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是他的妻子,他那麼的喜歡玉娘,怎麼可能會做出要掐死玉娘的事來!
崔母得知兒子回來後,病立馬好了大半。
做好飯菜的她往房間裡看了好幾眼,都沒有看見玉娘,正想要詢問,結果見到兒子失魂落魄地推門走了出去,“玉生啊,那麼晚了你出去做什麼。”
為前面自己失控感到愧疚,羞恥的崔玉生喉結艱澀滾動,“玉娘還沒回來,我出去找她。”
找到她,和她道歉,哪怕她罵自己,打自己都是自己該得的。
因為那時的自己,簡直就是個畜生!
甚至連他本人都不想承認,說出這種話,做出那種事情的人會是他。
他出來時,正好見到從外面回來的謝鈞,上前詢問,“謝大哥,你有看見我妻子嗎。”
謝鈞搖頭,白簡則皺起了眉頭,心直口快,“老爺,崔夫人前面不是和羅公子一塊兒走了嗎。”
“也不知道崔夫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一直在哭。羅公子倒是好性子,沒有絲毫不耐的安撫着。”他說完,又讪笑兩聲解釋道,“可能是我看錯了吧,畢竟背影長得相似的人那麼多,再說了崔夫人和崔大夫的感情那麼好,指不定中間是有什麼誤會。”
白簡越是解釋,落在崔玉生的耳邊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說不定早就巴不得離開自己,和那奸夫雙宿雙飛!
牙根緊咬,下颌死死繃着的崔玉生不管不顧的跑到羅府外抓女幹,但他在經過一間平平無奇的客棧,渾身一僵。
脖子僵硬的轉過來,看見的是他的妻子正和那個姓羅的奸夫!!!
羅書懷旁若無人的摟着女人細腰,笑得全是得意,“你跟我出來,你就不怕你丈夫發現嗎。他今天給我的那一拳,可真疼,待會兒你得要好好補償我才行。”
“你真壞。”女人柔若無骨的靠着他胸口,嬌嗲不已,“他啊,就是個廢物,哪裡比得上羅郎威猛有力,要不是遇到羅郎,我都不知道做一個女人是那麼快樂的一件事。”
“哦,那你告訴我,是他厲害還是我厲害。”
女人嬌嗔:“那廢物哪裡比得上羅郎,他啊,根本就是個不能人道的太監。”
随着他們二人上樓後,是客棧老闆和店小二旁若無人的交談。
“我之前還納悶那小娘子為何會紅杏出牆,原來是她丈夫不行啊。”
“也不知道那夫人的丈夫有多沒用,居然連自己的妻子都滿足不了,這樣的男人還能叫男人嗎。”
在他們的諷刺嘲笑中,胸腔裡燃燒的怒火反複灼燒着心的崔玉生的兩條腿跟灌了十斤黑醋一樣沉重,他應該是沖上去狠狠的羞辱那對不要臉的狗男女,讓他們成為千夫所指,讓他們浸豬籠!!!
可事實卻是他連上去抓女幹的勇氣都沒有,隻能像個懦夫一樣落荒而逃,仿若身後有惡鬼在追趕,生怕他們發現那個不行的丈夫是他。
“喂,你小子撞到人不知道說句道歉,眼睛沒長身上嗎。”被撞到的男人正想要動手,他身後的小弟拉了他一把,滿眼驚喜,“大哥,這人不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嗎。”
男人虎目一眯,“帶走。”
兩隻手被架空擡起的那一刻,崔玉生被無盡的恐慌給覆蓋,拼命掙紮着大喊,“你們要做什麼,這是天子腳下,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他的大喊和威脅沒有換來這一夥人的害怕,反倒換來了拳打腳踢。
崔玉生根本不認識他們,也自認從來沒有得罪過這群地痞流氓,唯一得罪過的,隻有今天被自己打了一拳的羅書懷。
所以這些地痞流氓,是他找來的!
“你要是再敢對羅爺的女人動手,老子就直接把你的這條腿給廢了。”獰笑着臉的男人一腳踩上崔玉生的手,取出一張紙甩在他面前,“這張紙看見了沒有,還不趕緊簽了,崔大夫也不想再體驗一回牢獄之災吧。”
疼得将身體蜷縮起來的崔玉生聽到他口中的玉夫人,自己遭遇的牢獄之災,還有這張和離書,如踩到尾巴炸毛的貓,目眦欲裂咬牙切齒的撕成碎片,“什麼玉夫人,玉娘是我的妻子!”
“告訴你們背後的主子,隻要我一日不同意和離,他們就是一對人人得而誅之,恬不知恥的奸夫□□!”
“我們羅爺看上你媳婦你就應該感恩戴德,識趣點就趕緊和離,别敬酒不吃吃罰酒。”男人擡腳踩上他的臉,“老子告訴你,今天這張和離書你不簽也得簽。”
臉被踩着,仇恨被辱得牙齒咬出血的崔玉生忽然癫狂地大笑起來,“想要我簽,我告訴你們,除非我死。”
隻要他一日不和離,他們就休想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你想死,老子就成全你,到時候讓玉夫人直接守寡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你敢!”肝膽欲裂的崔玉生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勇敢,因為他私心裡是怕死的,他又憑什麼要因為這對對狗男女喪命,該死的應該是他們才對!
“老子身後有羅爺撐腰,還真沒有什麼是不敢的。”
小弟見老大真動了殺心,忙勸:“老大,羅爺隻是說讓我們給他一點教訓,要是真把人弄死了就不好交差了。”
男人晦氣的朝他臉上吐了一口痰,“明天你要是不把和離書送來,老子直接打斷你的狗腿。”
“哈哈哈,大哥,你看他剛才求饒的模樣像不像一條狗。”
“說他是狗,都侮辱了狗,這種窩囊的廢物就不應該活着。”
直到那群人走遠了,空曠無人的黑暗中驟然響起似哭似笑的癫狂笑聲,驚得飛來過夜的夜鳥撲棱棱展翅離開。
像一團爛泥癱在牆角根的男人雙眼憤恨的五指張開死死抓着地面,玉荷,羅書懷,你們休想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