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黑傘在達可菲面前撐開，數根鋼針随着傘撐開的慣性直沖她的面門而來。

聽起來和蝙蝠俠是一夥的，什麼羅賓紅羅賓夜翼夜莺，都一樣令人糟心！企鵝人在心裡評價，他不想和與蝙蝠俠有關的人閑聊。

“我有點事兒想問你。”達可菲一一躲開鋼針，鋼針全部嵌進了牆裡，她臉貼着牆，一隻眼眯着，另一隻眼看着鋼針，“紮得好深。”

企鵝人：“你？有事問我？怎麼不讓蝙蝠俠來？”

他不能接受被除了蝙蝠俠以外的人抓走，不然進阿卡姆或者黑門監獄一定會被同窗笑掉大牙的。有、也隻有蝙蝠俠能抓他。

“當然有事要問你呀。”

隻見夜莺露在外面的半張臉揚起一個詭異的笑容，她兩根手指捏着牆上的一根鋼針，輕輕一撥，鋼針穿透黑傘的核心部件，零件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隻剩下尼龍面料和鐵質骨架，成了一把真正的、普通的傘。

企鵝人驚出一身冷汗，一連後退好幾步：“什麼事？我可不記得我最近做了什麼可能會招惹你的事。”

這句話倒是真的，在這之前，企鵝人都沒聽說過夜莺，更不要說招惹她。

達可菲：“我就是想問問，你知道最近要舉行的拍賣會失蹤的拍品去哪裡了嗎？”

“我确實聽說了一些關于那個拍品的傳言，但我最近一門心思都在和黑面具搞，都沒見到過那個拍品的樣子！”企鵝人依然把傘支在自己和夜莺中間，硬是拿出幾分氣勢，不過語言很明顯地表現出他服軟了。

達可菲：“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保證。”身為一個生意人，企鵝人向來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達可菲點頭：“好吧。”

企鵝人沒想到這個小鬼會這樣容易相信，他剛松了一口氣，夜莺突然到了他的面前，一下子掀翻他的傘，一款不知名試劑被灌進嘴裡，帶着令人作嘔的臭雞蛋味。他使勁咳嗽，又用手去摳喉嚨試圖嘔出來，但通通沒有任何作用。

“這是真話藥水。”達可菲環抱雙臂，“你有沒有見過失蹤的拍品？”

“見過，我本來想弄走的。”

達可菲：“那是一個什麼東西？你為什麼沒有帶走？”

“那是一口棺材，我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我本來想帶走的，但被兩個像貓頭鷹一樣的人搶先了一步。他們沒有發現我，謹慎起見，我就離開了。”

“貓頭鷹一樣的人？”

“不知道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了。”企鵝人狼狽搖頭。

達可菲還是相信自己煉藥的技術的，她一步一步挪到企鵝人身旁，然後低頭對着他的耳朵：“其實還有香蕉味和草莓味，我是故意給你喝臭雞蛋味的。”

正緊繃着身子的企鵝人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表達什麼情感。

是憤怒還是無語？

“再見先生，期待下次見面。”夜莺朝着企鵝人微微點頭。

企鵝人看着夜莺。

再也不要見！

達可菲在冰山餐廳側面開了個洞，然後鑽了出去，剛準備繞幾條小巷回休息室，一道聲音叫住她。

“等等！”

達可菲一震，這道聲音好聽得就像遙遠回憶中的歌謠，她看向聲音的源頭。

提摩西.德雷克，aka紅羅賓，布魯斯.韋恩的養子，他注視着哥譚的新人，她的頭發微卷，鋪在背上像一團被櫻桃染紅的棉花，面具下，黑色的、璀璨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我是紅羅賓。”

達可菲：“我認識你嗎？”

“你現在認識我了，不是嗎？”

達可菲本來想多聊幾句，但維基妮娅告訴她，蝙蝠俠要來了，她隻好轉身就跑。

“我應該不吓小孩吧？”紅羅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沒帶好面罩，眼下的兩道青黑露出來，然後冤魂一樣的形象把夜莺吓跑了。

他遲早要找布魯斯索命。

達可菲回到休息室，然後又坐車回到阿什頓莊園。等她躺在床上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回想這兩天……在這裡過的到底都是什麼生活啊！

并不是說有多麼艱辛，隻是她沒想到在一個絕大部分都是人類的城市裡，生活竟然能如此多姿多彩。

為了讓以後的行動更方便，維基妮娅在哥譚的各個地方購買了一些店鋪，又買下一些空地，建造了一些屬于阿什頓的工廠或者商場。維基妮娅将這個度把握的很好，既會讓哥譚人覺得阿什頓的資金是一塊肥肉，又不會把阿什頓的到來視作哥譚的威脅。

還好維基妮娅是人工智能，不然這樣的工作量足夠讓她辭職一萬回了。

一連兩天，達可菲都沒有得到新的消息。

貓頭鷹……貓頭鷹……那是什麼東西？

但萬事急不得，何況維基妮娅說，哥譚的天塌了也還有蝙蝠俠頂着。

爆炸後的第三天，達可菲又開學了，坐在座位的時候，她開始思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