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峴嘴巴略顯幹燥,應該是因為是昨天那瓶苦酒,簡單洗漱後,他打開門,頓時感覺到有人在他的房子裡,他輕聲上前,發現薛鏡正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看着投影儀,沒放聲音。
他的肩往下一沉,走出去倒了杯水,一口悶。
冰水刺激喉嚨,幹燥感頓然消失。
“你……”話還沒問出口……
“啊,昨天你不是不在嗎,所以我賭你今天在家,我來确認确認。”
“無聲電影?”
“這不是怕吵到你睡覺嗎?”
薛鏡見他醒來,剛剛一直吃零食現在正好渴了,也去打了一杯水。
他拿了水杯,有些好奇地盯着遲峴,“你說……”沒注意到自己此時正是傾身靠前,站着比遲峴低一點,擡眼打量,“你說……”
承最猶豫很久,還是決定打開門看看,進門就看到他們如此親昵的動作,“……”
“抱歉打擾了。”
承最退出門,并輕輕把門帶上,“早知道禮貌一點先敲門了。”,承最松了一口氣,看到這一幕他不知道為何,唇角勾起,頓感欣慰,“他也是交到了一個不錯的真心朋友啊。”
“承老師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應該吧。”
“那我們要解釋嗎?”
“不用吧。”
“……身正不怕影子斜,腳正不怕鞋子歪。”薛鏡給自己打氣道,注意到自己還握着水杯,嫌棄的把手松開,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水給自己。
遲峴走過去開門,打開就看到承最靜靜地站在門外,“為什麼不進來?”
“我等你來開門啊。”語調輕快,遲峴唇角動了一下,很快收斂,抿成一條直線。
“你……來找我嗎?”
“原來這裡除了你還住着别人啊。”
“沒有别人。”
“答得到挺快的,我來還鑰匙。”
“昨晚送你回來的時候,習慣性把鑰匙塞口帶裡了,抱歉哈。”
“噢。”
“行,那鑰匙還給你,我走了。”
“不進來坐坐嗎。”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可以嗎,不打擾嗎?”
“……不打擾。”遲峴冷聲道。
進來就給他倒了一杯水,薛鏡看到他也很熱情的打招呼,“承老師。”
“你好呀,薛同學。”
承最自來熟的坐在了側邊的單人沙發上,端着溫水,仔細端詳起來。
“承老師來家訪嗎?”
“……”
“那倒也稱不上,我是來做客的。”
“那,薛同學來做什麼呀。”
“我?來抓人。”
“哦?這倒是勾起老師興趣了,詳細說說。”
“這可真是太多要說的了,遲峴這人吧,總是早出晚歸,每次回來啊都要一個人在房間裡待好久。”
“這你都知道?!”承最驚訝的神情不似假。
“我不知道啊!造謠一張嘴嘛!”
“可是真有一次我給他傳通訊他都說他在家裡,我要去找他他又拒絕我。”
“而且還有昨天晚上他!!”薛鏡指着遲峴道,“絕對不會是自己一個人過的,畢竟他之前約别人出去還找我當軍師給他裝扮,所以由此可見,他那邊絕對有什麼動靜,隻不過身為他的好朋友,他竟然什麼都不跟我說,我真是太生氣了。”
“這樣啊,我倒還真不知道遲峴跟誰在一起交往過密……”
承最手托在下巴細細思考,轉頭打量了一下遲峴,“哦!”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手手握拳重重地打在另一隻手手心上,“難不成,我昨晚把他送回來後,他還醒過來去見了其他人。”
“!!!”
薛鏡一臉震驚,“天啊,遲峴,你能不能照顧一下對方啊,大半夜約出去多不安全啊。”
“還好承老師先把你送回來……了。”
“!!!承……承承老師,你送他回來哒?”
“是啊,你的承承承老師送的……”
他咽了咽口水,繼續問道,“你幾點送他回來的啊?”
“嗯……記不清楚了耶,不過我記得超過了零點哦~”
“所以……所以!!!所以昨天是你,跟他一起跨的年啊。”
“哎呀,這麼快就猜對了?”
“不過,這很讓人震驚嗎?”
“沒……沒有。”
薛鏡打算喝口水壓壓驚,發現自己杯中沒有水。
“哈哈哈……我還以為他跟他……一起跨的年呢,嗐!!”
“知道是我你很失望。”
“有點……”薛鏡立馬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改口道,“沒有沒有。”
“挺好挺好,我還以為他又一個人過呢?”
“又?他沒有朋友嗎?”
“我跟你說,他嗯嗯嗯嗯嗯嗯……”薛鏡突然回血,不過還沒說完,就被遲峴捂住嘴了,直直拉着往門口那裡走。
“嗯嗯!!嗯嗯嗯嗯嗯。”(遲峴!!你幹什麼呀!!)
“這—有—嗯嗯—見—不—嗯嗯—的—嗯??嗯?”
“嗯!!!”
“晚點去拜年,回見。”遲峴将他推出去,啪嗒,門合上。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等送完薛鏡,遲峴把手上的紙巾折起來扔進垃圾桶,“謝謝你,好心紙。”
看到遲峴開了幾秒追悼會以追悼銘記剛剛抽過來幫忙捂住薛鏡嘴巴的大功臣,承最哼笑,“這麼誇張啊。”
“一點都不誇張。”
“诶~~行吧行吧,你人也醒了,那我也沒啥事,我先走了哈。”
“去哪?”
“當然是去……不告訴你。”
“……”故作神秘,遲峴吐槽。
“哦,你的糖葫蘆我放冰箱裡凍着了,記得吃哈,不用太感謝我。”承最揶揄道,還不忘補笑幾聲。
“我……”
“是是是,我知道,你不愛吃甜的,是我愛吃,是我故意買來放冰箱逼你吃的。”
承最你說這話的時候笑得時不時有點太明顯了……