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新同學居然成了老師?”
“這他媽是什麼狗血劇情?”
“而且,你玩手機還被他抓到了?”
“……”
接連幾個問題抛來,雲星瑤看向剛回學校的王欣,啧了一聲:“嗓子不要了?都生病了,還說得那麼大聲?”
“要啊。”王欣選擇性忘記病号這限定身份,“不過還挺可惜的,那麼帥的一小夥,居然是老師。”
想起在班群裡看到的照片,王欣哀嚎道:“本來我還想去追他呢!”
“……”
沉默了幾秒,雲星瑤緩緩說:“你要真做出這樣的事情,就不怕你媽打斷你的狗腿?”
“服了你了。”王欣無語一噎,“我就是随便說說的嘛,你還當真了?”
雲星瑤心陡然跳得很快。
王欣确實就是這樣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人。她每看到一個帥哥就說想去追他,也總愛開一些無厘頭的玩笑。
但雲星瑤眨了眨眼,下意識地反駁,“哪有?是你這次神色太認真了吧?”
“我很認真嗎?”王欣摸了摸下巴:“好像是的,畢竟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帥的人。”
“帥嗎?”雲星瑤腦海中陡然浮現那雙漆眸,臉頰不自覺發燙,可語氣卻帶着青春期故作掩藏的冷嘲,“我倒不覺得?”
走廊冷風吹來,雲星瑤耳垂還是熱得發燙。
王欣撇了撇嘴,切了一聲,而後說:“傅老師你都不覺得帥,你的眼光是得有多高啊?”
“還是說——你看上誰了?”
造謠!
這簡直就是當着當事人赤裸裸的造謠!
雲星瑤轉頭剛想反駁,卻不期然撞見了一雙漆黑的深眸。
傅西延不但沒移開目光,反而對上她的視線。與此同時,大步流星地向她走來。
咚咚咚,心陡然在這時跳得很快,蓋過了耳畔的風聲。
雲星瑤長睫顫了顫,她不自覺地垂下頭。
“雲星瑤,跟我過來一下。”
聲音好聽,沒有任何生氣的意味。
可不知為何,雲星瑤心底騰升出一股強烈的愧疚感。
她剛剛和王欣的對話,他不會是聽到了吧?
他會不會多想?
可現在要是突然冒出一句“我覺得你很帥”,會不會顯得很違心?又會不會讓他錯想?
她不敢說話,也不知道怎麼說,隻得低頭跟着傅西延走向辦公室。
馬舒爾乃學校履曆較老的高級職稱金牌教師,外加新任校長的恩師,其待遇可不一般。辦公室是單獨的一間,因此作為實習生的傅西延也受到了極好的待遇。
傅西延半開門縫,望着身後緊張的雲星瑤,語氣緩和。
“雲星瑤。”
“啊?”陡然被他叫了一聲,雲星瑤心口一跳,擡首對上那雙安撫的眼眸。
他的眼神黑亮澄澈,像一汪清泉,沒有任何世俗的绮念,讓人很容易就安靜下來。
漸漸的,剛剛那慌亂的心也逐漸平靜。
傅西延指了指攝像頭:“别緊張,我就是通知你一點點事情。門半開,攝像頭還在,我不會打你罵你。”
或許是他語氣帶笑,但更多的是他這些小細節的體現,讓雲星瑤一直以來因緊張抿直的唇松了松。
“我也沒那麼膽小。”雲星瑤捏了捏掌心,語氣不自覺地低了一個度,“老師。”
“嗯。”傅西延懶洋洋應了一聲,全是回應,随後看向規規矩矩站着的小姑娘,指向一旁的椅子,“随便坐,别那麼拘謹。”
“謝謝。”她雖然口頭上道謝,但仍紋絲未動地站着。
傅西延也不強迫,開門見山說道:“馬老師突然有事,下節課不來上課了。我等會兒要去開會,班長,你等會兒管一下。”
“好的。”雲星瑤點頭,語氣帶詢:“那我像之前一樣,讓他們做練習?”
“嗯。”
雲星瑤點頭,問:“馬老師身體怎麼樣?”
小姑娘語氣透着關心,大有一副聽到重病就立馬要去探望的架勢。傅西延眉眼溫和,回道:“沒什麼大礙。”
不過是胎動。
不過這樣的事情,馬老師都沒跟學生說,他也沒有洩露别人隐私的必要。
雲星瑤“哦”了一聲。
她想了想,按道理這樣的事情沒必要單獨找自己來談話,又問:“老師,那還有什麼事嗎?”
有些事情,一回生,二回熟。
第二次道出“老師”這稱呼,好像先前的那股不适感也逐漸消退了。
“有。”
他隻吐出淡淡一個字,這也足以讓雲星瑤剛剛放下的心又高高懸起。
傅西延把抽屜裡的卷子放在桌上,說:“雲星瑤,你的周末作業是抄的。”
他的話語雖然帶問,可語氣肯定。
就像要給她定罪一樣。
哪個學生會這麼傻,老師一問就立馬承認。
于是,雲星瑤立馬否認:“沒有。”
“課代表。”他道出這三個字,像是要喚起她的愧疚,“你再說一遍。”
不怒自威。
她現在才發現,這個看起來極為年輕的大哥哥,臉色微沉時很吓人。
雲星瑤手心有些冒汗:“這些題,我會做。”
“會做與抄作業并不相悖。”傅西延等不到她的承認,沉默了幾秒,語氣平穩道:“我知道你數學成績不差,會做題,也對班級負責,很有責任心,不然馬老師也不會對你贊歎有加。”
想起今天下午送馬舒爾老師去醫院的場景。
女人面色蒼白,躺在病床上,還囑托自己,“小傅,你記得幫我看看那群熊孩子,有什麼事情就打電話給我。最近期中考他們成績不僅倒數,而且不知道怎麼了,抄作業的一堆。”
“你跟他們年齡相仿,應該更明白他們的心思,還請你多多費心。”
回憶到這裡,傅西延的語氣重了一分:“班長,你抄沒抄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