朱雲蔚深知禍不可免,主動謝罪于朱雀門外,攬下所有罪責,以歸還聖人清譽。翌日上朝時,百官還能看到漢白玉階上,觸目驚心的暗淡胭脂色。

冬月悄然而至,然而這正經的第一場雪卻卻姗姗來遲,臨近除夕方才有迹象。

入冬以來聖人龍體大不如前,細細算來,這兩三個月竟有過半時間卧床不起。

齊王自聽聞聖人病倒,幾乎每日風雨無阻前來侍疾,聖人甚為欣慰。反觀太子,每日上朝代理國事前,下朝後來此服侍,卻常被聖人冷淡待之,幸而還有江陵郡王為他解圍。

李洹年紀小,生得俊俏,又口齒伶俐,彩衣娛親也不違和。

聖人上一秒佯作冷臉,說他不莊重,下一刻慈愛笑意又從眼中溢出。齊王眼睜睜看着李洹就這樣又替太子争回了隆寵。

這天李洹從太極殿出來,正巧遇上張崇景,後者立刻停步,笑眯眯地拱手行禮:“郡王殿下,這是要出宮去?”

李洹微微一笑,鼻尖被風吹得粉紅,一張臉在雪景的襯托下更顯鮮嫩英麗。他點頭道:“這瑞雪難得,中尉不如陪本王走走,一同欣賞?”

張崇景躬了躬身:“殿下盛情,豈敢推辭。”

說罷便遣身後的神策軍自去巡邏,自行跟在李洹身旁。兩人并肩而行,腳步漸行漸遠,隻留下雪地上兩道深淺不一的痕迹。

在他們的腳步消失在長門□□後,兩個紫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太極殿前的雪地。齊王負手而立,目光若有所思地望着李洹離去的方向,開口道:“太子雖庸庸碌碌,但這個江陵郡王倒是頗有手段。”

站在齊王身旁的李湛聞言,面上掠過一絲陰翳,輕蔑道:“不過是會鑽營些,連個太監也費心思去巴結,盡是些不入流的手段。”

齊王眼皮一撩,看着自己兒子,說:“所以你才比不過他。張崇景是普通太監嗎,你在這巴巴地服侍在聖人床前還讨不了多大賞,别人早已從親信口中得到關鍵情報。為人君者,要有容人之度,識人之才。你若學得三分他的手腕心性,我又何嘗需要苦心經營這麼多年?”

他語調平淡,卻句句敲在李湛心上:“秋狝那會兒,聖人明明已對你青眼有加,誇你有将才。可第三天的比試,你卻輸得如此難看……那個天賜的機遇,你口口聲聲說十拿九穩,結果還未到蜀中便被人設伏,任務落空。這般行事,怎能讓人省心?”

李湛被戳到軟肋,嘴唇抿緊不敢反駁,但心中分明帶着幾分不服。

齊王看出了他的神色變化,略一沉吟,心想這畢竟是從小養在身邊的兒子,雖要敲打,終究不能壓得太狠。他語氣稍緩,拍拍李湛的肩膀道:“我知道你讨厭那小子,其實我也不喜歡他。正因為如此,你必須給我做出個樣子,等日後……他就不足為慮了。”

李湛臉色稍霁,知道父王重視自己,忙說自己辦的另一項差事。

“自從那消息放出去,崔舍人可是兩面為難。他心裡自然是有氣的,可是卻也怪不到韋三郎身上,又不敢怨恨公主,做事不如從前用心。李洹心知肚明,隻是忍耐着不說,時日久了,絕對會離心。”

他微微一笑,眼中有幾分得意,“想來也是因為禦前斷了一臂,所以他才急不可耐地找張崇景。”

“沒留下痕迹吧?”齊王挑眉。

李湛彎唇,笑臉卻透露出兇狠之相,“父王放心,兒子特地交代了,絕對處理得幹淨。”

齊王這才略微滿意地點點頭,“進殿去跟聖人請安吧。”

-

年下華陽觀開始忙碌起來,每日來進香的人絡繹不絕。

李洹得了張崇景暗示,便早早修書玄都觀、華陽觀等京中道觀及終南山諸觀,命他們在新年之前為聖人開壇祈福,以示天命眷佑。玄真道長自是義不容辭,她将為聖人主持第一場盛大的齋醮,禮拜北鬥七元星君與鬥姥元君,誦念《太上玄靈北鬥本命延生真經》,鐘磬管弦回響七日不絕。

最後一日,李洹親自來供養,取供器,聽了半日的贊頌詩樂。樂聲空靈缭繞,郡王殿下卻似漫不經心,眉宇間透着一絲倦意。

玄真道長的貼身女冠常星,是玄真從小的侍女,随着公主出家多年,道行上沒有長進,察言觀色的功夫卻從未落下。

她自李洹剛來之時便一直留意着他的神色,此時忙借機說道:“殿下近來為了聖人的龍體日夜操勞,連今年的生辰都簡辦了。今日本無需殿下親自前來,但您誠意拳拳,聖人若得知,必定更加看重您。”

李洹淡淡說:“女冠哪裡話,這不過是小王為聖人盡孝的一點心意罷了。”

卻伸手扶了扶案上的供器,略微伸展酸痛的腰背。

他的确累了些,但他從不覺得辛苦是徒然,反而隐隐有志得意滿的興奮感。

常星見狀,愈發殷勤,微躬身說道:“殿下,主持已在後跨院為您專門備下小醮壇,那裡清淨幽雅,定能讓您靜心侍奉,不被人打擾。”

玄真道人的政治嗅覺靈敏,或許是察覺出李洹這次舉動背後的深意,主動對他示好。

什麼醮壇,不過是讓他去閑坐等候的名頭罷了。

李洹聞言輕微一哂,還是點了點頭,跟随這個女冠從喧鬧中抽身而去。

步過院中,隐約可見後院的一角檐翹如翼,籠在薄薄的冬霧之中,越顯靜谧。

白雪壓碧玉,寒潭浮暗香。

轉過角門,一個纖瘦的深色側影映入眼簾,好似一筆利落的墨線落在宣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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