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時辰後,紀景辰三人已然抵達本輪大秘藏的挑戰地。
雖說是登上了雲梯,可想象中的雲頂天宮并沒有出現。
日暮西山,幽靜而清寒。山石峥嵘,流水潺潺,松柏蓊郁且蒼然。
此地是一處山峽。
化虛秘境内本不應有時間變換,可此處之景相較于其餘各地大有不同。
紀景辰知道,他來對地方了。
秘境出口與外界連通,多半也會受外界時刻所影響。
“我們走。”
一聲令下,紀景辰正要帶着另外二人踏上找尋鑰匙的道路,就在此時,遠方傳來暴動。
“轟隆隆!”
山澗内回蕩着巨石滾落的聲響,而那遠處的異象,有如滾滾洪流般朝他們不斷逼近!
“糟了,是獸潮!”
嚴福一雙眯眯眼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條□□,但他這般眼力和見識着實讓紀景辰吃了一驚。
倒是不能以貌取人。紀景辰心道。
由遠及近,數量極多的靈獸虛身,如洪水般奔騰而來,光是肉眼來看隻怕有數百頭!而夾雜在這波獸潮之中的,也有不下百位修者!
這些修者大多負了傷,在其中苦苦掙紮想要擺脫出來。可這波獸潮何其龐大,隻怕是真正的化天境修者前來,一旦陷身進去,一時也難以自拔。
“先救人!”紀景辰厲喝道。
隻見其率先沖上前去,在那獸潮迎頭而來之際,一掌拍向地面,霎時間金光湧現,強悍的攻擊迫使獸潮分流開。
風蝶印——
靈蝶撲飛旋轉,一道百丈龍卷拔地而起。頃刻間,飛塵起,沙石漫天,一具接一具的靈獸虛身被卷入其中,而處在風眼之中的紀景辰卻是身姿挺拔,巍然不動。
狂風肆虐,将他楓紅色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
“唰唰唰——”
一道道靈力鎖鍊自他身側飛掠而出,死死拷住那些同樣被困入其中的修者,但僅紀景辰一人之力無法同時救下全部,每每接住一位修者,便交由嚴福嚴富救治,以此往複。
待得周遭平複下來,紀景辰三人也算是完成了此次救人行動,為此靈力耗得幹幹淨淨,不得不依靠大量丹藥補充。
好在當時的爬塔開寶箱活動中,他們手裡還有着不少存貨,再加上從死去的趙鴻明身上順走了他的乾坤袋,此番消耗雖大,但也不至于落得個一窮二白的境地。
就在這時,上空無端下起了“暴雨”,伴着嘩啦啦宛如銀錢墜地的聲響。
紀景辰擡手接住。
是一道簡易的木牌,正中央用朱墨書寫了一個字。
黃。
他仰頭望去,雨點般密集的木牌自半空中下落,而剛剛被他救下的那些修者,在傷勢恢複後便四下散開,收集這天上掉落下來的木牌。
“你們在做什麼!”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朝四周叱道。
那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容貌文雅,氣質不凡,一襲素色長袍,不染纖塵,即便不加修飾,也難掩他一身貴氣。
“他救了我們,我們反而要拿他的戰利品,這是個什麼道理?!”
此言一出,大部分修者隻覺面上挂不住,紛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可總有些臉皮厚的全然不聽這少年的勸解,反唇相譏道:
“去去去,你個小孩死一邊去。這裡還輪不到你說好話。這救人的沒發話,你個被救的反倒教訓起旁人來了?”
被他這麼一駁斥,明顯不善辯駁的少年此刻被怼得漲紅了臉。
“論不論得到,你說了就算數?”
穿過一地狼藉,紀景辰帶着嚴福嚴富走上前去,最終站在這名少年的身後。
“你也是挺好笑的,二呗。我說了你可以動這些木牌嗎?我都還沒發話,你擱這兒揣測聖意呐?我全扔了都不給你。”紀景辰一通亂罵,也不顧對方是否聽得懂,但其話語間的态度已然表明。
他是在護着這名少年。
少年微微一怔,帶着水花的眸子淚汪汪地看向紀景辰。
“哼,這獸潮雖說是你解決的,可這木牌本就是無主之物,先到先得!”
要不說潑皮無賴到底是潑皮無賴,幹壞事總是有自己的一套法度理論。
聞言,一旁的嚴福也是氣笑了,隻聽他道:“照你這麼說也行,不過我們哥仨也有自己的行事作風。”
“那就是——”胖臉上擠滿了奸笑,嚴福看了眼紀景辰,又看了眼嚴富。
繼而三人相視一笑,齊聲道:
“秘境之内,實力為尊!”
三名化境修者的威壓齊齊釋放,眼前不過煉境修為的無賴哪裡經得住他們威吓,隻見其下身一哆嗦,一股騷腥味漫開,引得周圍退避三舍。
這人竟是吓尿了褲子。
“化...化境修者!”
摩拳擦掌間,隻聽得哀号遍野。
......
“也就是說,我們既可以通過斬殺靈獸虛身獲得木牌,同樣也可以在擊敗了其他小隊後,奪取他們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