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友錦擡起自己的手,那種感覺讓她産生幻覺,好像手臂控制不住地開始輕顫。
這種感覺太真實。
雲謙輕輕握住她的手:“沒事。遊戲裡死是為了現實裡更好的活。我也不想每次都滿地亂爬了。”
看松友錦狀态不好,雲謙便打算先緩一天再打下一場。
兩人退出遊戲,正是晚上十點半,剛剛結束驚心動魄的槍戰,自然是毫無睡意。
在黑暗中,雲謙摸索着從櫃子裡掏出枕頭遞給松友錦,然後又躺回床上,把空調被拉到身上。
晚上些許涼意。
松友錦不習慣穿着工裝褲睡覺,但是也沒有睡褲可以換,于是側躺着緩解不适感。
兩人并肩靠着,呼吸聲很近,就像在耳畔一樣,讓雲謙也不自在。
人在尴尬的時候就會沒話找話。
“說實話,我還是感覺得殺快遞員。”
這個人是隐患。賊眉鼠眼、鬼鬼祟祟、油嘴滑舌,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小偷小摸也就算了,如果有朝得勢,必成禍害。
“往事不可谏,來者猶可追。”
雲謙煩躁地把臉埋進被窩,含糊嘟囔:“到底什麼意思,你支不支持嘛?”
“支持。我的意思是以後還有機會殺。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這還差不多。”雲謙說罷,迷迷糊糊想着以後的事情,抱着圓柱形抱枕就安心陷入夢鄉,美美與莊周約會。
松友錦次日淩晨五點便自然睡醒,在陌生的環境下心緒萬千,總感覺自己似乎一直沒睡深,但低頭才意識到自己其實睡得也很沉。
雲謙正賴在她的懷裡,像八爪魚扒在她身上,臉埋在脖頸,手摟着腰,腿壓着腿。一時之間動彈不得。
往地上一看,正是被踹下床的抱枕。
松友錦無奈地捋順她翹起的劉海,臉貼在她的頭頂上,默默想着以後的打算。
最好還是先找本市的親戚吧,抱團取暖。父母長輩都在外地,但是表哥離得很近。可尋找路上危險重重,容易受傷,目前隻能和校友先呆在一起,徐徐圖之。
都在一個市區,兩個人肯定能見面。
相信以表哥的本事肯定可以活下來,而且還能組織好團隊,成為領袖之一。
大概一小時,睡醒的曾欣大嗓門地喊道:“起床啦起床啦,你們倆怎麼比我還能睡,說好的要早起呢?”
松友錦看着雲謙,就見她一眼朦胧,表情呆滞可愛,嘴角帶笑,一整個恬靜滿足,歲月靜好,好像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早上。
雲謙在喊聲中醒來,隻覺得身體軟成癱在鏡面的水晶泥團,沒有骨頭,很舒服,但是感受到懷抱裡傳遞的體溫,仰頭對上某人的視線,立刻僵在原地。
回神後立刻撒手,蹦起來慌亂地穿衣服,然後奪門而出。
松友錦看她這樣,輕笑一聲,不急不慢地穿上外套和鞋子。
三人步行走到超市。
曾欣奇怪地發現路上的喪屍變少了,用雷電倒幾隻喪屍後,有模有樣地掏出晶核:“好奇怪啊,怎麼沒昨天多。”
“估計喪屍内部消化,進化出C級喪屍了。”雲謙凝重地擡起槍,認真說道。
“啊?這才末日第二天诶.....”曾欣害怕地躲到她背後,生怕被偷襲。
雲謙露出賤兮兮的笑容:“騙你的,估計是被誰吸引走了。”
曾欣立刻用極小的雷去電雲謙,但她強化體能之後抗電性也提高了,還是不痛不癢,嬉皮笑臉地過去挽着松友錦。
三人路過一家理發店時,卻發現裡面聚集着大量的喪屍,于是停下腳步遠遠觀望。
雲謙皺眉:“多半是有人在裡面,要救嗎?”
“救吧救吧,我可以把它們都電焦,力量有多大,責任有多大。”
雲謙用眼神剜她,卻也沒反對,掏出步槍和手槍給松友錦。
雲謙先是往理發店門口扔兩枚手榴彈,再一通掃射,高聲喊道:“裡面有人嗎?”
二樓的人連忙打開窗戶,是一個瘦小的女孩子,估計隻有七八歲。
松友錦見狀便想速戰速決,幾槍打爆一個頭,加上曾欣不遺餘力的最大電力燒焦一片,三人隻是十幾分鐘就清理完一樓聚集的喪屍,但很快又吸引來街上和遠處的喪屍。
沖到樓梯口發現有堵死的厚門,曾欣讓小女孩趕緊打開門,卻聽她怯生生地說:“鑰匙給爸爸拿走了。”
防盜門質量極好,連槍都打不穿,雲謙便在一樓門口向上伸出雙手,鼓勵着小女孩向下跳:“我會接住你的,勇敢跳下來,相信姐姐。”
小女孩恐懼地看着三個姐姐和附近的喪屍,踩着凳子,扶着床沿就探出半個身體,踩在窗口。
“來吧,妹妹,我會接住你的。”
松友錦一邊把靠近的喪屍爆頭,一邊也出聲鼓勵:“我們會帶你走的。”
曾欣異能使用過度,暫時放不出電,滿身大汗,也是頗為着急:“小妹妹,這倆姐姐學過散打的,你放心跳吧。”
小女孩猶豫片刻,在大家的呼喚聲中,還是松開緊握窗口的手,往下栽倒。
雲謙看準位置,緊緊抱住小女孩,三人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