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其中一華服男子嘲弄道:“到底是小門小戶,沒個見識。”
“你!”布衣男子橫眉豎目,當即便要與之一較高下,卻被另一位衣着得體的修者阻止了。
“道友息怒,萬宗會的人可在裡頭看着呢。”
要是擾亂了秩序,沒準今日就一事無成了。
布衣男子覺着此人說話在理,于是便也忍下了怒意。
之後是什麼情況紀景辰也不太清楚了,畢竟在前面那人從屋裡出來之後,就輪到他進場了。
再後來的事情,大夥也都看到了。
......
紀景辰循着那人氣息一路疾行。
散修,世家,宗門。
今日到場的十二人中無非就這三個派别。
散修當中,低調者居多,因為他們無依無靠,隻能仰仗自身實力行事。
所以,除非是實力上能做到絕對壓制,一般人是不會冒險挑起争端的。
而世家子弟,大多倨傲自負,他們通常衣着華麗,行事乖張,狗眼看人低的更是大有人在,恰如之前的楊瑞。
至于宗門弟子,平時受規矩管束不少,哪怕是地位略高于普通弟子的,說話口吻以及舉止也皆在規章之内。
并且由于隸屬于某個宗門,他們的一舉一動多少要為自己宗門考量。
至少明面上,不能太敗風度。
此時,紀景辰的腦海中,仿佛玩起了一場連線遊戲,這十一個人的形象與他們的身份一一對應,然後他依靠自己的判斷,确定了那個最終的答案。
他沒有試錯成本,因為一旦讓人走出範圍之外,那便無處可尋。
所以他必須一次到位。
“唰——”
隐息符現,源天境之下皆無法感知聲息。
不知過去多久,紀景辰已然追至一處密林中,隻見不遠處,那位玄河谷少谷主帶着兩名随從行色匆匆。
這是去往萬宗會六院的路,也是最近的路。
想必這人正是害怕事情敗露,才走得這麼急促。
隻要趕在日落前到六院領取信物,那麼一切可就瓜熟蒂落了。
可惜陰誰不好,偏偏陰到了他頭上。
“咚!”
“咚!”
兩具身影應聲倒下。
紀景辰下手極重,直接将那兩名随從擊暈了過去,沒有幾個時辰怕是無法醒來。
“!”
當玄河谷少主回頭之際,他那兩名化天境初期的手下已然昏倒在地。
“是誰?!”
他竟然感知不到此人的氣息,所以這偷襲之人的修為至少在他之上!
“這位朋友,在下玄河谷付莽,不知可曾在哪得罪了閣下?還請現身一叙。”付莽朝周圍拱手道。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沉默。
“呵呵,看來閣下打定主意要同我玄河谷作對,既然如此...”
此人絕無可能是靈天境,因為靈天境強者一旦出手,他這兩名侍從就該是屍骨無存的下場了。
所以,這人應當隻是源天境的修為。
他們玄河谷有一件地級靈寶,施用時能将敵人與自己暫時拉入一片水域空間,與此同時,隻要在場之人的修為處在靈天境之下,那麼他們都将被壓制到同一層次。
不僅如此,處于該空間時,修者将無法使用飛行靈寶,而且隻要是活物,都會在水中留下痕迹。
所以說,管你的藏匿手段有多高明,在這水域空間中必将無處遁形!
一陣湖藍色光芒閃過,付莽與這偷襲者一同被帶入到水域空間之中。
盡管水中看不見任何倒影,但那水流的走勢已然昭示了此人的行蹤。
“咻咻!”
水劍成形,洞穿而去,這一切快得突然,縱使那人躲避及時,也不得不吃下這道淩厲的攻擊。
“嘩啦——”
水花四濺,紀景辰的行動愈加受阻。
且不說他的每一步都如同陷入泥沼般難以自拔,再者,即使是輕微到近乎于無的動作幅度,也還是會帶起細小的水浪。
眼下,水劍愈發密集,取之不盡般朝他襲來。
根本無法應付。
雖然仍舊未能逼得隐匿者現身,但此時的付莽已然成竹在胸。
就算你是源天境又如何,但凡進了我這水域空間的,要麼身死,要麼力竭!
忽然,空間内部無端泛起大浪。
“轟!”
靈蝶振翅而起,浩大的龍卷與潮波融為一體,将整片水域攪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