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甯漣漪搬出來,總能讓他們有所顧忌吧?
不然也不會等人走了才出來找茬。
誰知他這句話卻是不偏不倚地踩到那名源天境修者的雷區。
“小子,第一天來就叫得這般親切?”聽聞此言,王禹面色更沉。
他疑心紀景辰也如他一般,是因為甯漣漪才主動加入到天玄宗的。
在紀景辰越過山門之時,他便借助隐息符文悄然跟随其後。
而他這一舉動至多瞞住紀景辰,卻瞞不過精通符道的甯漣漪。
不過好在甯漣漪未揭露他,算是在後生這裡給足了他這位師兄的面子。
當然他也清楚,隻要是不是做出違逆宗門之事,甯漣漪從不會在這等小事上同他們計較。
而這般明媚溫柔的女子,令王禹仰慕不已。
但自打他入宗起,從未見過甯漣漪對一個弟子如此呵護,以緻大事小事悉數親口相授,而不是讓後者自尋去處。
隻聽王禹冷然道:“莫要以為你這個年紀的化境巅峰有多出色,在你達到我們這個境界之前,最好還是老實本分些...”
“不然,日後你怕是沒有好果子吃!”
就算甯漣漪時候知道了再來處置他又如何?
宗規上可沒有不能指教新入門弟子這條。
他必須要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顔色瞧瞧。
“呵呵...”紀景辰諷笑一聲。
又是這種老套的給新人立規矩的愚蠢劇情。
按照常理來說,主角在受到鄙視之後便會将他們擊敗,然後收獲失敗者的無能狂怒。
但這種無腦套路往往隻是爽在當下,從來不考慮邏輯因素,因為這些排着隊上門找麻煩的炮灰根本不會往後多想一步。
雖然眼下是險勝又或是沒有勝過,但在一段時間後的宗内比武當中,主角不還是會卷土重來?
保守了說,半年時間,刺激點的話,兩三個月便能見到成效。
到那時可就是碾壓的局面了。
而原本這段劇情,應當是出現在化境後期的原主身上,雖然比現在的他差了一個小境界,但是好歹同樣掌握了化天境權能,所以原書紀景辰可不見得會怕。
但是到他這裡可就不同了。
為了大局考慮,所以這仇等他突破了化天境再報。
此時雙方就這樣對立僵持好一陣子,誰都沒有率先出手。
而王禹自然是聽不到紀景辰的心聲,但看着對方直愣愣的眼神,隻以為是被自己唬住了。
他剛想說,隻要紀景辰向他認個錯并保證從此遠離甯漣漪,那麼今日之事便可一筆揭過。
然而下一刻——
“咻——”
一道殘影閃過,紀景辰跑路了。
由于事發突然,王禹和他的小弟們瞬間呆住了。
片刻後王禹緩過神來,沖其餘四人喝道:“快追啊!”
“是...是!”四人齊聲答道。
...紀景辰将靈魚步催動到了極緻,他當然不覺得時間一長自己能跑得過王禹,最多隻能趁對方沒反應過來,先手離開此地。
幸好天玄宗内禁空,不然他這用兩條腿跑的,怎麼能和駕馭靈寶的比速度?
身為一個爽文男主,打都沒打就直接逃跑,這可真是太憋屈了。
紀景辰一路向西奔行,而追在他身後的幾人顯然也是看出了他要前往何地。
“那邊是...喻長老的聽風閣?”
“莫非這小子同喻長老有幹系?難道他是故意引我們前去?”
...
紀景辰的行為太不符合常理了,讓得本就多疑的王禹内心更是疑窦叢生。
此人莫不是喻長老派來試探他們的眼線?
畢竟再過十來日就是半年一度的考核了。
而他王禹在上一回的年考中也隻取得了丁等的評級。
原因無他,隻因他選修了自己不擅長的陣符二道。
至于為什麼這樣選,天玄宗的年輕弟子當中,是個人都能看得明白。
所以在考核臨近的時日,他可不想再同喻長老打交道了。
于是一番衡量下來,他放棄了本次對紀景辰的追捕。
“哼,臭小子,再讓你快活些時日,屆時演武場上見分曉...”
......
感知到背後的氣息正逐漸遠去,紀景辰蓦地收緩了步伐。
還得是師姐啊,料事如神。他在心中給甯漣漪點了個贊。
不過那位長老真有那麼可怕麼?
他在腦中飛速回憶《踏天》前期的劇情,其中似乎并沒有一位能令弟子們望而退卻的老前輩。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習慣于一目十行,看漏了許多情節,反正這會兒他是真沒想起來。
紀景辰繼續慢悠悠地往前走,直到他看見了一處精緻的閣樓,樓閣有三層之高,外飾精美,傍水而建,四周則種滿了各種珍稀靈植,顯得格外甯靜而美好。
而在那圍靈植之中,一道倩影正盈盈而立。
噢...
原來甯漣漪說的長老是她。
對此,紀景辰總算直到為何那群弟子們對她敬畏有加了。
因為前面那人,正是原書紀景辰的師傅。
喻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