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好，雖然沒成功，但結果算是對了。

伊莉西亞解開作戰服，看了看身上在雨林裡弄出的傷口，按下開關。

水霧噴灑，枝枝又冒了出來，用葉片接着水滴。

“熱水你也喝啊。”借着水聲遮掩，伊莉西亞輕聲開口。

枝枝當然不會說話，伊莉西亞捧着它，才發現自己的手還在止不住地輕顫。

抖開浴室裡放着的衣物，伊莉西亞才發現這是一套長裙。

穿着這個再行動必然不太方便，她看了看換下來的作戰服，最終還是穿上了裙子。

還是先不要做任何會惹怒對方的事好了。

被領着走到軍艦的指揮中心，帶路的軍官帶上門退下，伊莉西亞站在門口看着剛剛相認的父親。

燕南策翹着腿撐着側臉，正在看伊莉西亞的體檢報告，陸劍屏低着頭站在他身後。

等看完手中那一沓資料，他才終于擡頭看向伊莉西亞，“過來。”

伊莉西亞走過去，垂着眼俯身向他行禮。

“在進入第一軍校之前，你的天賦很不好，精神力居然隻有B級，”燕南策随手将那沓紙放在桌上，挑了挑眉看向伊莉西亞，“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在一個月内變成S級的。”

伊莉西亞正要開口，又聽到他說：“我不是你那個糊塗的繼父，不要拿那種離譜的說辭搪塞我。”

伊莉西亞擡眼看着他的眼睛，赤紅色的眼瞳，細碎的金點浮沉，她恍然想到一個不太相稱的詞。

烈火燎原。

“梧桐。”她沉默了一會兒，才終于開口。

“什麼意思？”燕南策坐直了一些，顯然對這個詞有所反應。

“我有兩個精神體，其中一個是梧桐枝。”伊莉西亞觀察着對面皇帝的神色，斟酌着說道。

聽到這個，陸劍屏也有些震驚地擡眼看着伊莉西亞。

伊莉西亞不太好判斷這是否算是一個有利的條件，但她暫時别無他法，“陛下大概也時常受精神力暴動所折磨吧？”

燕南策挑了挑眉，伊莉西亞知道她猜對了。

“我的精神體自出現時就一直叼着一根梧桐枝，大概三四年才長大了一點點，”伊莉西亞輕聲開口，“進入藝術學院，精神力暴動越來越難以平息，直到有一天，小啾，那個鳥類精神體沒有叼着那根梧桐枝，我才發現它似乎也是一個精神體。”

“你隐瞞了很多細節。”皇帝敲了敲桌面，打斷了伊莉西亞，“比如，你的項鍊。”

“項鍊似乎是我母親意外得到的，直到精神體開始出現異常時我才發現它可以緩解一些，但效果越來越差。”伊莉西亞悄悄看向桌上的資料，辨認着倒過來的字迹，“後來我摸索出了一些規律，在精神力狂暴到我無法忍受的程度時，梧桐枝就會出現，安撫暴動，然後兩個精神體都會長大一些，我的精神力也會增長。”

資料上寫的大概是對項鍊材質的分析，皇帝的手壓在上面，伊莉西亞隻看見了一些斷斷續續的文字。

“神力”、“安撫”、“礦石”......

伊莉西亞并不了解，但她猜測這和皇室的秘辛有關。

“把你的精神體放出來。”

小啾和枝枝被放了出來，皇帝沒有管那隻小小的幼年鳳凰，站起身拿過伊莉西亞手中的小樹枝。

“你很幸運。”

伊莉西亞聽到他笑了一聲，像是嘲諷，又像是冷笑。

“你被神再次眷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