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化境修者,施用化天境的權能倒是厲害,甚至比我這真正的化天境還要得心應手。”先是自抑了一番,然後宋青便道出了此戰的關竅。
通過“同化”這一威能,在承受住小部分能量時,吞納掉對手大部分勁力。
等到這部分力量轉換完畢後,再與之以相同的力道返還其身。
這便是化力打力。
“勝負已分。”透過水鏡的畫面,宋青下了斷論。
俯視着倒在亮白光的擂台上已然全無反抗之力的溫闊,紀景辰緩緩擡起了尚有些麻木的右臂。
“我赢了。”他粲然道。
這是他第二次施用化天境的權能,先前與李源那一次尚不熟練,靈力足足損耗掉了八成。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這次打回去的力卻接近六成。
假以時日,相信不等他突破化天境,就能将這權能完全掌控。
......
趙鴻明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即使這紀景辰被封住了修為,手段竟也層出不窮。
不論是在塔内還是在擂台上,一出接着一出,見招拆招,可是能耐極了。
可再如何能耐,暫時沒了化境巅峰的修為,這能耐到了他這裡,也算是到頭了...
“第三輪終場,紀景辰對趙鴻明。”
這最後一場可就不是抓取光團了,由于之前輪空的沈琴主動退場,如今場上的決勝者僅餘紀景辰、趙鴻明二位了。
“場面話多說無益,不過紀景辰——”趙鴻明獰笑兩聲,“如今你這化境巅峰的實力,又能發揮出來幾成呢?”
他的目光落在紀景辰左手拇指上,那枚熒光淡淡的玉扳指。
估計就是這東西,壓制住了後者的修為。
紀景辰那兩場比試他都有在細細觀察,雖然前者身上的氣息不假,但每次動用靈力時,那枚扳指都會散發出不一樣的光輝,使得其實力大打折扣。
這也難怪他要故意掩飾了,假若旁人不知道這其中底細,對于他這化境巅峰的修者,多少會心生忌憚,使得實力無法全數發揮,就如那秋平一般。
若不是與溫闊一戰,讓他趙鴻明瞧出了端倪,隻怕他也要被這紀景辰蒙混過去了。
見紀景辰不答話,趙鴻明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什麼?!”台下的嚴福嚴富面面相觑,前者聽不出來這趙鴻明的話中之意,還是嚴富率先明白過來。
“難怪,我說當時在塔裡大哥為何要你我二人去誘敵了。”嚴富頓悟道,“應是中途出了些事情,使得大哥的修為被壓制住了。若不然以他化境巅峰的修為,一口氣從塔底打上頂兒都不帶歇的。”
“那大哥豈不是兇多吉少。”嚴福擔心道。
他們不是沒見過趙鴻明的手段,說“狠”那還是表面的。
真要嚴福用一個字來形容趙鴻明,他覺得此人得稱作一個“陰”字。
“你也知道多說無益,盡擱這兒放屁。”紀景辰挑了挑眉,眼底帶着蔑然,隻聽他奚弄道:“那你可得把一雙老眼擦亮些,不然我到底什麼實力你也瞧不清啊!”
“哼,牙尖嘴利...”
趙鴻明不再多說,隻見他運轉靈力,一道約莫數丈的冰輪祭出,當即朝紀景辰方向碾去!
......
與此同時,境内隐秘一角。
此處空間被黑暗所籠罩,靈氣雖然微弱,卻比秘境之内其餘地方要好上許多。
空間的最外圍,有一道無形屏障将之與外界隔絕開,讓得裡頭的氣息滲不出去半分,而外頭的人自然也感知不出此地來。
甯漣川就在這片空間的最中央,盤膝而坐,閉目調息。
他的面前同樣懸浮着一塊水鏡,水鏡内正映出趙鴻明與紀景辰擂台之戰的景象。
畫面中,趙鴻明祭出一道長約數丈的靈寶冰輪,欲将之鎮壓。怎奈得紀景辰手持一柄金色長槍,硬生生将這冰輪給頂了回去。
見鎮壓不成,冰輪改作牽制,頃刻間一股龐大的重壓施附于後者雙腿上,讓得其頓感寸步難行,但頂着這股壓力,又是與對手走招十數個來回。
好在這靈寶時效威力有限,一再抽出身後,紀景辰便又迎了上去,隻見其淩空一躍,槍尖金茫大綻,每一擊有如群星碎裂,璀璨奪目。不過十擊内,那冰輪便四分五裂,俨然成了一堆廢鐵。
...
“好,好得很,毀我靈寶,你這條命便留在此地吧!”趙鴻明大怒,掌心靈光湧現,一柄暗銀色環首刀被他牢牢握住。
“你若不殒命于此,我趙鴻明誓不為人!”
毒誓已下,再無任何退路,縱使這紀景辰有天大的本事,他也要讓其知道得罪他的下場!
且不說他有諸多靈寶傍身,更何況,這紀景辰如今撐死也不過是個化境初期的修為,今日若不能将其留下,待得其出了秘境之後封印解開,那必然是後患無窮。
這環首刀至陰至寒,與趙鴻明所修功法極為适配,在他召出環首刀的一瞬間,紀景辰也是感應到刀身散發出的森寒之意來。
這寒氣的厲害程度比他的厲霜槍遠遠高出了一大截。
這麼一想,那藍衣修者隻怕就是敗在這柄利刃之下。
他必須要小心應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