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宗會,長老殿。
一位白發如雲,面容慈祥的老者,笑呵呵地從一道光幕中走出。
這殿上之人一見老者,盡是匆忙起身,拱手作揖,齊聲道:
“魏老。”
“魏老...”
被稱作魏老的老者随意地擺擺手,示意衆人坐下後,信步朝最中央的雅座走去。
待得他落座後,其餘人等遂紛紛就座。
“這位難不成是會...”王執事側首轉向身旁一位執事,低語道。
雖說他進入萬宗會已有七十餘載,卻從未見到過長老們口中那位高深莫測的會長。
“休要胡說!這位魏老代行會長一職已有數百年,而魏老其人最忌諱的,就是将他錯認為會長本尊,據說整個萬宗會上下,也唯有他見識過會長的廬山真面目。”這名執事聞言臉色劇變,趕忙出言遏止住。
萬宗會成立至今已有八百餘年,但那位傳言中的會長卻從未在大庭廣衆之下顯露真身,即便是代行會長一職的魏老,近兩百年來也不過出現三次罷了。
所以這次出現必然有什麼大事。在場衆人無不正襟危坐,靜候指令。
怎料魏老卻是和善地笑笑。
他這一笑倒是打消了衆人的顧慮。
“無事,隻不過算算時日,有近百年未曾踏入此地了。”
“此次的化虛秘境,狀況如何啊?”
剛才與王執事交談的那名執事頓時心領神會,雙手呈上一枚卷軸至台前。
“請魏老過目。”
魏老神識一掃,似乎是瞧見了什麼感興趣的東西,眼底湧上一抹難掩的笑意。
“這個叫紀景辰的少年,倒是風采弈弈。”
聞言,執事似乎早有準備一般,又從袖中取出另一份卷軸。
魏老滿意地颔首。
不愧是在萬宗會從業兩百年之久的前輩。王執事朝那名執事遞去崇拜的目光。
合上卷軸,魏老朝下方一衆長老望去。
“這大秘藏試煉,是哪位的主意?”
一位長老緩緩起身拱手,化虛秘境内試煉的相關事宜皆由他全權安置,而紀景辰他們在秘境中聽到的傳音以及安放的高塔,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隻見那位長老上前後,魏老大手一揮,一道無形屏障将二人籠罩進去,王執事觀見魏老嘴唇翕動,但由于光罩隔絕,且不通唇語,他也不明白魏老向其下達了怎樣的任務。
待得屏障撤去後,卻見那位長老行色匆匆退離大殿。
......
高塔内,一百五十三層。
紀景辰垂眸,看着這個如同“詐騙”一般的寶箱,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兩下。
這什麼啊?就一張紙片?
不過上面寫了什麼字啊...
他抄起寶箱中央的字條,将其舉至目前。
隻見上面是四個工整的小字——
未雨綢缪。
什麼意思啊?紀景辰将這張字條翻來覆去看了幾回,發現這就是一張普通的紙條。他又将寶箱翻了個底朝天,的确,如同他最先看到的那樣,箱子裡除了紙條什麼也沒有。
不是,這特麼叫寶箱?你逗我呢?
還未雨綢缪...要我謀什麼?
一向耐不住性子的紀景辰此時心中就像窩了一團火。
他不想再在這上面浪費時間了。
于是運起靈力,一拳将箱子連帶字條轟得粉碎。
此時被魏老交予重任的那名長老,看着紀景辰的舉動一時無言以對。
接着他看到紀景辰一路扶搖直上,有如雷霆之勢,擊倒一個個守衛,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掀開一層又一層的寶箱。
一百六十層!
一百七十五層!
兩百一十一層!
三百零九層!
......
四百八十七層!
至此,整座塔他已登上了中間的地段,不費吹灰之力。這一路上沒碰見幾個敢和他交手的修者,即便有那麼兩三個想搞背後偷襲的,也都被紀景辰抓了出來,狠狠蹂躏一番。
然而這并沒有讓紀景辰高興起來,他表現得異常煩躁,以至于三百層以後的守衛他都沒給人家留個全屍,通通湮滅于強勁的拳風之下。
因為這三百來層中,凡是被他開出的寶箱内部,除了字條還是字條!
紀景辰感覺自己要瘋掉了,他甚至都陰謀論到萬宗會有人調低倍率,故意不給他開出好東西,不然以主角的運氣,斷然不會出現幸運值為零的情況。
就在他麻木地幹掉第四百八十七個守衛,刷新出第四百八十七輪寶箱時——
眼前的一幕令他雙眼煥發出新的光彩。
隻見寶箱裡面靜靜地躺着一枚玉扳指。
紀景辰頓時喜出望外,什麼陰謀啊,危險啊,都被他抛至腦後。
一把撈起玉扳指,借着塔内亮光粗略看了兩眼,扳指通體翠綠,散發着盈盈微光,其内側雕刻着一道似花非花的紋路。
而這種奇特的紋印,也在紀景辰心中留了個影。
先将這種紋路記下,然後再慢慢研究。
正當他要将其收進乾坤袋時,這東西竟有靈性一般,自動将他的拇指圈了進去。
緊接着一股暖流自指骨流向四肢百骸,錯愕之中,紀景辰感覺雙臂泛癢,于是三下五除二撕扯掉纏在雙臂上的紗布。
他的傷竟然全好了。
這東西不簡單啊。
确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