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
被子外面的李一舟溫柔喚我,聲音很是愉悅動聽。
“嗯,一舟,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娘子了。”我蒙着被子回應他。盤算着下一步,要與他多多接近,盡早懷上子嗣。
又覺得不用那麼着急,盡晚懷上子嗣,也行。
畢竟,我的時間還有兩年,但他的時間,就要看盡早或盡晚的了。
“不行。”李一舟毫不猶豫拒絕了。
我一把掀開被子,又想找人吵架了。這人想白嫖?
李一舟按住我要起身的肩膀,笑嘻嘻解釋:“這兩日我去采買些婚衣與婚飾,雖做不到三書六禮,但大概流程樣子也需要過一遍的,三拜九叩,在月老那報個到,正正經經娶你做娘子。”
我又不想吵架了。
雖然這些繁瑣的婚禮對我沒什麼用,但除了這次,後期也不會有人這麼重視我了,畢竟,太子的美人,說直白點,就是個妾。
我撞上李一舟笑嘻嘻的眼睛,也羞澀笑開。
他俯身吻了吻我的額頭,出門忙去了。
宣娘從暗道裡出來,又是一堆奏折,問我:“事成了?”
我點頭,她開心地馬上遞給我一個藥瓶:“太醫調理的,包生兒子,每日一粒。”
我拿過來,苦悶一笑,吃下一粒,然後問她:“十天夠不夠?這個月一定能懷?”
宣娘捂嘴笑:“這就要看你們了,勤快點,這個月不行,下個月也差不多了。”
這事還得勤快?腰都保不住了。
晚上他在軟榻上鋪被子,并沒有想過來擠我。我不依,喚他:“一舟,我腰疼,你過來幫我揉揉。”說罷我往大床裡面挪了挪,給他騰出個位子出來。
他眼睛亮亮的,頓了頓,不好意思地上了床,我撲到他懷裡,他馬上擁緊了我。
他一邊擁着我給我按摩腰部,一邊興高采烈地向我絮絮叨叨他的婚禮準備,中間又夾雜着無數個吻。
我在他創造的溫柔鄉裡,也開始憧憬明日。哪家好姑娘不想有個體面的婚禮,嫁個良人呢?
劉熙輕沒這福氣,但陳晴兒能替她圓上這個夢,合情合理。
我睡在他懷裡,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心。
次日一早,他幫我上妝,手拂上我的面具,我一驚,打開他的手,有些不悅。
他馬上道歉:“對不起,我想着我是你夫君,我需要接納你的全部,我們夫妻可以坦誠相待。”
坦誠相待?我内心歎了口氣,這事,我做不到了。
我緩了下語氣:“小時候莊園裡起了大火,親人都燒死了,就隻剩下我,也被燒壞小半邊面容,臉面猙獰吓人,但也保護了我不被賣到窯子裡去,對不起,我不想你看到我醜陋的樣子。”
李一舟淺淺笑着:“無論你長成什麼樣,在我心中,都是我最美的娘子,”
他摟過我吻了吻,安撫着我。
他是會說情話的,說話時眼睛總是盯着我,真誠又溫柔,讓我差點沉淪。
被重視,被保護,被呵護,被理解,被尊重。他是個良人,是我配不上他。
我們倆都不會盤頭,他就把我的頭發攏起,紮個大馬尾,然後給我戴上鳳冠穿好霞帔。
一切妥當後,他塞給我一個盒子:“這就是我全部身家了,不多,也就兩百多兩。肯定遠遠不及你的富有,但我還能靠雙手去掙,你跟着我,不會吃虧的。”
我跟着他,是不會吃虧的,他又說了這句話,我相信他,他的一片真心全部交給了我,我摸着這小盒子,仿佛裡面裝着絕世珍寶。
接着他布置了婚房與小院,紅綢紅緞紅燈籠,煞是好看。
我也曾親臨過一些重要大臣的嫁女娶妻,也是這般喜氣洋洋,讓人看得羨慕與高興。
這次輪到我自己了,我也有些忐忑不安,還有些期待。
準備就緒後,他給我蓋好紅喜帕,遞給我紅綢,接去正庭行禮。
正庭也布置地非常喜慶,雖然一個人都沒有。
他牽着我在正庭正中下跪:“一拜天地!”
我們朝門外青天拜了拜。
他又牽着我轉身:“二拜高堂!”
高堂沒人,我們都是孤兒,朝父母牌位拜了拜。
最後他牽過我正對着他:“夫妻對拜!”
碰頭對磕:“禮成!”
他開心攥緊我手:“晴兒,我們是夫妻了。”
我回握他手,算是回應。
那日陽光非常好,我們在小院大樹下依偎着曬太陽。
李一舟摟着我,憧憬着未來:“我要努力賺錢,給晴兒最好的生活,給你買珠钗,給你買錦服,讓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那些我都不需要,我隻想到孩子,問他:“一舟想要幾個孩子?喜歡男孩還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