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是個年長的老太太,一開始确實不喜歡我,但奈何我臉皮厚總過去請安陪她唠嗑打牌,重點是我的牌極臭輸給她不少,她便樂得我來陪她。
我便從她嘴裡聽到皇貴妃的部分秘史。皇貴妃與她的那個侍衛是青梅竹馬,兩人都是盛國人,早就相情兩悅了,在王府中一個當婢女,一個當侍衛,是老皇帝橫刀奪愛強要了貴妃的清白,雖然斬斷了兩人姻緣,但沒能斬斷兩人情緣,貴妃一路晉升,侍衛就一路保護。
我聽得極為感動!侍衛不離不棄,一直陪伴愛人,為她保駕護航,真愛無疑。
皇後接着講,本來皇上一直也不知道兩人的事情,兩人默默相守,隐藏地很好,直到有一天,皇貴妃與皇帝吵架了,偷偷找機會出宮,被找到時,竟是與侍衛在一起,兩人準備一起私奔回盛國。
皇上怒了,關了貴妃,又關了侍衛,沒多久,兩人都被皇上折磨至死,皇上不解恨,過了多年又去攻打了盛國。
我聽完,驚悚了半天,問皇後:“兩人是被怎麼折磨至死的?”
“這麼我們都不清楚,但太子知道,他那時還與貴妃住一個宮裡,他親眼目睹。”皇後也有些唏噓。
我聯想起蕭然之前說的癫話,有可能就是那時他親眼目睹了他母親的死,才心靈受創,變得扭曲。
其實,蕭然也是個可憐人。
蕭然又來皇後宮裡來尋我了,皇後不敢惹他,隻提醒我:“公主是個好姑娘,如若不喜歡太子,也不要激怒他,他是人是鬼,就在你一念之間。”
就是說,蕭然其實是個會随時發病的神經病呗,還是個權熏天下聰明絕頂的神經病!
曆史總是如此的想似,我都懷疑我是不是三年前刑場上就已經被斬了,現在活在體内的是小月兒的靈魂,在走貴妃的老路。
蕭然見到我,氣鼓鼓拉着我往東宮方向去:“都是我給慣的,串門都串上瘾了,這後宮溜得跟自家後院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皇上新納的妃子呢,盡給我丢人!”
我拗不住他,被他拽着上了馬車,一上馬車就抱緊我,我掙紮要去推開:“你就這樣帶我回東宮?你父皇知道嗎?他放行了嗎?”
“今日我生辰,誰來管我都不好使!”他硬氣回答。
我啞住,不再掙紮,拍着他後背說道:“我知道你想娘了,阿舟,為娘陪你過生辰吧,乖!”
他抖了下激靈,放開我,然後輕笑着說:“這麼喜歡占我便宜?那今晚就讓你占個夠!劉熙輕,今晚你逃不掉了。”
我大駭,緊張起來:“你要霸王強上弓?我不願!”
他吃笑起來:“你滿腦子都在想啥?你都想到這了是你想強上我吧,你不願我就願意了?我最讨厭強迫人了,特别是女人!”
我松了口氣,不再怼他了。
回了東宮,蕭然帶我去了他的寝宮,裡面已經設好一桌酒菜了,他興高采烈地問我:“你看菜夠不夠?都是你喜歡的。”
我掃了一眼,點頭:“不是你過生辰嗎?怎麼都是我喜歡的?要不要我幫你做一份以表心意?冰糖雪梨?”
蕭然嗆咳了一下:“下次吧,下次你别再放巴豆了,身體抗不住。”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也不惱,讪讪拉我入席,給我倒酒:“你是千秋醉,盛國酒,你肯定喜歡。”
我開心抿了一口,真是母國的清酒,想念母國了,也想念父母了,眼淚不知怎麼地涮涮流了下來。
蕭然心疼地幫我擦拭眼淚:“不是我過生辰嗎?怎麼你還想念起父母了?”
我恨恨看着他:“是你們大梁好端端殺了他們,就因為你母親是盛國人,激怒了你父皇,你父皇就要滅我們,這不公平!”
蕭然手顫了一下,擁我入懷:“對不起,天子一怒,橫屍遍野,我母親也是不願的,你不要怪她好不好?怪就怪那個發怒的天子,我會幫你報仇的,我會把盛國還給你的。”
我又撿起早期的話題:“你母親是怎麼死的呀?”
問完我就後悔了,怕他發癫。
果然,蕭然生氣了,自顧自喝了一大壺酒,然後通紅着臉對我說:“你是女孩子,還是不知道的好。”
“你都看見了?”我壯着膽子問。
他又苦悶地給自己灌一壺,仿佛陷入了回憶,凄慘笑着說:“看見了,每天都能看見,每天都能聽見,太……刺激了。”
我不敢問了,猜個大概,他醉生夢死地抱着我,眼淚流了我一肩膀:“阿娘你好笨,說句軟話就可以了,為什麼硬着嘴激怒他?”
他醉了,把我當阿娘了。
我拍着他後背,安撫:“阿娘也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